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公寓，慕淺快步朝停在前麵不遠的車子走去。

  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發動車子引擎之際，眼角突然闖入一抹黑影。

  慕淺立即別開了臉，握著方向盤的手，緩緩收緊，“你不是自己開車過來的嗎？”

  語氣尚且平靜，隻是微微泛白的指尖，還是將她的慌亂給泄露了。

  他沒有回答，而是說：“慕淺，把頭轉過來。”

  慕淺心下一驚，努力眨了眨眼，聲音冷了下來，“我現在不想看到你！”

  “是不想看我，還是不敢看我？”不是質問，隻是平和的詢問。

  “……怎麽可能！”慕淺握著方向盤的手不著痕跡的鬆開，抬起之際，卻被一隻大手握住。

  另一隻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的身子扳過來，這才發現，她的小臉已經哭成了汪洋。

  淩景衍心驀然收緊，將她拉向自己幾分，俯首定定看她，“慕淺，其實你對我也有感覺的對不對？”

  慕淺心猛然一顫，搖頭，立即反駁：“不可能！沒有！”

  “那哭什麽？”

  慕淺撥開他的手，低著頭就是不看他，“我不知道，你別再問了！”

  她真的不知道，眼淚它不聽使喚，自己就掉下來了。

  淩景衍想了想，隨後了然一般的點頭，“分手還有分手費呢，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淨身出戶的。”

  此話一出，慕淺的眼淚就跟決堤的洪水似的，一下子奔湧而出。

  她沒有抽泣，甚至都沒有聲音，可眼淚卻一顆顆砸落下來，很快的，衣服上就暈開了一大片水漬。

  淩景衍卻是笑了，將她擁進懷裏，“慕淺，還以為你隻記住我騙了你，還以為你沒有心呢。”

  語氣，幾分欣喜，還有幾分不易察覺的慶幸。

  慕淺雙手無意識地攥緊他的衣服，聽著這話，再也忍不住，在他懷裏無所顧忌的哭出聲來。

  淩景衍環在她腰間的手臂力道緊了緊，大手一下下順著她的後背，聽著她的哭聲，心裏一陣悶痛。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起，就這麽的在意她了呢？

  這次離婚是他主動提出來的，難受的卻也是他。

  說要放她離開的是他，舍不得的也是他。

  過了一會兒，懷裏的人漸漸安靜了下來，淩景衍微微鬆開她，垂眸看去，“你還好意思哭！”

  懷裏的人沒說話，隻是輕輕地往他懷裏鑽了鑽。

  隻這簡單的一個舉動，卻讓淩景衍的心一下子柔了下來，柔軟得不像話。

  說什麽是他不肯放過她，怎麽放？

  明明是她緊抓著自己不放！

  唇角緩緩上揚，蕩開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溫柔，“都要離婚了，再這麽抱著不好吧？”

  “是你先動的手。”聲音帶著濃濃的鼻音，還有點沙啞，聽起來委屈極了。

  淩景衍唇角的笑意愈加，隨即斂去，輕輕將她從懷裏拉離出來。

  大手捧住她的小臉，指腹輕擦拭她臉上的淚痕，直直望進她雙眸裏，“那這算是委屈的哭了，還是喜極而泣？”

  慕淺深深愣住了。

  這裏的委屈，是指的離婚吧。

  喜極而泣，是指的離婚她可以拿到一大筆錢吧。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