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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沒有撕破臉皮的情況下，其他勢力能出動的人手有限，超過限度造成的後果誰也不願意承擔。

  不過，潛力隻是潛力，成長的過程中發生任何事都是有可能的。明的不行還可以用別的手段，無數年來，多少耀眼的天驕悄無聲息地隕落。

  取得多大成就，從來不隻是看資質，沒那命再好的資質也是白瞎。

  鄴城是荒國王都，王都內動蕩不斷，地方也就不穩。荒國地方城市受到影響，滅門仇殺、悍匪劫掠、勢力吞並、鄰國扣邊、邪教出沒，仿佛片刻之間什麽牛鬼蛇神都冒出來了。

  以前需要偽裝出弱小的樣子，不適合在強敵環視之下出門閑逛。拿煉金學院立威之後，齊銘總算有機會出店鋪看看外麵的景色。進鄴城也有段時間了，俗事纏身，齊銘還沒能好好地觀賞這座城市。

  “齊先生，招呼不周還請見諒。您怎麽不坐下歇息會兒？”

  隻是待了置辦酒菜的時間，沒有多留一刻的意思。酒樓掌櫃見狀，以為哪裏做的不好讓齊銘生厭了，連忙露出笑臉挽留。

  掌櫃的認識自己，沒什麽好奇怪的，鄴城內的大型店鋪哪家背後沒有大勢力支撐。它們的流水都是按靈石算的，身後無勢力依靠的話，早被人生吞活bo了。

  除非店主本身有強大的實力，宵小不敢侵犯，大勢力也犯不著得罪隨時能鋌而走險的強者。

  “在下麻煩纏身，不打攪貴店生意了。斬斷敢出手的爪子後，才是靜心享受的時間。”

  “原來如此，您盡管放心。金烏樓是三王子殿下的產業，沒人敢在這裏放肆。”

  掌櫃的瞳孔一縮，聽出齊銘的言下之意。隨即自信地打包票，警告地看了眼那些不像是過來吃茶的客人。

  “告辭，我再不走，你的酒樓難免要換新的桌椅。”

  沒有再挽留，歉意地送齊銘出門。

  掌櫃的有自知之明，六階的實力也隻能在普通客人麵前抖一抖。齊銘一再說會出事，來人的實力肯定不是酒樓能震懾住的。

  強龍不壓地頭蛇，王室想掀翻殺手組織的窩點輕而易舉，這點，一樓的‘路人甲’不得不考慮進去。

  殺手認為自己因為猶豫錯失掉一個機會，作為殺手何必去想如何應對三王子的報複。

  殺、殺、殺，才是自己的本職工作！

  齊銘戰績擺在那裏，還有信心出手的殺手當然不簡單。可惜，難逃屁股決定腦袋定律。爬上殺手組織高層的‘路人甲’不自覺地先考慮勢力之間的關係，助他登上高位的暗殺能力反而被排在第二序列。

  不忘初心方得始終，又是一個被權位、名利腐蝕的人才。

  美好的一天，太暴躁不好，在齊銘的刻意回避下，幾波想出手的人都沒能找到合適的機會。

  又是和平的一天呢！

  請忽視雜貨店後院的焰火表演，不是調侃。雙方有多久沒人死亡，多久沒人傷重退下戰線，說是表演並不過。

  他們嗨歸嗨，也給千篇一律的生活增添了一些亮色。毀了臥室的賬卻不得不算，害得齊銘隻能在店內打地鋪。

  “齊先生，今天不營業嗎？”

  詢問的是老顧客，了解齊銘的性情。新人一想到齊銘的凶殘戰績，想說的話怎麽也說不出口。

  看到齊銘兩手各提一個大大的食盒，優哉遊哉地踱步過來，以為他還在睡懶覺的顧客們大吃一驚。

  夭壽啦，齊店主今天竟然早起了。

  “嚕，還在打。本店主睡覺的地方都沒了，沒有精力也沒地方煉丹、煉器。”

  齊銘毫不在意地說道，順手把黑鍋甩給朱雀街上方打得難分難解的眾人。

  這話沒人信，又不是普通人，執著於睡覺、房產什麽的。他們連躲避的都沒有，平心靜氣地聊天，可想而知上麵的人打得多麽假，和昨天的戰鬥根本不是一個畫風。

  “齊老板，老小兒能不能成功突破續命幾百載，希望全在您身上了。求您大發慈悲，繼續營業吧。”

