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一個任務
作者:寂夜風語      更新:2020-12-15 03:52      字數:5799
  強壓住對新月的氣惱和無可奈何,羿風故作平靜地問:“那第二個任務是什麽?”

  新月搖搖手說:“先不急著討論第二個任務,我們先解決第一個任務吧,它可沒有你想的那麽簡單。”

  不理會羿風遞過來的“我什麽時候說過任務簡單”的目光,新月自顧自地往下說:

  “大戰結束以後,魔幻石在時空斷層中找到了你們的生命印記,可是因為我說過了那些原因,你們的生命印記都不十分完整。所以直到三十年前,魔幻石才將它修補起來的生命印記逐一釋放出來。看來你很幸運,很快就進入了你新的輪回之中。但是由於你的生命印記不完整,直到最近我們才聯係到你,現在隻要再聯係到星辰,我們三個人聯手很快就可以喚醒其他的戰士了。”

  羿風緩緩點點頭:“那麽我們應該怎樣去找星辰,你們為什麽不用當初召喚我的方式召喚星辰呢?”

  新月有些尷尬地笑起來:“事實上,我們本來是打算同時召喚你們倆的,從一開始,我和魔幻石就努力對你和星辰的生命印記的坐標發送召喚的能量。可是大概由於當時星辰的生命印記受到的損傷比你更嚴重,所以他並沒有接受到信息,隻有你回到了月神基地。”

  接著新月憑空變出一張世界地圖,把它鋪在地上,不顧她可愛的淑女形象地趴在地上,抬頭看著羿風:“現在我們必須去星辰所在的城市找到並且喚醒他,你猜猜他現在哪個城市?”

  羿風根本懶得回答她,以他對這個小丫頭的了解,知道她其實並不需要有人接話,因為她自說自話的本領可不是一般的強。

  果然新月自己就興致勃勃在地圖上找起來,然後高興地指著某一處大叫起來:“快看,是洛杉磯。”

  在確定了星辰的大致位置以後,新月就高興地同羿風一起回到了香港。不過為了不必對父母解釋,羿風帶新月住在了陽明山一座閑置的別墅裏。

  本來照新月的意見倆個人當然直接找個夜晚用空間轉移到達洛杉磯好了,但是閱曆較多的羿風卻知道如果在洛杉磯被發現非法入境的後果。

  雖然新月的能力倒並不怕有什麽地方可以困住她,但是要是真地闖出什麽禍來可是驚世駭俗了。

  所以羿風堅持倆個人先回到香港,由他出麵辦理出國護照等一切事宜。

  新月倒是很隨和,也不堅持自己的觀點,高高興興地跟著羿風就飛回了香港。由於尼泊爾邊境管理並不是很嚴格,最主要是金錢的威力無比強大,帶新月返回香港非常順利。

  但是在辦理去洛杉磯的護照這件事上,卻讓羿風痛苦極了。倒不是護照難辦,羿風的護照很快就辦好了,隻是因為新月連基本證件都沒有,雖然說有錢能使鬼推磨,為了早日擺脫這個小女子,羿風大把的金錢撒出去,做一份幾可亂真的護照自然不成問題,隻是卻要等待一段時間。

  但是有這樣一個女孩在一旁糾纏,羿風真正明白了什麽叫度日如年。

  他幾乎每隔一個鍾頭便會打電話到那家辦護照的公司催促,一直到負責人不堪其擾,毫無商業道德地拒接他的電話,可是他哪能體會羿風如今身處於怎樣的水深火熱之中。

  回到香港以後,新月就半哀求半威脅地要羿風帶她到處轉轉,然後在外麵哪怕人再多也會隨時不顧形象地發出一陣陣驚叫,有時為一件衣服,有時為一樣擺設。

  最可悲的是一次她追著一位名門貴婦非要把人家頭上插的不知什麽鳥的羽毛拔下來做紀念,說是從沒見過人類也能長出這麽漂亮的羽毛來,還要扯開人家的衣服看看身上有沒有長羽毛。

  圍觀的群眾一邊同情著嚇得到處亂跑的名門貴婦,一邊都在同情這麽可愛漂亮的小女孩居然腦子有問題,可是在做這種解釋給人以誤導的可悲男人卻從興奮追逐的小女孩眼中發現了頑劣的神情。

