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淺用威脅的小眼神看他，“你覺得你不說，就不會被打了嗎？”

  淩景衍雙手抱臂，懶懶靠著身後柔軟的靠枕，一臉恣意，“左右都逃不過一死，又何必再白費力氣。”

  慕淺上下打量著他，他現在這副悠閑得不得了的樣子，跟“怕”這個字有半毛錢關係嗎？

  自知無趣，揮了揮手，“不說算了！”

  拿起他的書，自己翻看起來。

  淩景衍斂了斂眉目，還是開了口：“在老宅你和爸下棋所用的招數，跟有次我在鄭老那兒見過的差不多。

  尤其是你被奶奶叫走讓我來頂替你那局，看到棋盤的那一刻，如出一轍的棋路讓我有種坐在對麵的不是咱爸，而是鄭老的感覺。”

  慕淺的視線停在書麵上的某個字上，他指的那次是她前腳到了老頭兒那，他後腳就去了的那次。

  那次她馬上就要贏老頭兒了，眼見這家夥去了，她就從後門溜了。

  那次，純粹是巧合。

  不過，先不說他這一句“如出一轍的棋路”說她是在程序化的下棋。

  單單靠一盤棋就蓋棺定論了，是不是太草率了！

  “大佬，草率了吧！”

  淩景衍以手為梳，梳著她如瀑般的長發，繼續道：“鄭老顯然對他唯一的入室弟子十分滿意，經常在我麵前提起，開口便是，"慕qian那丫頭"。

  當然，一開始我當然隻當聽到的是‘慕潛’，潛水的“潛”。

  鄭老與我聊的，都是慕潛在繪畫上的成就，或是說說他們師徒倆相處間發生的一些趣事，可能鄭老也是想保護徒弟的隱私吧。

  畢竟作為繪畫界新星的慕潛，很多人連她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可鄭老卻是喊的‘丫頭’！

  還有一點，慕潛是在A國打開名氣的！”

  聽他說完這些，慕淺的視線還落在那個之前那個字眼上。

  但心緒早已百轉千回。

  淩景衍大手上移，輕撫著她的發梢，幽幽出聲：“鄭老口中咋咋呼呼不時犯傻的小徒弟，A國，如出一轍的棋路，也叫慕qian，嗯，還真是巧呢！”

  慕淺：“……”

  看他的得意的！

  還有，咋咋呼呼不時犯傻？原來她在師傅眼中是這樣的存在！

  緩緩抬起頭來，“所以你不是找人調查，而是自己發現的？”

  “但凡勢力過硬的人，其資料上都會是些最淺顯的東西，調查又有什麽用呢？”

  這話慕淺深以為然，之前之緋說要調查他，她也是這麽跟之緋說的。

  不過……

  慕淺默默闔上書，默默往後退了退離他遠些，戒備的眼神盯著他，“我跟你處對象，你卻天天觀察我，暗地裏把我馬甲全都給扒了！

  原來你是這麽個動機，這麽個目的，可怕，簡直可怕至極！”

  淩景衍：“……”

  嘴角抽了抽，但還是心平氣和的跟她說：“慕淺，我發現你一本事。”

  “什麽本事？”

  “扭曲事實，倒打一耙的本事！”

  慕淺一噎，在懟嘴炮這件事上，最怕對方用你說過的話來懟你了！

  “還有，”淩景衍糾正並且強調：“是跟你處對象，順帶扒了你馬甲，注意主次！”

  慕淺張了張口，卻是半響都接不上話來。

  被懟得啞口無言。

  見她吃癟，腮幫子鼓得跟青蛙似的，淩景衍唇角微微上揚，但很快沉去，不然小妮子見了說是在笑話她，說不過上手也不一定。

  “還有什麽要問的嗎？”他很貼心地問。

  沒得到回應。

  “那就是沒有了。”某大佬自己給自己台階下。

  將人重新撈回懷裏圈著，繼續看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