  “額，你的壽元還幾百年吧。不要以為功法特殊，練得老了點、衰了點、醜了點，就可以心安理得地裝將死之人。”

  被拆穿了，出師未捷身先死！

  石林老叟老臉微紅，不是因為說謊感到羞恥。

  仗之行走江湖的手段被一眼看穿，才能讓他回憶起羞愧的感覺。想想這些年，多少意氣風發的少年俠士栽在他這招手裏，騙吃騙喝不值一提，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為自己赴死才是真本事。

  老叟雖然失敗，但這老貨的精神值得大家學習。賣慘的聲音此起彼伏，生活如此艱難誰還沒點可憐的經曆，保證聲淚俱下。

  場麵一度失控，聞者傷心、聽者流淚。

  隻要舍得麵皮，誰還不是個戲精。

  “毫無新意的買賣，很難讓本店主產生創作的靈感。今天改變一下業務，限時私人定製業務開啟。”

  傀儡已經打開店門，暗自思索著的顧客們隨著齊銘進入店內。

  “以四階的火靈丹為例，原價三十萬靈石。”

  聽到這裏，年輕人險些昏厥。摸了摸乾坤袋中的二十萬靈石，連搏命的機會都沒有嗎，雖然比拍賣行40萬的天價少了四分之一。

  “因為是你們自己支付氣運，所以隻需20靈石。如果自行提供材料，拿出5靈石的煉製費用即可，但是無論是否有額外丹藥產生，你們都隻能得一顆。”

  “說道這裏，你們肯定覺得正常售價很黑。”

  大家都露出深以為然的神色，羨慕嫉妒恨地想要投入煉丹師、煉金術士行列。

  “實際上不是如此，煉丹是有成功率的，提供材料煉製我不保證必定成功。不需要擔心，你們燃燒氣運相助，失敗的可能性很低。倒黴蛋請老老實實地購買成品，不用懷疑，你的感覺沒錯。”

  拍賣行裏，材料價值在8萬到10萬算上手續費5，相比於成品20的價格能省下不少的財富。

  原本孤注一擲的年輕人在有選擇餘地的時候，竟然依舊拚運氣。和剛剛的勇氣不同，這時候更多的是僥幸。

  “店主，不知店內是提供材料，我照價支付。”

  齊銘這裏一向物美價廉，又能省下一大筆靈石，今天真是幸運日。

  “我建議你選擇火靈丹，當然，你也可以選擇別的類型。”

  “火靈丹，煉製的話，總共需要多少靈石？”

  景男爵心動了，隻是火係是大熱門，材料相對昂貴。

  “13靈石”

  “好，我選擇火靈丹！”

  材料竟然比拍賣行足足便宜了兩萬靈石，景男爵喜出望外，當即決定就煉製火靈丹。

  齊銘也不含糊，立刻開始煉製。一切都平平無奇，大家想看到的利用氣運的過程沒有半點展現。

  “我想起來了，他是新的景子爵，不，男爵。”

  驚呼的中年人，像是想到了什麽，眼神詭異無比。

  被人叫破身份，景男爵頓時警覺地看向聲音來源，中年男人詭異的神色更是讓他心中的警鈴叮叮作響。

  男爵府的門客早已作鳥獸散，沒有足夠的力量守護僅剩的財富，偏偏他今天還要倒黴，一點僥幸的機會都沒有。

  “誤會，我沒什麽壞心思！”

  中年男人也察覺到大家對他的疏離，趕緊辯解。

  “我所在的傭兵團接過他家長輩發布的調查任務，還沒等我們過去，任務發布人已經不在了。”

  “你們不知道景男爵府上有多麽倒黴，他父親暴斃，其他長輩相繼意外死亡，嚇得門客都全跑光了。當然，我們也不敢碰那個任務了。剛剛我隻是奇怪，他哪裏的自信選擇煉製而不是購買成品。”

  中年男人的話引得人人側目，確實很倒黴也很有勇氣。

  “你不要散播謠言，家父及其他長輩的事情不是因為運氣，而是有人要我景府滅絕！”

  唉，很多客人都搖頭歎息。你知道歸知道，幹嘛當眾說出來，生怕敵人不會滅口嗎。

  年輕的臉龐煞白，他感覺自己很難活過今天，仇人不會給他這個廢材翻身的機會。

  火靈丹是他唯一的希望，剩下的靈石還夠他龜縮在鄴城的大客棧裏，敢在那裏下手的勢力絕對不多。以男爵府的體量，敵人充其量不過子爵、伯爵，提升實力的時間也不是沒有。

  “不用盯著看了，失敗！小夥子，你的運氣真得很差。”

