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2章紅口白牙

  想著以老皇帝這麽冷血無情，心思深沉的人，來了直接質問老太後，看來皇上的目標還是很明確，是老太後。

  老太後看了一眼玉婉婉，狀似無意的道，“婉婉不是故意的。”

  玉婉婉挑眉，老太後這話說的，看似是在維護她，可是一句話就把她賣了，還真是夠果斷。

  “是婉婉打的？”皇上立馬看向玉婉婉，橫眉立目，卻指責的仍然是老太後，“母後，朕讓婉婉住在千禧宮就是希望您能約束她，讓她不要如在外麵那樣放肆，怎麽還是這樣？朕可記得，婉婉跟您關係可是最好的。”

  老太後眉眼一冷，兩句話就已經明白，皇上這是衝著誰來的，當即道，“婉婉跟老太婆我確實關係好，可你怎麽能隻顧著你自己的妃子，不問問婉婉，為何要打她呢，皇上，你要是這般無緣無故的指責婉婉，老太婆我可不幹。

  上午她跟七王爺請旨意賜婚，皇上你不同意，她本就心情不好，又被你一道聖旨帶進宮裏說什麽帶在身邊教導，她本就不愛看書，你如此強迫她，她怎麽能不反抗。”

  玉婉婉心裏佩服老太後啊，這是把責任全部都推給她，她心情不好衝動之下打了皇上的女人，她心情不好被強迫進宮，打了皇上的女人，打人的都是她，而讓她不高興的，強迫她進宮的又是皇上，老太後厲害，幾句話把自己摘的幹幹淨淨。

  不過玉婉婉此時也看出來了，這是一場老太後與皇上之間的鬥法，她隻要看著就好，關鍵時候說就兩句話，剩下的，根本不用她操心。

  玉婉婉往身後的大屏風旁一靠，偷偷吃著桌子上的糕點，低著頭，暗暗看戲。

  皇上看著老太後，即使老太後把責任都推了出來，老皇帝依然滿眼怒意，“就算是婉婉不懂事，可是她在千禧宮，若是母後讓人阻止，麗嬪豈能被打成那個樣子，現在朕該怎麽跟兩省總督喬大人交代。”

  太後顯然沒想到老皇帝會在眾人麵前如此指責她，而且絲毫不留情麵，這些年的母子情看似表麵溫馨，看來終究還是要因為諸位撕破臉。

  不過老太後畢竟在這宮裏多年，又是人精，知道老皇帝的打算，心思一轉，倒是轉身由梁嬤嬤扶著坐下了，深沉道，“今日大殿之上，她打閆小姐，那時皇上在，百官都在，誰阻止得了？”

  皇上被噎得一愣，顯然沒想到老太後竟然拿今日盛宴上的事情說事，他曾經明裏暗裏跟老太後說過，讓她交出手裏兵權，可是老太後隻裝作聽不懂，不然也不會有今日上午的盛宴。

  雖然被玉婉婉與東方瑾攪合了，但現在他大張旗鼓過來，相信老太後明白他的意思，然而，老皇帝此時眼神微眯，老太後這是不打算交出兵權了，這是誓要與他翻臉不成。

  老皇帝深吸一口氣，眼睛裏都是陰鷙，“母後啊，這怎麽能一樣，閆小姐是罪人之身，而且她不過是一個侍郎中女，而麗嬪，那是朕的嬪妃，是朕的女人，打她不就是在打朕的臉，母後，朕叫了你多年的母後，朕是九五之尊，是真龍天子，怎麽能讓人隨意打臉，母後你也是幫先皇處理過朝政的人，怎會不懂這些。”

  老太後眸子深沉，精明的眼睛盯著皇上，“皇上，立國之本在與臣，你說閆小姐不過是一個侍郎之女，這就錯了，浣月國法乃人人平等，都要遵守，你若是硬要說皇上的女人就比臣子之女身份高多少，那是寒了臣子的心。”

  老皇帝一口氣憋在胸口，額頭冒出青筋，他從來不知道太後口才如此之好，居然句句都占上風，而且思量如此清晰，看來他還是小看他這位母後了。

  皇上雙手背後，冷眸凝視著老太後，“母後的意思是麗嬪在您的千禧宮裏被打成那個樣子，母後絲毫責任都不願意承擔，是麗嬪活該，是她咎由自取了？”

  老皇帝眸子裏都快射出刀子了，怒聲又道，“母後，兒子叫您一聲母後，是尊敬也是母子情，可是您不能如此不明事理，婉婉丫頭在大殿的盛宴上打閆小姐，那是因為閆小姐本是罪人之身，被判了絞刑的人如何能再出現在大殿之中，就是她不打，朕問清緣由，也不會讓閆小姐在大殿上如此放肆。”

  玉婉婉在心裏嗬嗬了，這紅口白牙的，皇上竟然如此扭曲事實，還真是是黑是白全憑一張嘴啊。

  她這今天拳打腳踢的，這般放肆，要是一般人早下到死牢裏去了，而她呢，現在不止絲毫無事，還要皇上親自幫她辯解，玉婉婉覺的，以後要是能每次都這樣，那豈不是妙哉。

  偷偷在旁邊一塊桌子上又拿了糕點放在嘴裏抿了抿，一道目光射過來，玉婉婉差點把手裏糕點嚇掉了，抬頭一眼是南星辰在角落裏戲謔的目光，玉婉婉二話不說直接瞪回去。

  不過說也奇怪，這南星辰好歹是也一國大皇子，雖然坐的比較偏吧，可是他是怎麽做到讓剛才那些女人忽略他，又讓皇上也忽略他的呢。

  老太後看著皇上也是怒不可遏，本以為是各憑本事，怎麽也不會撕破臉，傷了這麽多年表麵上的情分，沒想到皇上竟然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奪了她手裏先皇給她的兵權。

  “皇上，你既然說婉婉丫頭在大殿上打閆小姐是有原因的，那老太婆我就給你說說，麗嬪被打，那確實是她咎由自取，即使婉婉不動手，哀家也會讓人把她打轟出去。”

  “哦？那朕就聽聽麗嬪究竟犯了什麽事情，讓母後都如此生氣”，皇上瞥了一眼低著頭似是害怕的玉婉婉，聲音冷而寒。

  老太後說話鏗鏘有力，“麗嬪從婉婉丫頭剛到我這千禧宮就一直學市井潑婦，道人長短，說王爺是被婉丫頭迷惑了，說婉丫頭與七王爺是孽緣，皇上你都沒發話，她一個嬪妃竟然如此大膽造謠，是其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