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王聞言，立刻向葉善揮了一拳。

  葉善的眉頭微皺：“再來。”

  師王又是幾拳擊出，卻都是沒有達到之前的水平，偶爾爆發出一些強大的力量，都也屬於正常的範圍。

  “看來是你的記憶被改變後，你也失去了那股恨意了。”葉善說道。

  隨後，葉善就再次將師王的記憶填充了回去，師王的臉上冒出冷汗，之前的經曆他還有記憶。

  明明他還是本尊，過往的記憶也大多存在，可是就因為葉善改變了一些記憶，就使他的性格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簡直就像是把他變成另一個人。

  現在反應過來，師王仍是後怕不已，而葉善就站在他的麵前，他已是再沒有一絲反抗的念頭。

  “記憶回歸後，又因為恐懼而不敢動手嗎？”葉善笑道，“我明白了。這次就讓你返回之前的狀態吧。”

  言罷，師王的記憶再次改變。

  師王的目光恍然片刻，猛然朝葉善揮了一拳：“把他們給我變回去。”

  轟，葉善的胸膛被直接砸穿，望著這個結果，葉善笑了：“果然如此。”

  ……

  “師王的肉身天賦沒有消失，我用天賦神盤奪取了他的天賦之後，他的肉身依然有著一份神異，這說明我奪取了他的天賦後，他的天賦仍然有效。”

  “這是為什麽？天賦到底是什麽。”

  “我曾經想過，若是我奪取了一個眼睛存在肉身天賦的人，他的眼睛會怎麽樣，失明？視力下降？眼睛失去神異？也或者神異之處被削弱？”

  “現在看來，前三個猜想都是錯誤的，師王的天賦還存在，隻是我看不到了罷了，這可能是因為肉身天賦是寄托在肉身上的，這種寄托的力量很強，即使是天賦神盤也不能直接奪走。”

  “肉身天賦很特殊，如其它天賦，可能是讓人學習劍法更快，可能是學習身法更快，但是隻有肉身天賦是不需要學習就能直接顯現出來的，而且隨著人實力的增強，這天賦也能增強，可見這種天賦的特殊。”

  “另外我奪取了師王這個天賦後，天賦神盤也不再顯示這個天賦，可能是因為天賦唯一，天賦神盤隻認可我的天賦。”

  葉善不語，腦海中仍在思索。

  “麵對多天賦者，我無法完全奪取肉身天賦，那麽是否還有其它天賦我也無法奪取。”

  葉善想起了蕭凡這個僅見過數麵的人，他有一個天賦，乃是命格天賦，到現在，葉善也隻見過這麽一個人有這個天賦。

  “人各有命……當時我若是奪取了蕭凡的命格天賦會有什麽結果？”

  “是無法奪取，還是奪取部分……我若是殺死他會如何，得到他的命格又會如何……”

  但隨即，葉善又猛然驚醒。

  “我剛剛是動了殺心？”

  葉善立刻查看自己的眾生相，青色的是平步青雲相，黃色的是富貴逼人相，還有那稀薄但漆黑的霧氣般的則是魔人相。

  “魔人相！這是說我有些入了魔道了。”

  葉善立刻開始反思，思考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我懂了，是我的實力突飛猛進後，加上眾生相的進步，我看人也越來越通透。這使我越發將世人看作表象的集合了，在我的內心深處，已經快將世人當成更低端的存在了。”

  葉善暗道糟糕，修煉眾生相後，葉善最為清楚，被表象吞噬是個什麽結果了。

  “我若是接著這樣下去，實力會變得越來越強大，世間的束縛也會越來越少，到那時，我若是不檢討自身，就會很快被表象支配。”

  “貪財會讓我四處掠奪，好色會讓我猶如**。”

  “而魔人相會讓我墜入魔道，為了力量會不擇手段。到時候我恐怕會逐漸放開底線，四處屠殺，來奪取天賦和力量。”

  “無論是什麽表象，一旦膨脹到一種程度，都會影響到人，帶來惡果。就拿懶惰相來說，若是一個人周圍都是懶惰的人，這些人的懶惰相就會慢慢傳遞給自己，伴隨著自身懶惰相的增加，無能相、抑鬱相、幻想相之類的眾生相就會快速增加，而且無法製止。“

  “如此下去，人很快就會被眾生相吞噬，化為一個被眾生相支配的存在。到時候，我的周身一片渾濁，徹底成為一個俗人，也就再也沒有看透眾生相的能力了。”

  葉善從來沒有忘掉自己的目的，追求自由，尋求本真。若是自己被眾生相支配，這理想還如何實現。

  當即，葉善再次梳理起自己的眾生相，務必克製己身，不被力量支配。

  “尋寶相，這是因為我有了蓋子後，對諸多寶物產生了興趣。這個表象還很弱小，這是因為我暫時沒有時間尋寶，不過未來這表象未嚐不會有增長，需要注意。”

  “孤傲相，傲慢相已經減少的微乎其微，但是孤傲相卻是在緩緩增長，看來我還是有些沒有將世人放在眼裏，天賦神盤太過強大，我的天賦可以說是前無古人，傲氣的出現不奇怪。”

  “求勝相，不屈相，天縱之資相……”

  葉善沉下心來，不斷梳理自己的眾生相，不斷反思自己的為人，葉善很清楚，他隻是一個運氣好的普通人罷了，刨除了天賦神盤的存在，葉善與世人相比，無非也就是多了一份隱忍與奇思。

  葉善沒有把自己當成天命之子，也沒有把自己當成絕世無雙的存在，有著天賦神盤之後他也沒想過要成為救世主，從始至終，他的追求都沒有改變。

  “愛慕相。”突然，葉善的表情一僵。

  “這怎麽可能……我會對誰有愛慕之情。”葉善有些不可思議，他從來沒有想過去戀愛，也沒有想過結婚生子，為了理想，他甚至打算一輩子不追求伴侶，但此時出現的眾生相卻讓他震驚無比。

  許久後，葉善得出一個結論。

  “我的大腦在我不知道的時候愛上了某個女人……”

  隨後，葉善又感到一陣難言的痛苦，這份苦痛難以用語言去描述。

  “這就是人的局限嗎？因為肉身與靈魂無法完美的契合，所以我的肉身背叛了我的靈魂，在未經我允許的情況下，我的大腦對某個女人產生了好感，這無疑是對我靈魂的背叛。”

  “這種微小表象不管也罷，這個表象應該就如人的久病纏身相一般，可以隨著時間而慢慢消失。待我實力增長並且凝聚的眾生相增多之後，這些表象也就永遠無法侵擾到我了。”

  想到這裏，葉善的表情輕鬆了不少，然而他沒發現，在他的身上，卻是又多出了一個淡紫色的表象。

  自欺欺人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