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能經常來？”老者是半點不信，“指不定明天就回A國去了吧！”

  慕淺將老者的茶杯斟滿，“實不相瞞老頭兒，你徒兒結婚了，已經回不了A國了。”

  “胡鬧！”老者麵色微沉，厲聲訓斥：“結婚這種人生大事也是能隨便開玩笑的嗎！”

  “沒胡鬧。”慕淺被訓的有些委屈，苦著一張小臉，“是真的……”

  “那不把人帶回來給我看看！你一個人回來做什麽！”老者不滿更甚。

  “帶回來？帶回來他不就……知道你是我師傅了嘛。”慕淺弱弱說了句。

  老者抬眼瞥了她一眼，“怎麽，嫌我這個老頭子見不得人？”

  慕淺深吸一口氣，“您可是享譽國際盛名，被無數人敬仰欽佩的頂級大畫師！您不是見不得人，您是太見得人了！”

  “你啊你！”鄭老嗔怪地瞪她一眼。

  “師傅！”慕淺起身坐到鄭老身側來。

  親昵地挽住鄭老的胳膊，笑得討好，“師傅您別生氣了，徒兒這不也是怕給您丟臉嘛，等您徒兒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了，一定向全世界宣告，您是我最最敬愛的師傅！”

  鄭老顯然是不買賬，“我怕是等不到那天咯！”

  “怎麽會呢，您要對您徒兒有信心！”

  鄭老不滿哼了聲，轉頭認真朝她看來，“那小子人品如何？模樣可還端正？是做什麽？家境呢？”

  慕淺一個一個的回答，“不好，很端莊，商人，特別好！”

  鄭老立即抽回手臂，冷著臉側過身去繼續喝茶，語氣帶著幾分生硬，“我看你是來給我添堵的，回去吧，還是眼不見為淨的好。”

  “師傅，我這叫言簡意賅，可不是敷衍您的意思啊！”慕淺歪著腦袋強行闖進鄭老的視線，甜甜地喊：“師傅，師傅？師傅……”

  鄭老被她吵得煩了，擺擺手，“行了行了！”

  指了指那邊的書案，“去把棋盤拿過來，贏了什麽都好說，要是輸了，哼，你好自為之吧！”

  “好嘞！”慕淺立即蹦噠著過去，麻溜地抱來了棋盤，撤下桌案上麵的茶具，將棋盤放上去，“先說好，不許耍賴啊！”

  “哼，小丫頭片子一個，口氣倒是不小！”

  慕淺選擇了白子，裝著黑子的棋罐輕放到對麵桌麵，“對立而坐，即是對手，對手是相互尊重相互平等的，可就不存在什麽師生關係了！”

  “這張嘴！”鄭老搖了搖頭，滄桑而不失銳利的雙眼，卻是含著笑意。

  慕淺：“您先我先？”

  鄭老：“你先。”

  慕淺撚起一顆白子落下，鄭老的黑子緊隨其後，“前不久我還聽說，你賣畫了，還賣出一個天價。”

  慕淺抬頭看來，抿了抿唇，輕聲問：“那師傅您是什麽態度？”

  “不偷不搶，憑自己手藝賺錢，這有什麽不妥的，我當然不會說你什麽。”

  慕淺鬆了口氣，“我還以為師傅你會訓我，說讓藝術沾染了商業氣息。”

  鄭老又落下一顆黑子，笑了笑，“人也是要吃飯的。”

  微頓，抬眼看她，嚴肅道：“別的我不管你，但畫工可一點都不能退步，知道嗎！”

  慕淺點頭如搗蒜，“徒兒明白！”

  “好了，認真下棋吧，回頭讓我看看你退步了沒有。”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