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以禦見禮
作者:周越也ya      更新:2020-12-14 23:28      字數:2178
  “排行第七,管蘭院事宜,姑娘若是願意喚我梅七便可。”

  宋嬈:“既為管事的先生,那宋嬈自然喚梅七先生為管事。”

  “是梅七有幸,得宋姑娘抬舉。”

  梅七隻要是在人前,便還是那知禮的梅七管事。梅七前後吩咐了幾句,便是匆匆退下,隻是那方才與顧晚娘對峙之時,亂了一絲的發髻,便是匆匆離開,也是心智不問,心有所失。

  宋嬈:“這梅家書院倒是與國子監不同。”

  “如何不同?”

  “這其一景不同,梅家書院的景瞧得冷冽,不過卻還有些溫度。不似國子監,處處端莊,但卻死氣沉沉,日複一日隻知道念書。”

  顧晚娘:“天子腳下,自然得一絲不苟。”

  “這其二,這裏的人有些意思。”

  “如何了?”

  “我方才遠遠的,明明瞧見著管事的在與你嗆聲,如何我到了這裏便什麽事情都沒有了?”

  顧晚娘瞧著宋嬈想不明白,前後打量的模樣。“不過是我方才做錯事情罷了,所以惹了管事的訓斥。”

  宋嬈搖頭,“這梅七明明是自己心虛的模樣,反倒是你,瞧起來氣定神閑的,倒像是你訓斥了梅七。”

  宋嬈自然是猜的明明白白,但是宋嬈反應回來小聲問顧晚娘道:“我可是不該說這話?”

  “不曾。”

  “既然說了我們情同姐妹,這等事情告訴你也無妨。”顧晚娘說的十分順暢,半點不像自個兒在撒謊的樣子。

  “我昨日棋藝課破解不了棋局,睡在了棋藝室裏,第二日才回來。雖然是我錯了規矩,但我正巧瞧見了這梅七一點的錯處,方才我正以此為要挾,不許她往上告訴了先生。”

  宋嬈早就聽聞顧晚娘是個與顧璟一般心性的,見著顧晚娘像顧璟一般的行事,反倒是笑了。“你呀,明明是你做錯了,你反而還在理了。”

  顧晚娘見著宋嬈由衷的笑,竟然也忍不住隨著笑了起來。“如何,反正在我眼裏我就是理。”

  “是是是,都是你的理。原來是抓了管事的小辮子,難關梅七管事瞧起來一臉的不對勁。”

  顧晚娘說完坐在了屋內,聽著外麵熱鬧喧嘩,“不過是從長安城國子監裏來了些學生,怎麽這麽熱鬧?”

  “你倒是不知,以禦見禮你可曾聽說過?”

  宋嬈坐在顧晚娘的跟在,“這國子監裏的學生慣來都是些勳貴子弟,和各地的貢生,既是勳貴自幼都是學習了騎藝的。又正逢蹴鞠大賽了結了不久,讀書比不得別人,這騎馬總比得了?”

  “所以?”

  宋嬈點頭,“就是如你所想,以禦見禮。以騎馬比賽為見麵禮,分國子監與梅家書院二派。”

  顧晚娘:“這梅家書院可是在清河山上,別說是地勢險峻,本就不通馬,再者,在何處賽馬?”

  清河山上本就石頭居多,便是有一二的空地,也大都是已經有的池子,在賽馬之事如何尋得地方?

  宋嬈拍手,“你這便是不知了?”

  “梅家書院雖然是讀書人的清淨地,但六藝都有開設課堂,雖說是讀書人這可不見得會比那些勳貴差了。”

  顧晚娘的確是有些吃驚,來了梅家書院的時候並不曾有人與顧晚娘說起過,這梅家書院還有禦馬課。

  “這六藝中的禦馬可是你兄長最強的課程,你這都是不知了?顧璟可是年年的禦馬與騎射都是一甲。”

  的確是聽聞顧璟的成績也不都是丙三的,也有一二的一甲,隻是顧璟從不曾說是哪門課程得了一甲。原來是這騎馬射箭,也難怪顧璟是從來都不在顧府說了。

  顧晚娘瞧著宋嬈盯自己盯的緊,便稍稍轉過去身子,“你如何盯著我不放,可是有什麽奇怪的打算?”

  顧晚娘見著宋嬈進屋子的時候便是歡喜,許是在家中求了甚久,這才得了個梅家書院換學的機會。梅家書院男女不同學,隻有這等特殊的時候才能見到顧璟,宋嬈自然不能放過。

  宋嬈:“今日你兄長參賽,你可是去助力?”

  顧晚娘怕了自己說了不去,宋嬈便是會喪氣的垂在地上。

  “去,如何不去。”

  宋嬈牽起來顧晚娘,見著顧晚娘的臉色有些發紅,“你可是生病了?我方才見你的時候便是雙臉粉紅,我還以為你是與梅七起了爭執,這才是急紅了臉。”

  “怎的如何,現在這臉,瞧這還是這般的紅。”

  顧晚娘聽宋嬈這般說,便是雙手放在自己的臉頰處,方才為了在範稍稍跟前裝病,便是刻意在臉上塗上了胭脂,前後與梅七這般爭執,倒是忘記自己這臉上裝病的胭脂還不曾洗掉。

  宋嬈見顧晚娘沒有半點生病了的模樣,且是手放在臉上還是染紅了些,便明白顧晚娘是如何了。

  “那姐姐在院子裏等你,你洗漱之後再出來。”

  顧晚娘點頭,“晚娘稍作梳洗便可。”

  宋嬈是遣了人去收拾這屋子的,本是梅家書院不可帶隨身的丫鬟,但是國子監卻是有丫鬟與陪讀的。宋嬈等在院裏有些無聊,便是坐在了院子裏的石桌上。

  宋嬈在方才顧晚娘的屋子裏,瞧見了三二的血跡,也聽到了梅七與顧晚娘的談話。

  宋堯臣說讓宋嬈離得顧晚娘,顧家遠遠的。因為宋堯臣說,有仙人算卦,顧家的人都沒有善終,包括顧晚娘也包括顧璟。

  但是宋嬈偏偏不信,宋嬈想要嫁的人,自然是無論如何也是得嫁。便是自己也得不到善終,也是要嫁。

  顧晚娘在屋子裏前後尋找易安,易安除了在床榻上留下的血的印記,便是在窗戶口滴下的那一滴。

  顧晚娘擦拭了那一滴的血,拾起來跌在地上的顧晚娘用來防身的那金簪子。顧晚娘不知道,易安不久之後便是會染上奇怪的疾病的事,是該,還是不該告訴易安。

  明明顧晚娘覺得易安是個殺人魔頭,若是易安可以死……日後,也不會有那麽多枉死在易安手底下的冤魂。

  隻是,是不是易安不變成安宜,便也不會有前世那般多血流滿地的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