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王山所住的房間外，江非凡伸手敲門。

  “哪位？”王山打開房門，一邊詢問。

  但是他們雙方都知道，這個疑問句，不過隻是走走過場。

  江非凡抬起頭，露出一個假笑：“王總，你好，我是潛龍集團的江非凡。”

  他開門見山，自報家門。

  “原來是江顧問，請進。”王山做出請的姿勢，異常熱情，“還有，你叫我王山就可以，在你麵前，我可不敢稱什麽老總。”

  江非凡不經有些疑惑。

  按照前些日子以來，王山對項目組的各種挑刺程度來看，怎麽說也不應該是這麽熱情的態度才對。

  兩人在客廳坐下。

  王山非常主動的端茶倒水，好不熱情。

  “……王總，我這次過來是想和你聊一聊，有關於我們合作項目的事情，最近……總之不管是因為什麽，我希望王總可以多考慮一下雙方的員工，如果是我沒有什麽做得不好的地方，你可以提出來，我們一定會改正。”

  江非凡對王山沒有好感，他甚至都沒有寒暄幾句，就直截了當地說出自己的來意。

  不過幸好他還記得自己是乙方，所以沒有對王山不客氣。

  王山甚至沒有猶豫，立馬點頭：“江顧問你說的這些問題我都沒有聽說，不過既然都傳到潛龍集團去了，那肯定不是空穴來風，我一定會認真對待嚴肅處理的。”

  他說的十分有誠意。

  但是江非凡聽了，卻覺得有些怪異。

  然而在王山態度這麽好的情況下，江非凡不可能明目張膽的去質疑他。所以他隻能選擇暫時相信王山。

  “那就希望王總可以多提點提點一下我們雙方有做的不好的工作人員，即便是潛龍集團的，也可以隨意指正。”

  江非凡說著一些官方的話。

  兩人就這麽你來我往的打著太極拳，聊了整整一個小時，也沒有確定下任何一件事情。

  到了最後，江非凡甚至在心裏稱讚認可王山的社交能力和情商。一般人還真做不到他這個地步。

  “那就希望王總多多配合，我們一定可以一起取得雙贏的。”江非凡站起身，皮笑肉不笑的說著客氣話。

  他被王山那油鹽不進的態度弄得有些不耐煩，早就待不下去了。

  王山也想著結束，聽到他這麽一說，連忙送客。

  回到潛龍集團，江非凡將事情大概經過和葉龍說了一遍。

  葉龍的表情很是一言難盡：“他這是答應，還是沒答應？”

  很明顯，葉龍也感覺很不對勁。

  “表麵上答應了，至於到底會怎麽做，就看看接下來項目是怎麽進展的。”江非凡換換搖頭，臉色沉重。

  看來他要另外再找一個機會去和王山見一次。

  這次，江非凡一定會做好準備，斷然不能像今天這樣空手過去。

  不過，江非凡再次拜訪，帶過去的是禮物，還是驚嚇，就不得而知了。

  另一邊，會所的包廂裏。

  確認江非凡已經離開以後，王山的助理從臥室裏走出來，他的麵色深沉，表情異常難看。

  “王總，我們真的要和潛龍集團的人對著幹嗎？雖然我們的關係很多，也很強悍，但是和潛龍集團比起來，那真的是小巫見大巫。我很擔心，這件事情不一定會按照我們所預想的方向進行下去，到了那個時候，再想回頭的話，就已經來不及了。”

  助理的嘴張張合合，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戳到王山的痛楚。

  王山的臉色一樣不太好看：

  “你說的這些我難道不知道嗎，但是以我們現在的處境，還能有什麽其他更好的辦法？我已經走投無路，除了放手一搏，其他的結局都是一樣。我不管你是不是有其他的心思，但是我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後半生在督察局度過。”

  他抬眼，警惕的看著助理，同時語氣裏還帶著幾分警告：“我希望你自己也能夠好好想一想，你接手過的那些事情……如果被督察局的抓到，你會有什麽結果。”

  王山說是提醒，但是實際上則是威脅。

  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們如果安分守己的話，那隻有被關押一條路。

  已經享受慣了榮華富貴，要怎麽可能會允許自己後半輩子在一個幾平米大小的地方度過餘生呢。

  助理聽完，陷入沉思。

  房間裏瞬間變得安靜起來，甚至能夠聽到他們自己的呼吸聲。

  沒有人關注這間房裏麵發生過的事情，一切都還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在接下來的幾天，江非凡和葉龍兩人都十分關注項目的進展。果不其然，王山就是在陰奉陽違。

  那天他滿口答應，不過是不想浪費時間，想要早點支走江非凡罷了。

  “該死，王山果然就是敷衍我，看來還是我的身份不夠，他根本沒有給我麵子。”

  江非凡拍向桌子，沒好氣的嚷嚷。

  他剛剛看完項目經理發送的郵件，上麵事無巨細的描述最近發生的事情，輕而易舉就能看出王山的所作所為。

  葉龍被江非凡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安撫：“可能是他不知道你才是我老大？”

  他說的這句話雖然是事實，但是並不能成為理由。

  “要不我過去……”葉龍嚐試性的提出建議。

  江非凡立馬搖頭，義正言辭的說道：“還是我去，你好歹也是潛龍集團的老板，要是因為這種事情親自去見他，那豈不是掉價？”

  其他什麽的都可以不管，但是一個對他們並不友好的人，他們絕對不能拉低了身份，讓身為老板的葉龍去拜訪。

  “可是你才是我老大，你去不是更掉價嗎？”葉龍有些不明所以。

  “你怕是忘記了，在外人麵前，你是老板，我隻不過是一個顧問而已。所以以我現在的身份去拜訪，是再合適不過了。”

  江非凡拍了拍麵前辦公桌上的牌牌，笑著提醒他。

  葉龍這才恍然大悟。

  話都說到了這個份，他自然也不可能再去和江非凡爭，於是這件事的重任再次落到江非凡的身上。

  江非凡快速處理好手上的事情，又一次拜訪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