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飛撿起禿頂男掉在地上的鋼管，放在手中掂量了一下。他扒開了禿頂男的手指，把鋼管放在了他的手中。

  “我看著你砸。”

  禿頂男的腦門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此時的他驚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你不砸是吧？你不砸就要兌現你的諾言。”葉飛的手在禿頂男光禿發亮的腦門上重重地拍了一巴掌。

  “什……什麽諾言……”

  “第一，你要是不敢砸我的車就是我孫子；第二，我要是能開得起勞斯萊斯，你就去吃屎。”葉飛像撫摸一條狗一樣，手摸著他滑溜溜的腦袋。

  禿頂男的嘴唇哆嗦了起來：“老板……我有眼不識泰山，你就放我一馬吧……”

  “承諾過的事情就要做到，這是一個男人的基本素養。”

  禿頂男撲通一聲跪了下來：“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葉飛沒有理睬他，而是回到老人身邊，扶著他走了過來。

  “給老伯道歉。”他以命令似的口吻對禿頂男說。

  禿頂男磕了好幾個響頭：“老太爺，對不起啊，我給你道歉了，你就讓這位老板放我一馬吧。”

  “可使不得，男兒拜天拜地拜父母，我和你無親無故的，使不得啊！”老人剛要扶起禿頭男，卻被葉飛攔住了。

  “老伯，他做錯了事，就要向你道歉，這是他欠你的，至於他怎麽還，我們不用管。”

  老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

  “好了！起來吧！”葉飛伸出腳，擋在禿頂男的麵前。

  “老板，你……饒了我了？”他的額頭上，此時已經滲出了血。

  “起來再說。”

  禿頂男急忙從地上爬起，心裏一陣慶幸，他回頭看向那個女大學生：“靚靚，咱們走吧。”

  女大學生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走？坐你那小破車走？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男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從今以後，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聯係！”

  禿頂男聽她這麽一說，瞬間火冒三丈，衝上去就打了她三個耳光：“臭婊子！老子花了這麽多錢養你，你竟然敢這麽跟老子說話！我特麽抽死你！”

  他的手剛舉到半空中，便被另一隻有力的手握住了。

  “她用不著你來管教。”葉飛把禿頂男的手一扭，禿頂男的胳膊便脫了臼，他疼得蹲在地上擠眉弄眼，哇哇大叫。

  一隻手抱住了葉飛的腰。

  “人家好感動啊……小哥哥，謝謝你……”女大學生的眼睛裏，流露出了與她的年齡不相符合的嫵媚。

  葉飛一把推開：“你放尊重點，我不想為難你。要是你的父母看到你這個樣子，他們該有多難過！”

  “小哥哥，人家好想到你的勞斯萊斯裏坐一坐，你就帶著人家兜兜風嘛……”

  “啪！”

  一個重重地耳光打在了她的臉上，葉飛憤怒地看著她：“你不過才二十歲出一點頭罷了，正是大好年紀，不好好修你的學業，整天弄這些歪門邪道，你自己不感到羞恥嗎！是，那些老男人能給你錢，可他們又能給你多久呢！他們看中的，不過是你這副漂亮的皮囊！”

  “等到你年紀大了，他們還能像這樣子整天用錢供著你嗎？到時候，又會有更年輕靚麗的女孩陪在他們身邊，你就會被他們當成一張廢紙扔掉！靠出賣青春和美貌換來的金錢，終將會成為埋葬你的墓穴！”

  女大學生被訓得一愣一愣的，她捂著自己火辣辣的臉，低著頭一言不發。

  葉飛的手溫柔地摸了摸她的頭發：“你還年輕，我希望你早點醒悟過來，把自己身上沾染的汙穢都洗掉。”

  她抬起那雙濕潤的眼睛，緩緩地看向葉飛。

  “好好陪陪父母，珍惜在學校裏的時光。”

  葉飛的話就像是一束溫暖的陽光，融化了她心裏那層厚厚的堅冰。

  而另一旁，禿頂男正想溜之大吉。

  “哎，我說，老禿驢你想去哪兒呢？”一個花臂大漢把他提了起來。

  “老板，他想跑！”大漢邀功似的把禿頂男扔到了葉飛腳下。

  “我沒有……我隻是想活動活動……”禿頂男的臉上露出了驚恐至極的神色。在他心中，此時的葉飛儼然成了一個魔鬼，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你能跑到哪裏去呢？”葉飛像看待一隻小白鼠一樣看著他。

  “爺爺，爺爺，爺爺……”禿頂男把臉埋在手中，嗚嗚咽咽地哭了起來。

  “你還說過，你要吃屎呢。”

  “饒了我吧，那東西我真不能吃啊……”

  “可是你都已經說出口了。”葉飛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頭。

  此時的禿頂男，隻有嚎啕大哭，期望葉飛能給他留點麵子。

  幾個大漢按捺不住了。

  “媽的，這算個狗屁男人！一點男人的尊嚴都沒有。”

  “不就是吃個屎嗎，這有啥……”

  “真是個窩囊廢，比那些小說裏的上門女婿還要窩囊！”

  葉飛瞥了一眼最後說話的那個人：“哦？你的意思，上門女婿都是窩囊廢咯。”

  大漢還以為葉飛是讚同他的觀點呢，更激烈地罵道：“那可不，都是些倒插門、吃軟飯的累贅，真給男人丟臉！哪天我要是遇到哪個男人自稱是上門女婿的，我一拳把他腦袋給錘爆了！”

  葉飛將一隻手搭在大漢的肩膀上，沉默了一會兒，笑了起來：“嗬嗬，我就是你口中的上門女婿。但是這車，是我自己掙來的。”

  大漢隻覺得一股涼氣從腳底直衝腦門，他的大腦裏已是空白一片。

  “老……老板……我不知道你是，我……我該死……”

  “沒關係，人人都有發表自己言論的自由，我難不成還能找根線把你的嘴巴縫上嗎？不會的，我哪裏有這麽殘忍。不過，如果我再聽到你這麽說的話，你這條舌頭，可就保不住了。”

  “是，是。”大漢冷汗涔涔，連連點頭。

  葉飛開了車門，提出了一個沉甸甸的密碼箱，蹲在禿頂男麵前拍了拍。

  “不過呢，你放心，我砸了你的車，一定會陪給你的。”

  “不……不用了，不勞你破費……”禿頂男擠出了一個僵硬的笑。

  葉飛搖了搖自己的手指頭：“那怎麽行呢，我是一個可以說到做到的男人。”

  他打開了密碼箱，層層堆積的紅鈔票露了出來。

  幾個大漢不約而同地咽了口唾沫。

  而禿頂男，更是驚得下巴都要掉了：“這特麽得多有錢……隨身都帶著這麽多現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