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事發現場的調查，之前秦光已經帶著手下做過相當專業的搜索了，但當時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之處。

  今天秦光之所以回來現場，也是想著再做一次調查，看看會不會有新發現，雖然他對此也不抱特別大的希望。

  可是如果事情是由手段高明的慣犯所為，將這個關鍵因素考慮進去的話，那麽自然還得由葉飛做出進一步確認，這樣會來得比較讓人放心，也不至於會遺漏下什麽。

  對此葉飛也十分的嚴謹，認真詳細地再次查看了現場後，又在角角落落認真搜尋了一會兒，這一查果然被他發現了蛛絲馬跡。

  “你是不是聞到了什麽味道？”

  秦光見葉飛有了發現，馬上走過來跟葉飛一樣蹲下，隨後他的確聞到一股非常淡，可又真實存在的氣味。

  葉飛的語氣中帶著一些慶幸，要不是自己不厭其煩的反複搜索，就險些讓這條關鍵線索成了漏網之魚。

  “你覺得這是什麽東西的味道？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葉飛便告訴秦光，“看來我們有必要去一趟醫院了，我雖然不知道這味道具體是什麽，但肯定是在醫院裏聞到過。”

  “你這麽確地？”

  葉飛笑了笑，並沒有做出回答。

  因為他不需要解釋這一點，從小到大他受傷進醫院的次數，怕是要比很多人下館子啃豬蹄子的次數還多。

  所以，毫無疑問葉飛熟悉醫院的味道，哪怕不知道其中包含了多少藥水味，可他能夠確定其中就有眼下這種，而且似乎還很常用到。

  “可是，禹州有那麽多家醫院，你打算挨個找一遍嗎？”

  “而且，這也未免太大海撈針了，你所認為的那種東西，醫院用指不定其他地方也用，不是嗎？”

  秦光心中有很多疑問，但葉飛執意碰碰運氣。

  兩人一起來到禹州市立醫院門前，葉飛對秦光說：“凶手可能偽裝成了一個對他方便的身份，可能是醫院的臨時工，比如保潔員、警衛，也有可能是病患。”

  秦光此時幹勁十足，他作為一名探長身上的責任心毋庸置疑。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接觸，葉飛也對這位探長多了幾分認可，他們當務之急就是要調查醫院裏的可疑對象。

  “針對你剛才說的這一類角色，可有什麽具體辨別他們的方法？”秦光發現這醫院規模之大，竟超乎他原先的意料。

  因此隨著他們往醫院裏麵走去，就可想而知從這裏找出那個凶手有多麽困難，說是堪比大海撈針也絕不誇張。

  葉飛說道：“方法其實很簡單，能犯下這種事情的人，能是一般人嗎？像這樣視人命如草芥的惡魔，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可是隱藏不住的。”

  “隻要你和那個人眼神交匯，就可以判斷他的身份。”

  “那好，這家醫院這麽大，我們隻能分頭行動了。好歹這樣還能提高一些效率，一旦遇上什麽情況馬上通知對方，千萬不要一個人單獨蠻幹！”

  秦光指著不遠處說：“我就負責隔壁那幢樓，如果有什麽發現直接跑來通知你。”

  葉飛點頭說：“務必小心，這次的對手可不簡單。”

  秦光給葉飛留下了他的電話號碼，便徑直朝著前麵的住院樓跑去。而葉飛則要負責門診樓的搜尋工作，看著眼前熙熙攘攘的人影，他就感到了無比頭疼。

  分析是一回事，實踐起來是另一回事，葉飛從來沒覺得這件事情能有多輕鬆。

  兩個人開始了不切實際的搜尋，葉飛從一樓大廳開始找起，主要留意那些可以在醫院長期逗留，平日裏又並不起眼的角色。

  不過事情正如他所意料的那樣，這是一次相當費時費力的搜尋，等到他檢查完兩層樓之後，就已經有些感到乏力了。

  他必須要時刻留意，從自己麵前經過的每一個人，而且就連角角落落乃至洗手間都不能放過，這樣的工作量的確是有些巨大。

  不過為了查清郭巨才的遇害真相，以及徹底了結這個凶殘的危險人物，葉飛並不缺少積極性，他將自己當成一台人肉檢測器，努力想要揪出那個窮凶極惡的真凶。

  當他爬到門診樓四樓的時候，依然還是一無所獲，這個時候不得不說是令人氣餒的結果。

  葉飛並不打算就此放棄，門診樓跟住院樓通過天橋連接，他想要去對麵找秦光匯合，兩人可以再合計一下，是不是還有什麽地方被他們所忽略了。

  腳步匆匆的葉飛，在天橋上和一名身穿保潔服裝的大媽擦肩而過。他原本並沒有任何察覺，但是在走出去幾步遠之後，他卻突然停下了前進的腳步。

  因為他發現，剛才跟自己擦肩而過的那個女人，身上散發著一種特殊的氣息。雖然這種氣息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但卻讓葉飛格外緊張起來。

  這味道，跟事發現場聞到的一模一樣！

  “不好意思，請等一下！”他轉過身喊住了這名清潔女工。

  “你有什麽事嗎？我正忙著去打掃衛生呢！”其貌不揚的清潔女工問道。

  “別著急，我就是想要請教一個問題。”葉飛看似風輕雲淡，語氣平和地說。

  “你跟我一個清潔工請教什麽，別來耽誤我工作。”這女人的態度很差，絲毫不想跟他搭話。

  不過葉飛可不會就這麽輕易放她離開，隻見他快步搶上前去，直接擋在了清潔女工的麵前。

  “我就是問個簡單的問題，大姐你也不用這麽不耐煩吧。”

  葉飛裝出相當誠懇的態度，堆起笑臉教人相當難以拒絕。

  “那你快問，我趕時間。”

  清潔女工顯得很不耐煩，臉上的表情也非常不友好。

  但葉飛不以為意，而是直接問她說：“好的，我就是想要問一問，大姐你身上這是噴的什麽香水？這味道我怎麽覺得越聞越上頭，簡直太棒了。”

  這原本是個相當普通的問題，頂多有些無厘頭而已，然而這位清潔女工的臉上卻驟然變色。看得出來，葉飛要問的其實並非是這個問題，而她所需要回答的，也絕不是普通的答案。

  兩個人忽然站定當場，經過了短暫的沉默。

  “年輕人，不要隨便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這跟你沒有什麽關係。”

  “是嗎？可我就是很想要知道，那該怎麽辦？”

  葉飛的態度已經相當明顯，無論他是不是得到答案，都不會放眼前這個女人離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