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輕染驚訝得瞪大了雙眼。

  江凝玉看到外麵有人，亦是嚇了一跳。“啊”的叫了一聲，趕忙從地上抓起件衣衫，遮住自己的身子。

  顧輕染目光冷下。再一看，書房的地上，到處都散落著江凝玉的衣衫，似乎方才發生了很激烈的場麵。

  眉頭緊蹙，心下驟寒。

  發覺到顧輕染神色的轉變，墨蕭璟心中慌張起來：“染兒，本王跟她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你莫要胡思亂想。”

  顧輕染沒說什麽，轉身默默走開了。

  “染兒！”

  墨蕭璟喚了她一聲，見她沒有停步的意思，連忙追了上去。

  門口處，陸天策看了眼書房之中的狼藉，一時間不知所措。

  墨蕭璟略微停步，轉身對陸天策喝道：“天策，把江凝玉給本王丟出王府，再不準她踏進王府一步！還有，送羽靈公主回宮！”

  陸天策抱拳應聲：“屬下遵命！”

  裴翊之自前路迎過來，先是看到顧輕染冷漠擦身，又看到墨蕭璟焦急的緊追其後，抬手想喚住墨蕭璟，問問是怎麽回事，墨蕭璟卻根本沒空搭理他。

  無奈看著那二人走遠，轉頭對陸天策問道：“發生了什麽？”

  陸天策抬手撓了撓腦袋，顯得很是頭疼。

  ~

  夜晚，寢殿。

  顧輕染慵懶的側臥在床榻，眼簾微垂，神情看不出喜怒，隻是顯得有些困倦。

  床榻邊，墨蕭璟跪在地上，麵前擺著一摞紙，和筆墨硯台。提著筆，在紙上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寫下一個個蠅頭小楷，反反複複都是那五個字：本王知錯了！

  墨蕭璟的字端正好看，難得的是，寫了近兩個時辰，這字依然端正好看。

  終於，最後一筆落下，墨蕭璟將毛筆搭在硯台上，收攏起寫好的紙張，雙手送到顧輕染麵前：“一百句，一字不少，請愛妃過目！”

  顧輕染仍顯得不那麽高興。

  她自然是相信墨蕭璟不會碰凝玉，可是一想到墨蕭璟看到了凝玉那副衣衫不整的樣子，她就滿腹鬱悶。心裏責備墨蕭璟未能及時阻止凝玉，未能避免這種事的發生。

  見她沒說話，墨蕭璟柔聲問道：“染兒，還生本王的氣？”

  顧輕染坐起，不鹹不淡的問了句：“江凝玉好看嗎？”

  墨蕭璟一怔。

  顧輕染又問：“皮膚白嗎？抱著舒服嗎？身材好嗎？”

  顧輕染還要繼續說，墨蕭璟寵溺的歎了口氣：“染兒！”

  “回答我！”顧輕染逼視著他的眼睛。

  墨蕭璟一臉的拿她沒辦法：“本王不能回答你。”

  顧輕染隻當他在敷衍，移開目光，不願看他。

  墨蕭璟無奈道：“本王完全沒有留意，又如何回答你？”

  顧輕染明顯不信：“她可是世間少有的美人，擁有傾國傾城之貌，身段更是妖嬈。這樣的女人脫成那樣站在你麵前，你會沒有留意？”

  墨蕭璟跪行上前，握起顧輕染的手，放在唇下輕吻：“本王心裏眼裏，都隻有顧輕染一人，本王的王妃，才是這世上最美的女子，看慣了愛妃，已沒人能入得了本王的眼。”

  抬頭，真摯的對上顧輕染的眼眸：“況且，在本王眼中，全天下隻有染兒一個女人，其餘的，都是男人。”

  這話讓人出乎意料。顧輕染怔了怔，隨即一個沒忍住，低頭笑了出來。

  怪哉，這個冷酷的男人，何時嘴上卻抹了蜜？

  但這笑隻是瞬間，抬頭時，她便恢複了那氣呼呼的模樣，丟下一句：“跟誰學的！”

  便拉過被子躺下了。

  墨蕭璟冷薄的唇角微揚，丟下那一地的紙張，爬上了床榻。從身後擁住顧輕染，用下巴蹭了蹭顧輕染的臉頰：“本王說的全是肺腑之言。本王這心，這身子，已經全都是染兒的了，且僅屬於染兒一人，染兒可要對本王負責到底。”

  感受到他的溫度，聽著耳畔他的話語，顧輕染心中甜絲絲的。不過麵上卻是翻了翻白眼：“九王，臉呢？”

  墨蕭璟將她擁得更緊了：“本王有染兒就行了，要臉幹什麽？”

  顧輕染：“……”

  是挺不要臉的。

  ~

  臨近年關，按照禮數，顧輕染和墨蕭璟，應帶上禮物回一趟顧府，孝敬嶽丈嶽母。

  不巧的是，墨蕭璟選擇的日子，偏偏與墨玄幽和顧惜月同一天。且因顧輕染身懷有孕乏累賴床，趕到顧府時，墨玄幽已經先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