  為了防止再出現這種狀況,羿風隻好把新月強製關在別墅裏。可一不留意,新月就使用她那神奇的魔法逃之夭夭,害得羿風開著汽車使用他那剛剛被開發出來的生命印記在香港的車水馬龍裏進行搜索工作。

  好不容易找到新月的生命印記,正玩到興頭上的新月對怒目橫視的羿風表現出一副驚恐萬狀的樣子,或是大叫搶劫,或是大叫妖怪,最可惡的是有一次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大叫非禮,害得羿風隻想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如此兩次以後,新月再次失蹤,羿風索性不找了。反正以新月的能力誰也欺負不了她,她不去害別人就阿彌陀佛了。羿風正好在家休息一下,天知道,天天陪著這麽一個隨時會闖出不知什麽禍來的小活寶,羿風精神萬分緊張,簡直快要崩潰了。

  可是我們的新月女神再次用事實證明了不是她闖禍,而是別人惹她的真理。

  就在羿風剛剛躺下不到一個小時,居然就從警署打來電話,要他帶上保釋金去接他的“未婚妻”。被氣得七竅生煙的羿風不僅要麵對警察署若幹好奇的眼光,還要忍受他所謂的“小妻子”在他的名牌西服上留下大把大把的鼻涕和眼淚。

  回到家裏以後,麵對羿風的質問,新月當然理直氣壯地為自己辯解,說之所以和那個小太妹打起來,是因為她撞倒一個老太太以後還要人家賠償她。那個小太妹明明穿得很時尚很有錢的樣子,卻要去欺負一個老太太,她自然要去打抱不平。

  至於她怎麽會和一個小女人在街頭打得不亦樂乎,是因為她身為魔幻戰士的首領,雖然可以很輕易地擺平這麽一個弱質女流,但是為了更好地感覺近身肉搏的感覺,她才會放下身段和那小太妹打起來,要知道機會難得嘛。

  不過最後她加上一句總結:鑒於近身肉搏的感覺很糟,她決定放棄這種作戰方式,如果下次再發生戰端,她會很小心在不被人注意的時候將對手轉移到一個新的環境,比如說糞池、浴室甚至電視塔上。

  看著興奮莫名、喋喋不休的新月,羿風悲哀地想:警察署之所以沒有釋放那位被打得鼻青臉腫的小太妹,反而無比痛快地放了新月,大概並不如新月而言她是正義的一方,也不是自己交的保釋金的功勞,而是因為警署的警官們實在不堪忍受這位自以為已經傾倒了所有辦案警司的小女子。

  雖然沒有證據,但是這一次羿風的猜測的確非常接近事實的真相了。

  為了防止新月再出去闖禍,羿風隻有一邊寄希望於護照早點辦好,另一方麵絞盡腦汁地陪新月進行有趣而又有益的活動。

  例如在家裏的遊泳池遊泳,但是新月輕蔑地說她在月神湖早就遊夠了。

  讓她看電視,她說那些煽情的故事她在和魔幻石溝通的時候早就從那些生命印記這看得太多。

  好不容易讓她對電腦感了一點興趣,她在上網聊了幾個小時的天以後忽然憑空消失,事後出現解釋說是因為有網友說想和她討論關於性的問題,她很好奇,所以想和對方切磋切磋。可是任何一個正常的男人對一個忽然從天而降的女人除了大喊“鬼”以外還能有什麽詞匯?所以她隻好失望地回來了。然後她就開始苦苦糾纏羿風,非要他給她解釋性的問題。

  羿風已經對她徹底地沒有辦法了,如果你不理她,她會出去闖禍。

  你罵她,輕了,她會嬉皮笑臉地象在看戲。

  罵她重了,她立即就涕然淚下,一副怨婦狀,開始曆數她如何不幸。在還是一個九歲的小姑娘的時候,就被一個不良的大石頭誘拐到一個沒有人跡的地方,終日與水草和小魚為伴,如何孤獨如何委屈。而如今隻是因為對外麵的世界有些好奇,不小心犯了一點點錯事就要被人吼、被人罵、被人打。

  然後在她無比悲痛的哭聲中,其實根本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的羿風,雖然早已從平日新月自己的炫耀中得知她在湖底的這幾年也是隨時覺得無聊就會把自己轉移到一個好玩的地方打發時間,要不以她那好動的性格怎麽可能在湖底呆那麽久。但在她的哭訴裏也覺得自己好象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這樣欺淩一個弱小的女子。

