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心怡和蘇采薇的性格截然不同。

  如果換成後者來直播，節目效果自然相差甚遠，可能和觀眾的互動都極少，更不必說滿足觀眾的要求，給他們看腿了。

  但姚心怡不同。

  她就享受這種讓別人心生欲念、卻又能看不能碰的感覺，總能讓她有種難以言喻的成就感。並且自己掌控著主動權，有種玩遊戲一般的趣味。

  再說了，看個腿而已，自己走在街上遇到的所有行人，不是想看就看嗎？

  “舒服了[偷笑]”

  “我沒送禮物，白瓢美滋滋[狗頭]”

  “要不把襪子脫了吧？[陰險]”

  “我的媽呀，這腿我一個女生都好喜歡[衰]”

  直播間的彈幕裏，更有些人玩起了梗：

  “我好了，謝謝主播[狗頭]”

  “請大家放下手裏的針線活[微笑]”

  “不是吧阿sir，衝也犯法嗎？[哈欠]”

  姚心怡又將攝像頭切換為自拍模式：“好了，今天就到這了。我下播了，拜拜。”

  她拿著手機，笑著揮了揮手，而後來了場“光速下播”。

  林言斜靠在車窗邊，以手背撐著臉頰，好笑地看著傲寒。

  因為直到現在，後者的視線都還放在姚心怡罩衫與腿襪間的“絕對領域”。

  “好看嗎？”姚心怡明明是在笑，卻給人一種危險的感覺。

  “好看。”耿直男孩傲寒認真地點頭。

  頓了頓，他還感歎地補充了一句：“真的好看。”

  “行了，別鬧了，手伸出來。”林言突然開口道。

  傲寒這才依依不舍地收回目光，將右手伸向了林言。

  後者扣指在他的手腕上，頓時微微皺起了眉頭：“誰給你下的毒？”

  傲寒並非身體抱恙患病，而是長期攝入了微量毒素，日積月累把身體拖垮，氣血掏空了。

  “我中毒了嗎？”傲寒若有所思，隨後便說道：“我知道了，肯定是我後媽。”

  “後媽？下毒？”姚心怡驚訝開口，且八卦之魂熊熊燃燒，瞬間坐直了身子。

  這兩個關鍵詞，怎麽聽起來很像家庭倫理劇？

  “嗯，”傲寒談起這事，有種同齡人不該具備的平靜，“我娘死得早，我爹後來二婚了。他活著的時候，後媽趙曉璐把持了傲劍山莊，還和我二叔傲劍平結婚了。”

  姚心怡詫異道：“你二叔沒發覺嗎？”

  傲寒沉默片刻，隨後繼續說道：“他是宗師強者。”

  言下之意格外清晰——作為宗師強者，真的發現不了他身上的變化嗎？

  “你二叔和你爹的關係不好麽？”林言若有所思道。

  傲寒點了點頭，繼續說道：“我親娘、我爹、我二叔，他們是從小長大的，爹和二叔都喜歡我娘，但我娘選了我爹。聽說我爹結婚那天，二叔喝了很多酒，醉醺醺地就要拉著我娘私奔，也不管她根本不願意。”

  “二叔和我爹本就合不來，這件事之後矛盾更深了。後來競逐莊主之位，我二叔輸給我爹半招，一氣之下就離開了傲劍山莊。”

  “二叔和後媽在外人麵前對我很親，但私下裏很冷淡。我知道他們不喜歡我，但卻必須做樣子給所有人看。但我沒想到、也沒察覺到，他們竟然一直在給我下毒。”

  “我隻是覺得他們危險，我得離他們遠點。”

  林言歎息著搖了搖頭，有點同情這孩子的遭遇。

  “等回了姚家，我給你調理一下身體。”他岔開話題道。

  傲寒沉默著，麵上流露出猶豫之色。

  “怎麽，還擔心我害你不成？”林言調侃道。

  傲寒搖了搖頭，試探性提出了自己的擔憂：“要付錢嗎？”

  林言為之啞然，隨後擺手道：“不用。”

  耿直的傲寒頓時長舒了一口氣：“那我就放心了。”

  姚心怡笑得花枝亂顫。

  而傲寒則是趁林言的目光投向窗外的風景，偏過頭向著他的側臉看了過去。

  猶豫再三，他還是沒有告訴林言，自己知道敗亡之劍的其餘碎片所在。

  更沒有說出，自己知曉如何重鑄敗亡之劍。

  這是他爹的武器。

  傲寒了如指掌。

  ……

  回到姚家別墅後，林言取出冰魄銀針，讓傲寒脫去衣衫，替他行針。

  大約十分鍾過後，傲寒的口鼻中都開始滲出汙血，又咳又嘔，摧殘得他眼淚都流了下來，但總算將體內沉積的毒素全部排出了體外。

  他洗漱後來到客廳，林言正好放下鋼筆，已經寫好了給他開的藥方子。

  傲寒的身體狀況終究欠佳，需要養上一段時日。

  “謝謝。”他看向林言說道，想了想，還是補充了一句：“但我不會給你錢的。”

  姚心怡抱著抱枕，窩在沙發上看電視，聽到這話，再次被耿直男孩逗樂了：“你後麵半句話不說也行。”

  傲寒坐在林言旁邊，看著電視上正在播放的武打動作電影，頓時失望道：“都沒有內力，像主角那樣的，我單手能打十個。”

  “小屁孩，這麽狂？”姚心怡睨了他一眼。

  “他說的是實話。”林言簡單替傲寒發聲。

  何況這個年紀有先天三層的修為，就算狂也是應當的。

  “我不小，我今年十六了。”傲寒對“小屁孩”三個字，提出不滿的抗議。

  姚心怡露出了不懷好意的笑容，充分發揮了老司機特色：“十六？厘米嗎？”

  傲寒第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愣了一下。

  直到看到姚心怡令人想入非非且怦然心動的笑容，傲寒才明白她在說什麽。

  “行了，你個老司機少開車，教壞未成年。”林言說著便隨手扔了個抱枕過去，軟綿綿的，落在姚心怡身上不痛不癢。

  要換個其他小正太，或許當場就得羞臊得滿臉通紅，覺得吃不消、招架不住。

  可傲寒卻是露出思索之色，隨後不太確定地說道：“具體不清楚，我也沒有量過，不過感覺可能有吧？”

  姚心怡笑得花枝亂顫，而後鼓掌叫好：“天賦異稟，不知道以後又要便宜了哪個女人！”

  林言陷入了沉默。

  你們就是聊天鬼才嗎？

  “對了林大哥，”傲寒想到一茬，突然問道，“羅溟都那麽大年紀了，他師父陶英武的修為肯定很高吧？”

  “先天十一層，也就那樣。”林言漫不經心，顯然沒把陶英武當回事。

  “那你呢？”傲寒追問。

  “先天六層。”林言回道。

  看著神色平靜的林言，傲寒滿臉震撼之色。

  先天六層，把先天十一層吊著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