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憤……怒？”阿斯塔羅特.艾絲問。

  “哦？你從未感覺到憤怒嗎？”瑪門走到了阿斯塔羅特.艾絲麵前，深邃的眼睛裏有著魔力一般，把當時的我深深地吸引進去。

  “那是……什麽感情呢？”阿斯塔羅特.艾絲問道。

  “區別於痛苦，但這種感覺的在我看來算得上是痛苦的一種分支，你憤怒時如果可以解決掉憤怒的源頭，那就是一種享受的行為，但如果你不能解決掉痛苦的源頭的話，那麽你會受到比火焰灼燒還要痛苦上百倍，比如，現在。”瑪門麵無表情的蹲了下來，向阿斯塔羅特.艾絲，我，遞出橄欖枝。

  “這是……憤怒嗎？”

  “啊，正是如此。”

  “我該如何相信你？”

  瑪門打了一個響指，事實上，這隻是幌子，也可以說這隻是他的習慣，羊皮紙安靜的燃燒，地麵以瑪門為中心燃起熾熱的火焰，阿斯塔羅特.艾絲的表情變化沒有方才的要大。

  “地母神又能做什麽呢？”阿斯塔羅特.艾絲歇斯底裏的說道。真難看啊。

  “那，要成為惡魔嗎？”瑪門問道，直視著阿斯塔羅特.艾絲死去的雙眼。

  “你做得到嗎？”

  “自然，我雖然不能做到一些超越自然的事情，但改變一個人的種族，對於我的偉業而言，必不可少。”

  “可我沒有能力。”

  “你會有的，隻要你點頭答應，和我簽下契約，那麽，你會擁有你想要的一切。”

  “我想要孩子們活過來啊！”這是阿斯塔羅特.艾絲第一次發泄自己的情緒，“那群混蛋餓死算了啊！他們這種人渣憑什麽活在這個世界上孩子們就不能啊！我的孩子們他們各個都要比那群人渣要優秀的多！他們隻是命不好，淪落到了我這裏，如果，如果他們可以接受更好的教育的話，肯定……肯定能過上更好的生活，而且，也不會年紀輕輕的丟掉姓名了，他們難道不配活著嗎？人渣可以活著但是純潔善良的孩子卻要因為滿足人渣的食物需求而死去？你能告訴我這是為什麽嗎？瑪門.卡內！”阿斯塔羅特.艾絲站了起來，一把撲倒了瑪門。這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讓瑪門閉口無言。

  “……這方麵，我做不到……”瑪門的表情十分的愧疚，這個表情，我是第一次見到，當時的自己，隻是想發泄而已，根本沒有餘力去注意他人的表情了。

  “也是啊，讓死人複活這種事情，怎麽可能做得到啊……”阿斯塔羅特.艾絲放棄了，她要加入瑪門的行列。

  “我的名字是阿斯塔羅特.艾絲，你的契約是什麽樣的？”

  “我不需要你身上的任何東西，你能為我服務就好。”瑪門說著，燃燒了全身的羊皮紙，“會很痛，忍著點吧，實在不行，可以咬著我或者打我，這樣，可以減輕痛苦，也可以讓你的憤怒得到緩解。”

  “……”阿斯塔羅特.艾絲麵無表情，啊啊，當時我的心已經死了來著。但是，手沒有停下對瑪門的毆打，嘴裏咬著瑪門的肩膀，發泄，發泄，不斷的發泄，憤怒，憤怒，不斷的憤怒，更多憤怒從我的腦中匯聚起來。

  孩子們收到的委屈，我所無法做到的事情，各種各樣的事情在我的腦中傳達給我的神經。

  “……”我無言的看著麵前的景象，我當時咬的很用力。

  “已經可以了，你已經成為了我們的同類了，阿斯塔羅特.艾絲小姐。”別西卜走過來扶起來我和瑪門，更多的情緒湧上心頭，我想要到處的去發泄。

  “還請記住，這才是你的本性，憤怒的火焰會一直在你的心中燃燒，但，你不可以用這股火焰去攻擊我們，也就是‘同類’，這股力量，是讓你來取悅自己的，放心去做吧，我可以承擔你所做的一切。”瑪門的這股發言，深入了阿斯塔羅特.艾絲的內心，現在也一樣，我把這些話銘記於心。

  “這座城市裏的所有人，你都可以殺掉，我不會攔著你，畢竟我們可不是什麽慈善組織，這也是你可以試一試自己新力量的好機會，去完成蛻變如何？憤怒之人。”

  “……”阿斯塔羅特.艾絲站起來，把紮起來的亞麻色辮子鬆開，長長的頭發披在肩上。

  “如果可以，還想再當一次老師啊……”阿斯塔羅特.艾絲如此感慨道，張開了新獲得的黑色翅膀，很快便熟悉了用法。

  “如果可以的話嗎……”我看著遠去的阿斯塔羅特.艾絲，不禁說道。

  “我們估計一會要收屍了。”別西卜無奈的笑了笑說道。

  “嗯，估計是要這樣了。”瑪門回答道。

  “你對這個人很好啊。”別西卜繼續追問。這是我從未聽過的話語，“是因為，你和那些孩子很像嗎？”

  “！”瑪門的表情動搖了，我不會錯過這一瞬間的變化，“可能吧……”瑪門的表情頓時變回風輕雲淡的感覺。

  我從聽過瑪門的過去，但我知道他和別西卜是同鄉的好友，其他的事情我幾乎一無所知。我對他的了解過於淺薄了，而他對我無一不知……

  “瑪門，你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我不禁感歎道。

  如果我沒記錯，在那之後我便去了“聖殿”，在那裏教了他們識字，當時我是被震驚到了，他們全是文盲，每有一個識字的，甚至連瑪門也一樣，我本以為他受過高等教育，實際上並沒有，他和大部分的人一樣沒有受過教育。不過實話實說，當時教他們，讓我感受到了一定的快樂。

  ……

  “阿斯塔羅特姐，阿斯塔羅特姐！”

  “？”

  我睜開眼睛，自己的眼前是貝利亞，看起來，這個長夢結束了。

  “貝利亞，我睡了多久？”我揉了揉眼睛問。

  “兩個星期……”

  “這麽長嗎？”我不禁問道。

  “嗯……先吃點東西吧。”貝利亞說著把早就已經涼透的麵遞給了我，味道，意外的不錯啊……

  “這是農民家的麵，我住的，味道應該差不了。”

  “是嗎，農民家的嗎……”

  好耶！完全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