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嬈見著程諭匆匆被小書童扶下了場，“晚娘，這程諭當真無礙？”

  一個恐高的人強撐了這麽久，便說是沒事也是無人會相信的。

  “你可是要去……”

  “不必了。”

  顧晚娘打斷了宋嬈的話，匆忙便是與程諭劃清楚了關係。

  宋嬈傳聞所知，自然是顧晚娘與程諭是青梅竹馬，二小無猜。見著顧晚娘實在是對程諭過於的生疏，“晚娘，你可是覺得青城公主執意暗許程諭，便是不想與程諭近交？但是你與程諭畢竟是自幼……”

  “宋嬈。”

  還沒有等顧晚娘不應宋嬈的話，宋堯臣便是阻了宋嬈的話，許是覺得宋嬈說話實在是不知輕重，冒犯了顧晚娘。

  宋嬈捂嘴，“是我多嘴了，那是你們的事情，我不該多說。”

  顧璟奪冠本無歧義，顧璟也是自在的便是連中三個紅心，然後便奪得了一甲的名次。如此顧璟可是給梅家書院出了一口氣，誰叫那些國子監的子弟自命不凡，常說梅家書院的學生都是些書呆子？

  宋嬈自是被那些人的吆喝聲吸引了過去，正想拉過顧晚娘的手，與顧晚娘一道去與顧璟祝賀，卻轉身瞧見顧晚娘不見了。

  宋堯臣站在宋嬈的跟前，讓了宋嬈別再是尋顧晚娘了，“人早已經走遠了。”

  “什麽時候的事情，明明方才還在這裏與我閑話呢，什麽事情走得這麽匆忙？”

  宋堯臣瞧著方才顧晚娘消失的方向，好似那裏站著人等著顧晚娘，顧晚娘匆匆瞧上一眼便離開了。

  至於那人的容貌，宋堯臣有些沒有看清楚，不過瞧得出來是個男子，瞧著氣度且像是誰家公子。

  果然是未曾出閣，便是與外男男子牽扯不清的。宋堯臣想到這裏，愈發篤定了心中的猜想，也是愈發確定了宋嬈不可與顧晚娘深交。

  宋嬈瞧見宋堯臣黑著的臉，不明白為何顧晚娘會一聲不吭，便是轉身離開。宋嬈將眼神轉而挪到宋堯臣的臉上，眼神中頗是指責之意。

  “宋堯臣，肯定是你板著一張臉，所以將晚娘嚇走了。晚娘如何便是讓你處處不滿了，莫不是你也是想尚主了，便是與趨炎附勢？”

  宋嬈是個不怕是非，想說什麽便是直說的人。宋堯臣瞪大雙眼，就差將宋嬈的嘴給堵上了。“這裏瞧著人這般多，你怎敢如此胡說？”

  “且是我如何板著臉了？”宋堯臣不服，“明明便是那顧晚娘自己做賊心虛。”

  宋堯臣又是嗔了宋嬈一眼，“難不成誰都和你一般，日日都湊到顧家兄妹的跟前？想盡辦法要來顧家書院讀書？便是為了與顧璟同窗？”

  宋堯臣對自家這個不爭氣的妹妹瞧不過眼，“你想與顧家說親的事情，我已經告訴父親了，父親是不會許的。”

  “顧家是累世公卿，雖然規矩不多，但也不是我們三代祖上便是白衣的人可以嫁的，且顧璟是小世子。你可知顧璟生性隨意，而盯著他位置的顧家子弟有多少？”

  說及此事，宋嬈生氣了起來，又突然想起一件事，便是追問宋堯臣。

  “前日夜裏，你是故意告訴父親，那是我為顧璟養的鳥？”

  宋堯臣不說話便是默認了。

  誰知宋堯臣一日，國子監下課歸家，便在家裏瞧見了一隻花色漂亮的八哥。

  且這八哥一瞧，便是遛鳥的漂亮玩意，在長安城中也是少有。宋嬈從不養這些玩意兒，長安城中愛遛鳥，且宋嬈還願意自己幫忙的。

  宋堯臣一想，自然知道宋嬈是為誰養的。

  隻是宋堯臣還是追問才知道原委，原來那是顧璟新得的一隻鳥，因為顧世子不許顧璟再養鳥，而程諭覺得這鳥兒吵緣故。這鳥實在沒有去處，宋嬈便是自己冒頭，說是願意幫一幫顧璟，不過顧璟要欠她個人情。

  顧璟那宋嬈當兄弟，自然是以為宋嬈不過是兄弟仁義，便是轉頭就將這鳥送到了尚書府。

  宋嬈沒有養過鳥，都是為了養好這八哥，處處尋人學習，都是忘記了功課。因為這些養鳥的事情耽誤了功課，宋堯臣便是覺得是顧璟帶壞了宋嬈。

  轉口便是與宋尚書說起宋嬈養鳥，玩物喪誌不務正業，像男兒家行事便是罷了，竟然還與男子一般愛好，必定是容易陷在其中敗壞家業。

  且說若是長久，便是對不起自己的亡母，自己不是個稱職的兄長，一臉的自責。

  最後，宋堯臣還告訴了宋尚書，說是這鳥，是顧璟寄養在宋嬈這裏的。

  本宋尚書不曾明麵上拒絕了宋嬈與顧璟、顧晚娘往來，且是在宋嬈執意要嫁給顧璟的份上，還有些鬆口的意思。

  宋堯臣這般一說，宋尚書也是皺著眉頭，讓宋嬈與顧璟遠些畢竟男女有別。至於顧晚娘，也是遠些的好，畢竟不會成為嫂姑。

  具體誰為姑，誰為嫂宋尚書不曾明說，隻是說不會成為姑嫂，是顧家老太君的意思。

  宋嬈本是被宋尚書說的在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悶悶不樂了幾日，瞧的宋堯臣實在是放不下心，便是與夫子要了個宋嬈換學的機會，讓了宋嬈與自己一道前往梅家書院。

  宋嬈生氣宋堯臣自作主張，便是不再去理會宋堯臣，想是自己走到那顧璟的跟前去。宋嬈想著那八哥的借口，在心中默念了一道，又是執意穿過人群去尋顧璟。

  宋堯臣看著宋嬈的背影，瞧著宋嬈是不撞南牆不回頭，撞了南牆也不回頭的模樣，實在是無奈。

  到底還是心軟，宋堯臣小聲著，以宋嬈都聽不見的聲音，在宋嬈的身後道。

  “這根係複雜的勳貴家裏，宋嬈，你要學著的東西還多著呢。”

  說完宋堯臣看著方才顧晚娘消失的方向，眼神一動，跟了上去。

  隻是宋堯臣方才走到那個拐角處，便發覺有人跟了上來。“何事？梅家書院人多眼雜，不是與你說過不要在白日裏來尋我嗎？”

  暗處的人不曾露麵，“安排在顧月娘跟前的丫鬟，與和顧月娘聯係暗樁，作夜裏都死了。”

  宋堯臣吃驚這人才來半日便是死了二個，“為何早日不報？殿下可知？”

  “還未曾來得及將消息送到殿下的手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