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嘔——”

  孫正偉幹嘔起來，強忍著眼淚道：“言哥、凡哥、表姐，我先下去了。”

  話音落下，他便奪門而出，“砰”的一聲將門關上。

  僅有一門之隔，孫正偉的幹嘔之聲，在林言聽來依舊如此清晰。

  “談正事吧。”林言不做理會，直入正題道。

  “好。”孫月嬋應了一聲，便將合同推向他，“這裏是初擬的合同，請兩位過目。我們這邊的需求，基本可以概括為三：一是三年內的專利授權使用、二是培育繁殖等相關資料信息的獲取、三是黑脊鱗蛇的基礎需求。”

  “現目前既定的需求是一百隻，雌雄各半、各生命階段周期都要有，以便培育和對照試驗。若是後續有需求，雙方再另行協商。”

  “我們支付的費用共計一億，第一次支付4000萬，接下來的兩年支付6000萬。”

  林言聽著她的話語，快速翻看著合同細則，發現合同上還有這麽一條細則：專利持有人有權單方麵終止該合同，但需賠償兩百萬違約金。

  這其實就是一種變相的保障——若孫家繼續用不光彩的手段打壓天元製藥，那麽林言完全可以終止合同，且隻需要賠付兩百萬。

  對於孫家而言，與合同終止帶來的損失相比，區區兩百萬根本算不得什麽。

  林言微微一笑，抬頭看向孫月嬋，便見對方也笑著向自己點頭。

  白一凡看到這條細則，卻是暗自犯嘀咕，心說你們可千萬別搞啊，我還想掙錢呢。

  兩人查看無誤，便在合同上簽下名字。

  孫月嬋在簽名後，拿出公章，在簽字的位置蓋下，並且將合同邊緣捋成斜麵，公章“啪”地蓋下去，便讓每一頁A4紙都有了少許印章的紅色紋路。

  見得合同簽訂，孫月嬋便讓財務打款到白一凡的賬戶上。

  眼見白一凡查收無誤，她便露出了輕快的笑容，伸出手來：“合作愉快。”

  林言伸手和她一握，也隨口說了聲“合作愉快”。

  白一凡心中暗自腹誹，心說這特麽應該是老子的專利才對啊！

  當然，他也就在心中想想，什麽也沒有說。

  林言雖然豪奪了一半的專利權，卻並未分走他一分錢，並非不近人情，對白一凡而言更沒有任何損失。

  孫月嬋客套地邀請兩人去這棟寫字樓的娛樂場所玩玩，林言卻婉拒了她的好意，說不耽擱她工作了。

  二人就此離去，白一凡開車送林言返回姚家別墅。

  在車上，白一凡似乎生怕林言惦記他的錢財一般，滿臉惆悵地歎息道：“這一個億，少說得分五千萬給其他人。千蛇堂的成員兩千萬，其他萬蠱教的長老和宗主三千萬。”

  “再算上個人所得稅，我到手連一半都沒有啊。”

  林言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思，將視線投向窗外景色，漫不經心道：“要分錢我早就動手了，何必等到現在？”

  黑脊鱗蛇是白一凡的東西，或者說是千蛇堂、乃至整個萬蠱教所有。

  真說起來兩人沒什麽太大的恩怨，林言又不是什麽霸占他人家產的惡徒，斷然不至於做到這份上。

  白一凡沒想到他這麽直白，當即拆穿了自己的心思，當即尷尬地嘿嘿訕笑起來。

  不過林言給他吃的這顆定心丸，也堪稱強力有效，讓他瞬間就放鬆了起來。

  “果然，和這種人打交道就是舒服啊！”白一凡心中暗自感歎，對自己與林言交好的決策越發感到沾沾自喜。

  不僅能互惠互利，並且隻要自己沒動歪心思，壓根不必擔心他會玩陰謀算計自己……

  不知不覺中，大奔便開到了姚家莊園。

  白一凡打開後備箱，將包裝嚴實緊密的藥材全部取了出來：“那就有勞言哥，幫忙煉製聚氣丹了。”

  靈芽草、白玉竹米、七葉蓮心、蘭芝草、一百五十年的老柳根……

  一共九種藥材，皆為稀少罕見，在當今古武界珍貴難尋。

  比如那白玉竹米，就是一種枝節纖細修長、指節光滑、晶瑩如白玉的竹子，其開花後所結的果實。既如稻穀的穎果、又如白玉籽，長橢圓形，一粒僅有四五毫米。

  而眾所周知，竹子開花就意味著它的死期到來。白玉竹本就少見，更何況一生隻能結出一次竹米，足可見其稀有。

  當然，聚氣丹最為修真界最基礎的丹藥之一，其共有七種丹方，倒也並非隻有古武界盛傳的這一種，隻是他們的認知並未達到如此水平罷了。

  林言查看一番，微微頷首，表示藥材沒有問題。

  “行，藥材我就先收下了，晚上八點過來取丹藥便是。”他開口說道，並不想讓白一凡知曉自己有催動真火之能。

  “這……”白一凡有些猶豫，但最終還是答應下來，隻是心裏還有些納悶。

  林言用什麽火來煉丹的？

  沒有冰心堂種植的特殊樹木“火靈木”、沒有傲劍山莊的“紅蓮地心火”、甚至沒有一些道門用的煤球爐子……

  “臥槽，難不成燒柴？或者燒天然氣？”想到這裏，白一凡人都傻了，總感覺有種錯亂感，令人難以接受。

  燒柴會不會有一種農村人在灶洞生火做飯的既視感？是不是太落後了一些？

  燒天然氣又該怎麽操作？把雕花青銅爐放到天然氣灶上嗎，這感覺會不會太奇怪了一些？

  就在諸般古怪的猜想中，白一凡驅車離開了姚家別墅。

  而在他離開之後，林言便開始煉製聚氣丹。

  他駕輕就熟，整個過程對於他而言根本沒有挑戰性可言。

  隻是煉丹所耗費的時間卻頗長，到了晚飯時間他依舊守在丹爐旁。

  還是傲寒和姚心怡把飯菜裝入食盒，給他帶了過來，在黃昏的草地上用了頓飯。

  整整四個小時過去，林言才撤去真火，露出一絲微笑：“成了。”

  揭開爐頂的刹那間，一陣濃鬱藥香撲鼻而出，更有一片如雲似霧的霞光氤氳蒸騰。

  九顆聚氣丹，皆是上品一級！

  在林言看來，這才是聚氣丹應有的品相，像先前服用那些聚氣丹跟它相比，簡直像是假冒偽劣的“三無”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