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6章 亂棍打死
作者:烏雲無雨      更新:2021-06-13 19:08      字數:2103
  屆時這一樣樣的“證據”定然會堵得小格格啞口無言,他即便是相信小格格,且當著滿後宮的麵兒,也得給眾人個說法去,更是不能稀裏糊塗的袒護了小格格,那更是間接叫小格格把些個汙蔑給坐實了去。

  事兒到如此地步了,也隻有用了滴血認親的法子證了孩子們的血脈正統,可烏拉那拉氏不會叫人在這滴血認親的過程中做了什麽小動作嗎,四爺著實不信的。

  可設身處地的想想,這計謀一環扣一環,他真的能做到一點兒不懷疑什麽嗎?

  隻怕瞧著這琉璃瓦便先失了冷靜了,他最最在乎小格格不過了,眼睛裏哪裏能容得一絲絲沙,而後再猛然瞧見他同景顧勒和富靈阿的血沒能相容,想來更是冷靜不得。

  那結果他真真不敢想,膽敢混淆天家血脈這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便是他後來冷靜了,清醒過來了,意識到其中蹊蹺了,隻怕也晚了的。

  四爺緊緊的攥著手中的半截兒琉璃瓦,心中著實氣憤又後怕的,更是對額勒登和珍珠惱怒至極,這會子四爺哪兒還能邊查邊用著膳,直將手裏的琉璃瓦朝額勒登砸了過去。

  “混賬東西!朕竟慣得你無法無天了!”

  額勒登哪兒敢躲的,隻瞧著那半截子琉璃瓦便已然嚇破了膽去了,他原還心存僥幸呢,還想著為自己辯解個兩句呢,這會子也是全然不敢了。

  四爺含怒出手,因著離得近,準頭又極高,這琉璃瓦直朝額勒登的額角狠撞了過去,隻聽“咚”得一聲悶響,額勒登的額角頓時血如雨注,身子跟著晃了幾晃,差點兒沒直接被萬歲爺砸暈過去。

  可到底是不敢暈的,額勒登強撐著精神,強忍著頭暈目眩,朝萬歲爺磕頭,若是這會子再不開口認錯,再不求饒,隻怕自己死了就死了,還得連累了家裏,他還指望著家裏替他求情些個呢,這若是再連累人,那他可就真真必死無疑了。

  “奴才罪該萬死,且都是奴才一時糊塗,為了尋了珍珠不小心踏斷了這琉璃瓦,自奴才犯了這錯,便一日安穩覺都沒睡過了,日日提心吊膽,想同萬歲爺認錯又一直不敢,又生怕哪日被人發覺了這琉璃瓦的不對。”

  “原奴才好不容易下定了決心要跟您認了罪去,可誰知奴才又不小心將這半片琉璃瓦給丟了,且都是奴才的不是,奴才斷沒有想到這東西還能成了害禎妃娘娘的物件兒,斷沒有非分之想,奴才罪該萬死、、、、、、、”

  額勒登不住的認著錯,一時間聲淚俱下,再加之受傷的緣故,這會子連話都說不利索了,本來這般場景許是能叫人聞者傷心、見者憐憫的,可四爺惱著,哪兒能許什麽憐憫去。

  恨不得這會子便拿著天子劍將人解決了去,敢情兒他日日帶著人去翊坤宮尋小格格,還能給額勒登製造些個見珍珠的機會!

  白日裏見不夠夜裏還要去翻牆!額勒登且拿小格格的翊坤宮當什麽了!想來便來想走就走,如入無人之境!這不僅僅是不敬著他,更是打心底兒的不敬著小格格,不敬皇權!

  他額勒登眼裏還能有誰!

  怪不得烏拉那拉氏行事如此理直氣壯,若是沒有八爺背後的籌謀,且依著烏拉那拉氏往日的手段,直接拿著這琉璃瓦且都能毀了小格格和額勒登、富靈阿的大半聲譽去。

  這以後叫小格格如何立足!小格格那般忠貞的性子,屆時怕是不堪受辱,唯用了自盡才能以證清白去!

  隻一想到這兒,四爺當即怒不可遏,心口又隱隱絞痛,指著額勒登的手指都氣得微微發顫,更是氣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你們著實該死!來人!拉下去,給朕打死這兩個不忠、不義的畜生,你們這般行徑對得起誰!”

  “虧你們禎妃娘娘這麽些年極照顧著你們,用自己的銀子體貼著你們的衣食住行,未曾虧待過你們一星半點兒的,你們就是這般報答主子的,你們該死!”

  四爺緊緊的攥著胸口的衣襟,心髒疼得他氣都有些喘不勻了,嘴唇子又有些微微的變紫,蘇培盛且以看萬歲爺這個樣子,急得差點兒沒哭出來,又是給萬歲爺順氣又是喊外頭候著的巴彥等人。

  “來人啊!還不快將著二人帶下去亂棍打死!”

  “萬歲爺!您別嚇奴才啊萬歲爺!您莫氣了!您莫氣了!傳太醫!快傳太醫、、、、、、”

  蘇培盛忙背著萬歲爺艱難的往寢殿去,且扶著萬歲爺躺好,到底是沒忍住淚,哭著喊了幾聲兒萬歲爺,且別看他有宋太醫給的救急的藥丸子,可宋太醫也說了,這藥猛,斷不能連日用。

  昨兒萬歲爺是下午用的藥,這會子才晨起,中間還沒隔夠一天的,哪兒還敢再給萬歲爺用去,若用了,隻怕更是不利於萬歲爺的心脈呢。

  蘇培盛和一眾奴才們這會子幹著急,隻能給萬歲爺揉著心口順著氣,旁的是再不知做什麽了。

  “且都哭什麽哭呢!還不快開窗通風,解了爺的衣裳叫人鬆快些個,你們圍著這是要將萬歲爺的氣全搶走嗎!”

  蘇培盛和一眾奴才還沒等來宋太醫呢,卻是將年主子給盼來了,年甜恬進來一瞧殿裏亂了套的樣子,頓時知道四爺這是又動了氣了,且一瞧著蘇培盛和一眾奴才們圍著四爺哭,著實氣不打一出來,直吼了一句。

  不等著下頭的奴才們讓開,年甜恬快步過去,三兩下便將人都從四爺身邊兒撥開了去,手腳麻利的給四爺解腰帶和衣扣,如今手頭也沒什麽藥物,年甜恬隻能叫四爺鬆快些個,約莫靜臥個一炷香的功夫,應該能緩解不少。

  她能想到這法子,倒也是上一世見過這麽救人的,隻是心髒病還分好多種呢,四爺是哪種她也不知,太醫還沒來,她便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去了,總歸叫四爺安靜的躺著修養,定然比這些人圍著四爺哭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