  “不，不會的！齊大師，以你的本事怎麽可能會失敗，更何況還用了我的氣運。”

  麵對可憐的眼神，齊銘不得不把開始時偷懶省略的內容講述出來。

  “剛剛說得籠統，你們可能領會差了。成功率不再受我的氣運影響，當然我的技藝會增加成功率，但是倒黴蛋的黴運也會影響到丹藥的成功率。燃燒氣運的時候，你的時運也就是運氣同時當做燃料，結果顯而易見。法寶還是太粗陋，無法純淨氣運。”

  “店主，你剛剛為什麽不說。”

  最後的希望破碎，他顧不上齊銘的強大實力，把錯誤歸咎到齊銘身上。

  “我鄭重強調過，倒黴蛋不要拚臉。你自己不信邪，我說得再詳細又如何。”

  齊銘無奈地說。想當年自己抽卡的時候也不信邪，殘酷現實的逼迫下，我們終究會走上成熟這條生存之道。

  “小夥子，不要忘了你剛剛說的話。倒黴就是倒黴，幹嘛打死不承認，吃到苦頭了吧。”

  有客人幫忙說公道話，是不是為了奉承齊銘不重要，這是事實好嗎。

  “今天第一單，講究一個開門紅。話說回來，凡事都有代價，我也不能幫你太過。”

  “你身上剩下的靈石全部拿出來，我再幫你煉製一次，不用你消耗氣運了。如果剩餘靈石足夠買成品，建議直接購買。”

  齊銘思索片刻說道，就當日行一善吧。

  “還有不到9靈石”

  越說越小聲，景男爵羞愧低頭。

  不消耗氣運，正常價格是30，景男爵隻有8多。沒有他的黴運影響，齊銘煉製失敗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也就是說他隻用三分之一不到的價格買下了一粒火靈丹。

  不必如此，靠本事掙錢。多了解我一些，你就會明白，一爐少於兩粒丹藥算我輸！

  “實力足夠的話，藥材量還可以往上加。一爐煉製多份，每多加一份材料，難度上升至少一個等級，新手不要好高騖遠。”

  “成了，運氣不差，三顆。”

  別說三顆，能有一半以上的成功率已經是大師水準，一爐出兩丹絕對是超長發揮。按照齊銘的劃分標準，整個荒國也沒有幾個合格的煉丹師，優秀的煉丹師更是難找第二個。

  ‘什麽時候默認百分百成功率了，煉丹這行當的要求也太高了。’

  不少慕名而來的煉丹師被打擊地體無完膚，相約一起來踩齊銘的，此時卻生怕被人認出，詢問水平如何。

  齊銘太突出，他們哪還有膽量下腳。

  踩人不成反而紮穿腳掌，一定會成為圈子裏的笑談，沒有親眼目睹，再描述，他們也不會相信齊銘的水準已經遠超他們不止一個檔次。

  尊貴的煉丹師何時受過憋屈，齊銘他們招惹不起，攛掇他們過來丟人的煉金學院，同樣得罪不起。

  不能問罪又如何，不妨礙他們在一些事情上麵刁難煉金學院的人。

  人生難得幾回搏，齊銘展露出更甚傳言的煉丹水平後，想要逆天改命的人多了起來。

  權當做第一輪篩選，運氣不好的人也不適合這項服務，設置的條件反而有為顧客著想的意思，受到了廣大顧客的熱烈好評。

  有意爭取這次機會的顧客都在小心翼翼地查看手中玉簽，失望的歎息聲回蕩在雜貨店中。

  “中了！”

  人群中的某個小胖子歡快地像一個150斤的孩子，額，他確實是胖子也是孩子。

  手舞足蹈的樣子，讓他老爹以為自家的胖娃犯了癔症。

  “啪！畜生，你中了什麽！”

  早發現早治療，小病拖成大病的道理朱屠夫還是懂的，蒲扇一樣的大巴掌把小胖子打地摔倒在地。

  果然，孩子犯癔症，多半是欠打。如果不忍心，哪能一巴掌治好，就算他不是一般屠夫，也禁不住丹藥、藥劑治療的消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