  可惜他的內疚才浮上心頭,原形畢露的新月就又蹦蹦跳跳地找樂子去了。

  如果不是在生命印記裏保存著對魔幻石亙久以來的尊崇,羿風現在鐵定要開始懷疑此新月是不是異星的敵人變換而來。

  因為他越來越相信自己在這個看似天真的小女孩頭頂看到了尖角,背後看見了惡魔的小翅膀,身後當然還有一條尖尖的小尾巴。

  當老天爺開眼,那家公司通知他護照已經辦好的時候,喜出望外的羿風簡直感激的幾乎痛哭流涕。不過羿風可沒有因此而得意忘形,為了讓新月答應不會乘機溜出去危害社會,他許諾了無數美食和好處,在得到了“女神”無奈的應允以後才放心出門。

  因為女神雖然頑劣,卻信守承諾,這怕是她唯一的美德了。不管怎麽樣,新月既然答應會呆在家裏,就絕不會踏出家門半步,更不會使用空間魔法拿任何東西回來。

  既然如此,羿風當然相信,在他回來以前,新月會乖乖地做一個好孩子。想到磨難終於有快結束的一天,羿風的心情愉快極了。

  可是上天並沒有打算輕易放過他,當羿風高興地舉著護照踏進門來,就看見家裏的沙發上端坐著自己好久不見的父母親大人。

  他不由氣憤地盯住新月,新月立即無辜地回視他。

  天地良心,他們倒不是新月用魔法轉移過來的。

  隻不過是陳太太——羿風的母親剛巧想看看兒子在不在家,打電話過來正巧被閑得發慌的新月接上,借機發揮她無以倫比的想象力。

  於是她便成了羿風一見鍾情、從異域接回來的小情人。羿風出去拿辦好的護照了,因為怕家裏人會反對,所以打算旅行度蜜月去了。在於婚禮,因為自己年紀還小,所以等以後再補上好了。

  大驚失色的陳太太自然立即通知了丈夫,兩位老人趕到別墅,見到的居然是一位明顯未成年的小女孩,自然心裏充滿了懷疑和困惑。但是新月卻表現得溫柔乖巧、天真可愛,一會功夫就得到了兩個老人的歡心。

  如果說他們對新月的話還有一絲懷疑的話,那麽當看到兒子揮舞著兩本護照興高采烈的跑進來,一隻手還提著許多零食和小玩意,就已經把新月的位置固定在了未來兒媳婦之處。

  不過也不能怪他們,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偏偏從小就孤僻古怪,連個女朋友都沒有,害得他們曾經很擔心兒子的性取向是否有問題,不過讓他們又是安慰又是擔心的是他也根本沒有男朋友。

  這一切他們煩惱之極,甚至擔心兒子從此單身一生,自己當然做不了爺爺奶奶啦。對於抱孫心切的老兩口來說,新月的年齡雖然是小了點,但沒關係,難得兒子開竅,小就小吧,反正總會長大的。

  更何況,新月的嘴巴又甜,爸爸媽媽地前前後後的叫,讓本來就為沒有女兒而遺憾的老兩口高興地已經把手上的金戒指、懷裏的鈔票一把一把的塞進新月的手裏。

  沒想到自己回來會看到這種局麵的羿風已經是欲哭無淚,隻有一邊接受父母的責怪,一邊還要忍受新月那邊調笑的目光,真想衝進廚房,拿起菜刀把這個女魔砍成十七、八段。

  可是對新月的出現他現在實在不知道還能怎麽解釋,難道說是異星的魔鬼投胎轉世來折磨他的麽,雖然他越來越懷疑這才是真相。

  終於將興奮過度的老人送到門口,臨行,陳母又拉著新月的手,一臉慈祥地說:“新月,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有什麽事你給媽媽講。如果羿風欺負你,我來教訓他。”

  而陳父則一臉嚴肅地對羿風說:“其實你忽然要娶這麽小的姑娘做妻子,我實在很難讚成。但現在新時代了,婚姻自主,我們也不好說什麽。難得這個女孩這麽聰明伶俐,你媽媽又喜歡。就挑個日子先訂婚,至於婚禮還是等她長大了再補辦吧。”

  送走父母,羿風臉色鐵青地走近新月,新月看出他來者不善,於是委屈地撇著嘴說:“你不可以凶我,我沒有違反約定,我沒有出門,也沒有使用魔法。是你父母自個跑來的。我又不知道該怎樣解釋,難道說我們是保衛地球的魔幻戰士麽?”

