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那算是表白嗎？

  應該…算吧？

  “那我就是第一次跟人表白了？”蘇采薇隻覺臉紅心跳的，心裏有種異樣的情愫，像是見不得人想要躲起來一般，可又有點莫名的悸動。

  她蜷縮在沙發上，兩手捂著臉，隻覺手掌冰涼冰涼的。

  哦，原來不是手掌冰涼，而是臉在發燙啊。

  蘇采薇偏過視線，看向了一旁的兔女郎製服。

  這便是結婚那會，林言給她準備的製服……之一。

  林言並不知曉，蘇采薇翻找出了這樣的製服，一度想要穿上給他看。

  因為在結婚的那晚，林言曾經說過：“老婆，你要是穿上這件衣服，老子不行也得行，就是死在床上都願意。”

  當時蘇采薇隻有深深的厭惡與反感，說什麽也不願意屈服。

  可到了現在……隻能說“真香”。

  蘇采薇做夢都沒能想到，有朝一日會有為林言穿上如此製服的想法。

  隻是她最後還是沒能鼓起這樣的勇氣，看著那節約布料的服飾、想到自己穿上的模樣就臉紅——這怎麽好意思穿給他看嘛？

  “叮咚——”

  蘇采薇的手機提示音響起，她拿起手機一看，原來訂製服裝的店鋪發來的消息，說她訂製的婚紗已經做好，很快就會送來。

  看到這樣的消息，蘇采薇隻覺心跳更快了，有些期待，也有些緊張。

  蘇家都是些勢利眼，曾經林言備受輕視，都恨不得將他踹出蘇家，讓蘇采薇另攀高枝；而眼見林言飛黃騰達、甚至執掌蘇家經濟命脈，一個個都變了副模樣，各種勸說蘇采薇和林言破鏡重圓。

  蘇采薇對這樣勢利眼的做派自然不喜，但卻也給她提了個醒。

  若是錯過了林言，自己會遺憾嗎？

  會的，就像那些因為各種原因錯過摯愛的人一般，或將留下終生的遺憾，難以釋懷。

  所以，蘇采薇做了一個大膽的抉擇。

  一個為愛拋卻所有矜持自尊的抉擇，隻為了不留下遺憾——無論如何，至少自己嚐試過了。哪怕是失敗，若幹年後也不會後悔自己慫成狗，喜歡林言卻說不出口。

  她決定等林言回蓉城的第一天。

  當眾向他求婚。

  而蘇采薇所不知曉的是，江清月也在那家店訂了婚紗，沒多久也收到了同樣的消息。

  江清月看到這條消息，頓時露出了得意而狡黠的笑容：“哼，姚家千金又怎麽樣？我給你來個先下手為強，直接一步到位，上去就求婚，看你怎麽跟我搶男人？”

  “都說女追男隔層紗，我直接穿個婚紗求婚，那林言還不得受寵若驚，立馬被我拿下？”

  哪個男人頂得住嘛？

  這麽一想，江清月越發覺得自己機智過人，沾沾自喜，都已經想象出林言錯愕與感動的神情了。

  不得不說，姚心怡深深讓江清月感受到了威脅，否則說什麽也不至於此。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姚心怡無形之中就完成了“神助攻”。

  林言也根本想不到，當他回到蓉城，將會遇上何等令人轟動的事件。

  ……

  林言在鷹眼家的小庭院釣魚，在步步驚心的臥底生涯來臨之前，享受著最後幾日的自在悠然。

  在釣滿半桶魚之後，他更是接到了“有鳳自登東枝”的遊戲邀請，遂放下魚竿，和她在棋盤上殺了兩局。

  林言一如既往，開局就放水。

  或者說放了個太平洋。

  總之在這樣的前提下，總算是有了點意思。

  中期林言占下風，還能享受反敗為勝的樂趣，在棋盤上博弈；而到了後期，便是勢均力敵，戰況如火如荼，慘烈萬分；直到大後期，林言扭轉乾坤，以奇勝、以正合，在一種旁人看來驚險萬分的情況下，取得了最終勝利。

  “了不起。”王鳳羽給他發來QQ消息，“沒想到這樣你都能取勝。”

  林言微微一笑，回複道：“你也不簡單。不過我們這般互相誇讚，會不會有種‘商業互吹"的既視感？”

  王鳳羽看到這條消息也笑了，卻隻是簡單回複：“好像有點。”

  “對了，先生也是古武界之人？”

  得到林言肯定的答複後，她再度追問道：“先生不在蓉城吧？聽說蓉城古武界挺亂的，連青城道門都有人遇害，天師之子張清都震怒了，揚言要將凶手挫骨揚灰。”

  林言隻簡短回複道：“不在。”

  王鳳羽遂微微一笑。

  既然“無言獨上西樓”不在蓉城，那倒是不必擔心錯殺了他。

  許是因為對方隻是個不認識的網友，又是難得的知己，王鳳羽竟然向他敞開了心扉，談起了一些心事。

  比如從小父親就對她不好、在家極不受待見、無論如何努力都會因為是個女生而被抹殺；

  比如從小大小，很多人都懷有目的性和功利性和她做朋友，時間一久她也學會了虛以為蛇；

  王鳳羽更提及了一件事——曾經有個古武界的中年男人對她有非分之想，想要破去她的完璧之身，作為兩修鼎爐。

  她假意順從，按照指示修行兩修之法奠基，且隱瞞此事、不作宣揚，最大程度降低了那個中年男人的戒心。

  然後給男人下了毒。

  在衣服都被撕碎的時候、在已經被中年男人按在床榻、連最後的遮掩都被扯落的時候。

  毒性發作了，中年男人當場暴斃。

  澳大利亞海蛇毒。

  高濃度。

  這種毒到底有何其可怕？

  一克眼鏡王蛇之毒，便足以殺死一萬五千人。而眼鏡王蛇不過是名氣大罷了，和澳大利亞海蛇的毒性比起來，連給它提鞋都不配！

  而弄死中年男人的王鳳羽，那一年才十四歲。

  林言看到這裏，也不免有所感歎：“誰要是和你有深仇大恨，隻怕吃飯睡覺都要提心吊膽，和活在噩夢裏沒什麽區別。”

  王鳳羽笑了，問道：“你是在誇我？”

  林言回複道：“嗯。”

  這個女人不簡單。

  他並不知曉，王鳳羽隱藏了至關重要的信息。

  那個中年男人，來自南明魔宮。

  王鳳羽在和他虛以為蛇的期間備受寵愛，已經習得《天魔神功》。

  且在殺死中年男人後，奪取了他的一切資源。

  若非擔心引納劇毒入體，王鳳羽甚至還要騎到那具屍體身上自己動，逆轉兩修之法，奪取他的修為。

  她就是這樣一個女人。

  對別人狠，對自己也從不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