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情況下，錢道德還能怎麽辦？

  隻能答應了。

  雖然，一下子三個回城指標有點難，但也不是弄不到。

  他點頭，“可以，不過，隻有兩個可以近期弄到，還有一個要遲個把月。”

  天地良心，他很有誠意，沒打算反悔。

  但劉秋生怎敢信他？

  現在有人證物證，他們能拿捏錢道德，回頭證據消失，錢道德反悔的話，一切都白搭。

  他拿出柳春芝讓他準備的紙和筆對錢道德說，“口說無憑，立字為據，哪天你給了我們回城指標，哪天我把憑證還你。”

  錢道德挺痛快，“行，你說怎麽寫吧。”

  劉秋生笑的猥瑣，“就說你強迫柳知青被我們發現，答應給我們弄回城指標。你放心，這樣寫，如非得以，我們也不願讓其他人看見。”

  錢道德點頭，“行，我答應。”

  錢道德開始時並不怎麽恨劉秋生。

  這事說起來，畢竟是他自己不對在先。

  但，劉秋生的表情太可惡，勾起了他的心火。

  他決定了，以後有機會一定教訓這廝一頓。

  至於其他兩個女人，柳知青是要善待的，王麗珠嘛，就當是個屁。

  錢道德寫了憑證交給劉秋生又記下三人的名字，離開了玉米地。

  他其實想帶柳知青一起走，但怕壞了她的名聲，隻是深深的看了一眼，眼裏滿是憐惜。

  錢道德走遠後，柳知青趁劉秋生不注意，把憑證搶了過去，“這個我來保管。”

  劉秋生想要反駁，柳知青說，“你們兩個狗東西這兩天最好不要招惹我，不然我和你們倆同歸於盡。”

  劉秋生和王麗珠知道他們今天做的不地道，心虛的很，不敢再出聲，由著柳春芝走了。

  柳春芝回去後越想越氣，越想越氣，恨不得撕了憑證，讓劉秋生和王麗珠白歡喜。

  但這樣……自己也回不了城。

  她左右為難了很久，天黑之後腦中突然靈光一閃。

  她和錢道德親熱時貌似流了血。

  錢道德離開時看她那一眼滿是憐惜。

  這說明什麽？

  說明錢道德誤會她給他的是清白之身，心裏有了她小小的位置。

  所以，她可以……

  她想起剛才同屋的知青說錢道德要在十溪村住幾天，住的是村委會的一間辦公室，獨住……

  她決定晚點去找他。

  晚上九點多鍾，幹幹淨淨香噴噴的柳知青兜裏揣著那張憑證敲開了錢道德的門。

  見錢道德看見是她隻有欣喜沒有不滿，柳知青更加確定。

  她進屋關上門，把憑證交給錢道德後連連道歉，“對不起……嗚嗚嗚……是我害了您。我今天不該……還好我把憑證偷回來了，你趕緊把它燒掉。”

  錢道德不知道柳春芝說的“我今天不該”是什麽意思，但還是第一時間把憑證拿到油燈前看清楚後立刻燒掉了。

  這種東西危險之極，落到有心人手裏，他就算不降職也會有大麻煩，燒掉最好了。

  那張紙徹底化為灰燼後，他溫和的問道，“你說不該……是什麽意思？”

  柳知青一把抱住他，“我，我當時存了死誌，但對您一見鍾情，想在死前擁有您一次，所以故意勾引您。我原本覺得自己是幹淨的，那樣做您也不虧，可沒想到被人發現，差點害了您，對不起，對不起，還好我把憑證偷回來了，不然我死不瞑目……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