  羿風氣得聲音都在發抖:“那你也不能說你是我的情人!”

  新月縮著脖子,做出一副可憐的樣子嚅嚅地說:“我又不是故意的,五萬年前我們是情侶嘛,那我就隨口說出來了,我又不知道會弄成這樣子。”

  看到羿風氣急敗壞地跌坐在沙發上,新月悄悄地從他身旁掏出他帶回來的美食,一邊吃一邊嘟囔著:“哼,生什麽氣?我才吃虧呢。我少女純潔無暇的清譽都被損壞了,我沒問你要名譽損失就不錯了,你倒比我還委屈。這世道還有沒有天理了?”

  發完牢騷,新月嘴裏叼著因為信守諾言而“得到”的獎勵,在羿風凶狠的目光的注視下,哼著歌,心情愉快地上樓睡覺去了。

  因為通過這幾天的接觸,她已經十分了解這個昔日的情人兼戰友。

  他也就是吼自己兩句,隻要使用眼淚攻勢很快就可以擺平,根本不必怕他。

  當然,也不能做得太過分,好歹人家也是魔幻戰士的首領之一。現在雖然還沒有恢複過去的記憶和能量,但若惹得他惱羞成怒,怕也不好對付。

  所以,新月秉著見好就收的原則,不必吧人家欺負得太狠。大家都是從魔幻大陸一起來的戰友,怎麽說也比別人要親一些,更何況前世還有過那麽一段感情。再加上最近他苦心照顧自己,又被自己欺負得如此可憐,那麽自己也玩夠了,就暫且放他一馬吧。

  躺在床上,新月難得大發慈悲地決定做幾天乖小孩來回報羿風的犧牲。

  看著新月得意地做上樓去睡覺,羿風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

  可是到晚上母親打電話來詢問新月如何的時候,他才知道噩夢才剛剛開始。因為母親在電話裏和小女魔長談了很久以後居然非常滿意地對他說:“兒子,你的眼光真是不錯,媽媽支持你。”

  臨放電話,陳母還有些不懷好意地提醒羿風:“兒子,新月還小,你別太著急,在一起的時候溫柔一點。”

  怔怔地拿著電話,另一端傳來的盲音告訴他媽媽是不會知道他已經被她稍顯明顯的暗示刺激得滿臉通紅。

  天哪,在記憶裏,媽媽是很正統、很賢淑的典型傳統型女人,怎麽才和這個小女魔在一起短短半天,就變成了這個樣子?

  羿風立即開始撥打航空公司的售票電話,他下定決心一定要在父母被女魔同化以前把她解決掉。

  很可惜不能把她消滅掉,關於這種處理方案他在心裏暗暗幻想過,但鑒於同為戰友,魔幻石大概不會喜歡他的做法。最關鍵在於若論實力,自己壓根不是小女魔的對手。

  他不明白,自己除了在精神探索方麵為了到處尋找亂竄的新月有所進展,又有什麽本領可以稱作魔幻戰士的最強?在這種狀況下,自己要怎樣去麵對即將到來的大戰?

  不過這一切現在都不重要,現在最關鍵的是如何擺脫這個魔鬼。他已經想好了,完成任務以後怎樣也要兌服魔幻石讓自己去進行特訓。明為增強實力,其實是為了讓那個魔女去完成拿一堆亂七八糟的任務,自然沒有時間來糾纏自己了。

  費盡唇舌,羿風終於訂到了第二天的飛機票,如果不是急著要離開香港,再等一天就可以拿到直達洛杉磯的機票了。可是現在羿風隻求讓自己的父母別被小女魔洗腦,寧可麻煩一點,雖然最後居然是訂了飛往南非的機票。

  售票小姐一直不明白,這個男人為什麽那麽著急地要飛往洛杉磯,連再等一天也不願意。可因為沒有直達洛杉磯的機票就訂了去南非的機票,雖然那是現有的機票中最早起飛的 ,可是又有什麽關係?

  百思不得其解的小姐最後得出的結論就是——神經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