一夜無話。

  再然後，天就亮了呀！

  第二天十二點半，陳思危這才睜開眼睛，白悠素還臉色緋紅睡的正香呢。

  你就說說，這個一夜無話是怎麽個折騰勁吧！

  事實上，倆人夫妻夜話之後，都已經快三點了，再折騰折騰你懂得的那點事，睡覺的時候就已經大天亮了。

  他倆要是睡到自然醒，那起碼得到下午兩三點才能醒。

  但是，十二點半，有人登門！

  周南山拎著兩塊木板，來到了陳思危家。

  趕緊起床，穿衣服，睡眼朦朧的問周南山，“老爺子，這麽早有啥事啊？”

  “哎呀！你年輕人……得節製。要不你老了後悔！”一看陳思危這煞白的小臉，周南山頓時苦口婆心給了他一個人生建議。

  “啊這……”陳思危臉上有了點血色，不知道是羞的還是臊的。

  “那什麽，有啥事啊周老？”

  “噢害！這不是今天早上我過去打掃衛生，發現我新寫的招牌被人折斷了丟在了角落裏。”

  舉了舉斷成兩截的招牌，臉色比較複雜的問陳思危，“小陳呀，我問過玉瑤和玉彤了，就連你們村的陳村長也問過了，他們都說……這是你給我折斷的。”

  “小陳呀，你這是……為什麽呀？”

  聽到周南山這話，陳思危心裏跟吃了蒼蠅一樣。

  好家夥，這三個忘恩負義的玩意，虧得昨天招牌斷了的時候，自己幫著他們出主意呢。

  沒成想啊，這鍋直接撂自己肩膀上了！

  火氣在一瞬間上頭，又在一瞬間消散，陳思危琢磨著，曹玉瑤這個人不像是這種忘恩負義的人呀，這其中可能有什麽隱情。

  “周老，您等我一會，我打個電話問問他們。”擺擺手，陳思危便把電話給陳明厚打了過去。

  “喂，明厚，咋回事啊？招牌咋成了我弄斷的了？”電話一接通，陳思危開門見山的問。

  “噓！危哥你行行好吧！周老非常生氣，說這要是自己學生幹的，就要把這學生給開除，我一看那小姑娘學了這麽多年也不容易，就臨時替你做主了，你就當救救這孩子吧……”

  簡短幾句話，陳明厚就把原因給說了出來。

  說完之後，他才問，“危哥，周老沒在你身邊吧？”

  陳思危臉色非常尷尬，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那啥……周老在這呢，剛剛是他自己按下的免提，可不是俺按的。”

  說完，陳思危頗為膽怯的瞧了周南山一眼。

  從陳明厚的描述中也看得出來周南山為了這招牌有多生氣，陳思危也盡量少說話，生怕自己說錯話，容易把曹家姐妹給害了。

  “陳村長，你這可就不地道了，誰犯錯誰擔責，你怎麽能包庇她們呢？說吧，是玉瑤幹的還是玉彤幹的？”周南山黑臉了，隔著電話，不高興的詢問陳明厚。

  “我！是我幹的，周老呀，剛才您肯定是聽岔了！”電話那頭的陳明厚，此時尷尬無比，脫口而出的主動背鍋。

  “陳村長，我知道你是好人，別鬧了，告訴我吧，我不允許自己的學生做這種事情，這樣隻會害了她們的……”

  雖然相處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周南山已經摸清楚了陳明厚的性格，他知道自己此時該說什麽，能夠讓陳明厚主動的說出實話。

  很巧，陳思危也知道。

  吧嗒。

  陳思危直接就把電話給掛斷了。

  “哎！我還沒說……”周老不樂意了。

  “周老，咱們先不聊這事，我跟您打聽一個人，成嗎？”陳思危一本正經的開口。

  “誰啊？”

  “孫偉鳴！”

  一聽到這三個字，周南山頓時心口一痛，“不！不要提這個叛徒！”

  “必須得提他，要不是他，這招牌能壞？”陳思危聲音比周南山大，寥寥數語，把昨晚上曹玉瑤一掌劈斷招牌的事說了。

  聽完之後，周南山臉色非常複雜，一言不發。

  “周老？想什麽呢？”瞧見他這幅模樣，陳思危生怕他出什麽意外，趕緊攙扶著他屋裏坐下，給他倒了杯水。

  “小陳呀。”朝著陳思危招招手，周南山的語氣有些滄桑。

  “哎，我在呢，怎麽了周老？”陳思危趕緊湊過去。

  “玉瑤是個好孩子，我不會處罰她的，可是我想不通，這孩子的性格不該這樣，她不是那種把責任推卸給別人的人，可現在卻……這到底是為什麽啊？”周南山臉色為難的開了口。

  話說一半，欲言又止。

  “嗯，要不我來背鍋？您給我來點狠的，咱們逼她承認錯誤，好問問她因為什麽？”陳思危一琢磨，開口給他出主意。

  “嗯嗯嗯！我正有這個意思，就是擔心你不答應呀。”聽到陳思危的話，周南山不愁眉苦臉了，樂的直點頭。

  陳思危心中暗道一聲老狐狸！

  “您呀，也別高興的太早，說不定是什麽緣由呢。”擺擺手，陳思危問周南山，“這招牌還要嗎？要是不要了，給俺留下，俺當劈了當柴禾，能燒好幾頓飯。”

  “要呀，這招牌我要留著的。”趕緊把招牌摟在懷裏，周南山道，“兩截剛剛好，一邊掛一截，有種別致的美。”

  “得嘞，您呀，比黨新還摳門呢！”

  陳思危無奈的一笑，站起身來，“走吧，咱們現在就過去吧？我怕我一會反悔咯，不願意配合您演這苦肉計。”

  “哎，走，辛苦你了小陳同誌。”笑了笑，周南山跟在陳思危身後，抱著招牌出了門。

  來到回生醫館前，朝著裏頭瞧了一眼。

  曹玉彤和曹玉瑤正在擦桌子，瞧見周南山回來了，曹玉瑤張張嘴要說話，一旁的曹玉彤趕緊把她給拉住，拽到了後廚去。

  “周老，我看呀，這罪魁禍首，好像是您的另外一位學生。”瞧見這一幕，陳思危當時就樂了，小聲的對周南山說道。

  “嗯，我猜也是玉彤這孩子咋搗鬼，不過猜是猜不出真相的，小陳同誌，咱們開始試驗吧？”

  “那就來吧！”點點頭，陳思危一擼袖子，擺出了一副流氓的架勢。

  “周老，得罪了！”小聲的道一聲得罪，陳思危朝前一伸手，就把招牌給奪到了自己手裏，朝前邁步，往大門兩邊一掛。

  “你個糟老頭子壞得很！這招牌斷成兩截咋了？這不是掛上這樣能用呀！”

  把嗓門拔高，並且帶上一股子無賴勁和不耐煩，陳思危把兩截招牌翻來覆去指指點點。

  “神奇蔬艸！”

  “采研究院！”

  “回生！”

  “醫館！”

  “臭老頭，你瞧瞧，我這一給你撅斷，這招牌翻來覆去怎麽看怎麽好看！怎麽都有股子藝術感！你還跟俺要說法？憑啥啊？俺沒和你要錢，你就是占了大便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