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吵

  首座上，皇後如同沒有聽見南音的聲音一般，仍是閉著眼睛小憩。

  南音看到馨兒，心中已知不妙，更是不敢再出聲，保持著行禮的動作，並不敢動。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南音半蹲行禮的姿勢已經是搖搖欲墜，額上都是細密的汗珠。她咬著唇，卻是不敢出聲。

  這時，皇後才緩緩睜開眼睛，似乎剛睡醒，她看到南音，訝異道：“南音何時來的？怎的也不喚本宮？”

  南音如何看不出皇後是故意的，勉強笑道：“南音來時見娘娘睡得沉，不敢驚擾。”

  “快些起來吧。”皇後淡笑，“本宮不過是小憩一會兒，哪裏怕什麽驚擾。”這話就是在說叫了她就是驚擾。

  南音臉上的愈發勉強。

  “南音可知道，本宮今日喚你前來，是為了何事？”皇後開口問道。

  聞言，南音視線不由自主地飄向殿中跪著的馨兒，心中已經有了答案，但還是一臉不解道：“南音不知。”

  皇後心中冷笑，麵上卻是笑容和善，抬手指了指馨兒，問道：“這可是南音你的貼身丫鬟？”

  南音想否認，但馨兒的賣身契還在府中呢，就算這個時候去銷毀也是來不及的，隻能承認，“是南音的貼身婢女，隻是今兒出去給南音買糕點，便是沒回來了，不知怎的竟是進了宮。”

  皇後笑笑，卻是沒有理會南音後半句話，而是轉了話題，“今兒楚二小姐馬兒發狂，差點出事，南音可知道？”

  “知道。”南音應聲，袖中的手攥緊，汗津津的。

  皇後聲色淡了下來，眸色也冷，“本宮聽說，楚二小姐的馬兒發狂，乃是因為有人給馬兒下藥了。這不，轉頭就有人把這丫鬟給送來，說是她下的藥。這丫鬟，可是南音你的貼身丫鬟，本宮倒是有些不知怎麽處置了。”

  這話方落，南音還未想到應對之聲，那馨兒就磕起頭來，連聲求饒，“皇後娘娘開恩！皇後娘娘開恩啊！奴婢不是故意要謀害楚二小姐的，是郡主！是郡主讓奴婢那麽做的！求皇後娘娘饒命，奴婢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南音驚怒不已，都顧不得這是在皇後殿中，指著馨兒怒罵道：“你閉嘴！休要信口胡說！枉本郡主待你不薄，你竟如此陷害於本郡主！”

  “當真是這丫鬟胡說，而非你信口雌黃？”皇後看她，神色冷淡。

  南音心一沉。

  皇後看著她，冰冷道：“南音，你作為當朝郡主，卻指使丫鬟做這樣的事情，還是在他國使臣在的時候——你可知罪！”

  南音緊抿著唇，知道自己已經沒辦法推脫了，她做的事情已經暴露了。可偏偏楚墨染沒死，可恨！

  皇後一直看著南音，沒有錯過她的神色變化，看出她並不知悔改，心中失望，也對南音起了厭煩之音，她道：“謀害他人，不知輕重。就罰你杖責十，一月不得出府。”

  “皇後娘娘！”南音驚呼。她是郡主，就算是杖責之罰，那些宮人也不敢下重手，這樣的處罰於她來說，是丟麵子的事情。作為一個女子，臉麵就是命！想到自己今後會因為杖責之事被一個圈子裏的夫人小姐取笑，南音就受不了。

  然而皇後卻是不想再理會她，立刻命宮人執行，“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便是身為郡主，也是要罰的。”這話卻是說給執行杖責的宮人聽的，不許放水。

  當棍棒落下，南音慘叫出聲。

  “吵。”皇後淡淡道。

  於是便有宮女出去堵住了南音的嘴。

  南音疼得涕泗橫流，心中恨極了楚墨染，若非楚墨染，她怎會淪落到這樣的地步？怎會受此杖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