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悠悠現在說起這個，難免有公報私仇的嫌疑。

  “我也就是和你說說我自己的想法。”屈悠悠撇了撇嘴，“不是說餘泉泉是什麽身份到現在都沒有查出來嗎？我覺得一個普通人不可能是這樣的情況。”

  屈悠悠說的，也是安娜的想法。

  之前是因為始終查不出來餘泉泉的身份，所以無法定義好壞，她才會去勸說江枝，借江枝的手把餘泉泉留下。

  一來是方便接下來的調查，二來也是因為餘泉泉的確是個挺好的姑娘。

  安娜歎了口氣，可能她之前這樣做是不對的，今天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屈總監的意思是這次是餘泉泉做的？”

  “這隻是我的猜測。”

  屈悠悠笑了笑，再次強調了一遍自己的立場，她隻是覺得有可能，但並不代表真實的情況。

  懷疑的種子一旦有了，就很難消除。

  安娜再三考慮之後，決定把這個想法告訴莫丞州。

  “所以你也覺得這次可能是餘泉泉動的手？”莫丞州懶洋洋地抬起眼，瞥了安娜一眼。

  他手裏還拿著科研部剛剛篩查出來的結果。

  這次病毒的確不是從外部攻進來的，而是內部有人引用。

  科研部的人還說，雖然這個病毒沒有那麽強，但是潛伏期很長，一直藏在係統裏慢慢吞噬，殺毒軟件都沒有發現，才會引發今天這樣大規模的癱瘓。

  “這是屈悠悠的想法，那你怎麽想？”

  “我還不知道這次病毒是怎麽出現的，但如果真的是內部人員引入的話，那我覺得確實需要從新來的這群人開始調查起。”

  安娜頓了頓，“之前公司已經清洗過一次，隻有新來的這群人有比較大的嫌疑。”

  她說話的時候，莫丞州一直閉著眼睛，手指一下一下地敲擊著桌麵。

  聲音清脆有節奏，無形中給了人壓力。

  “也難得她潛伏了這麽長時間才動手。”莫丞州輕蔑地笑了一聲，“走吧，我們去查查看餘泉泉的電腦。”

  安娜進去辦公室之前，江枝還攔住她問她要進去報告什麽。

  但是安娜什麽都沒說。

  結合現在公司發生的事情，很有可能是安娜調查到了什麽才去和莫丞州報告，江枝很害怕這結果和餘泉泉有關。

  安娜是和莫丞州一起出來的。

  “莫丞州，你想到什麽主意了嗎？”江枝直接跟在莫丞州身邊，想要和他一起出去。

  莫丞州卻停下了腳步，看著江枝，“我剛剛應該已經說過，要求去調查所有員工的電腦。所以現在我要去調查他們的電腦。”

  “這不是交給手下的人去做就行了嗎？完全沒必要你親自去……”

  江枝看到莫丞州的眼神落在了餘泉泉身上。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你還是覺得泉泉有問題嗎？”

  莫丞州點了點頭。

  江枝還是試圖說服莫丞州餘泉泉是沒有問題的，可是空口無憑，現在說什麽都是很蒼白的。

  來到餘泉泉的辦公桌麵前，餘泉泉立刻站起來。

  剛剛公司發生的緊急事情她自然也知道，隻是剛剛還不覺得嚴重，現在看江枝和莫丞州的臉色深覺事情並不簡單。

  “莫總，您現在找我是有什麽事情嗎？”餘泉泉很害怕，他們好像是衝著自己來的。

  江枝示意她不要說話，可也已經晚了。

  莫丞州已經讓餘泉泉讓開位置，他要開始檢查餘泉泉的電腦，而且是親自檢查。

  這個舉動已經很明顯了，莫丞州懷疑餘泉泉，而且覺得此次事情就是餘泉泉所謂。

  麵對這樣赤裸裸的審訊，餘泉泉直接慘白了臉。

  “我都說過很多遍了，泉泉沒有問題，她來公司以後一直安守本分地工作，不會做這種對不起公司的事情的……”江枝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後麵已經完全說不下去了。

  因為莫丞州已經查到了一些東西。

  看著那明晃晃的病毒代碼，江枝說不出話來。

  莫丞州冷笑一聲，“餘泉泉，解釋吧，為什麽你的電腦裏麵有這個病毒本體？其他人可隻是被病攻擊而已。”

  “不可能！”

  餘泉泉瞳孔微縮，直接來到自己的電腦麵前，反複檢查了很多遍，也沒能找到一個比較合理的解釋來給自己洗脫這個罪名。

  她也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東西會在自己的電腦裏麵。

  “莫丞州，餘泉泉她都不懂代買，我覺得這不是她幹的……”江枝還是想為餘泉泉說兩句，但是被莫丞州打斷了。

  “你不要給她洗白了，現在證據就在這裏。我給了她時間解釋，你看她都不辯解了。就算她自己不懂代碼，她背後的人不知道嗎？”

  莫丞州盡量克製自己的怒火，不衝著江枝發脾氣。

  但是整個辦公室落針可聞，所有人都知道莫丞州現在處於一個怒火的巔峰值。

  就算是江枝過去，也不能挽救現在這個局麵。

  大家都安靜下來了，餘泉泉低著頭，眼淚一顆一顆落到地上。

  “你先不要哭，想想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我們給你時間解釋清楚，你先不要慌。”江枝偷偷看了一下莫丞州的臉色。

  莫丞州臉色比剛剛更加難看，他很反感有女人在自己麵前哭哭啼啼，尤其是已經犯了錯，卻不承認。

  現在這個局勢對餘泉泉很不利。

  “我也不知道這個是怎麽回事……”餘泉泉擦了擦眼淚，“我根本就不懂病毒什麽的，這個東西怎麽會在我的電腦裏我也不清楚……”

  她說的話和沒說都沒差別，現在說這些可憐兮兮的話沒有人要去相信。

  江枝在一邊幹著急，但是自己剛要張口就收到了莫丞州警告的眼神。

  她也就不敢說話。

  “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病毒就在你的電腦裏麵，我真的不明白還有什麽好狡辨的。”

  莫丞州說話毫不客氣，用淩厲的眼神看著餘泉泉。

  可惜餘泉泉一直低著頭，也不敢和莫城主對視，他把視線移到江枝身上，莫名覺得有些愧疚。

  辦公室沒人說話，氣氛變得詭異而又尷尬。

  江枝在心裏深深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