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6章 遺旨下落
作者:烏雲無雨      更新:2021-04-06 20:19      字數:2129
  如今之計,隻能暫且先觀望著,等四爺醒了,再好好爭辯此事。

  眼瞧著四爺都撅過去了,諸位阿哥爺甭管是真傷心還是怎得,一個個的且都哭得著實厲害、失態,被下頭人攙著起身罩上了一層縞白的外袍時,且都一個個的踉蹌著,似是一個個的都脫了力,起都起不來了。

  如今總得選出來個主持大局的人,諸位阿哥爺們是指望不上了,這會子便隻得是陳廷敬、李廣地幾位大人幫著主持些個。

  因著先前康熙爺身子不好的時候宮中已然開始準備著了,這會子倒還算是有條不紊的,不至於亂了去。

  後宮的諸位妃嬪也已然跪好了的,中間又有幾個厥了過去,且都被一旁的小公公們給拉下去,叫太醫給紮了一針,隻一醒便又得繼續跪著去,倒是不能像是四爺那般安穩的躺著歇會子了。

  離天亮還有將近兩個時辰,諸位阿哥爺、大人、後宮妃嬪便也一直挨著個兒在冷風中跪著,各府的福晉側福晉的這會子也都差人去叫了。

  直至大殮後,諸王、貝勒、貝子、公、公主、福晉、側福晉等才可各自回府齋戒,各部、院大臣要到本衙門中集體住宿齋戒,不許回家,至於散閑官員,則齊集於午門齋戒住宿、、、、

  若是四爺這會子醒著,定然是要四爺來發號施令做安排的,可這會子四爺未醒,宋太醫也說四爺憂思疲累過度,這會子不好將人強行喚起來,幾位老大人和隆科多便隻能撐著些。

  這會子且都安頓好了,李廣地大人這才悄悄給幾位使了些個眼色,試探著問了一句:“前幾日萬歲爺且都召見了,不知可有什麽交代與托付?”

  李廣地大人這是問遺旨的事兒呢,早在一個月前,宮中便隱隱的傳出來萬歲爺已經立了遺旨之事,隻是誰也不知到底萬歲爺立了誰,更是不知者遺旨給了誰。

  如今雖是萬歲爺臨終托付給了四爺,可那聖旨的事兒還不知真假呢,總不能他們現在便擁護著四爺登上皇位了,回頭那聖旨上又立了旁人,那可就是一筆糊塗爛賬,說也說不清了。

  陳廷敬大人歎了口氣,看了一圈朝向他的視線,他倒也著實無奈的緊:“且都別看我,我自也不知,前幾日萬歲爺召見隻是為了那軍務上的事兒,並無旁的。”

  統共能撐得住事兒、能被萬歲爺托付的,滿打滿算就這麽五位,問了一圈兒了,反倒是沒有一個承認的,諸位大人心中不由得發沉,這下子可有些難辦了。

  他們雖是心中是向著四爺的,也盼著四爺能登基,可如今沒有聖旨,到底還是有些名不正言不順之感,更別說八爺如今虎視眈眈著,十四爺更是與四爺不對付,手中亦握著兵權。

  若是這二人不服質疑著,一時間可不好解決了去,萬一再內鬥起來,那可就要傷及國本了。

  正當諸位大人都為難著,旁邊兒的隆科多自也明白,這會子猶豫再三,到底還是下了決心,微微上前一步,稍壓著聲兒開了口。

  “諸位大人且聽臣一言,臣知道那遺旨在何處,隻是先前萬歲爺吩咐了,且等著大殮過後再拿出來,臣便也一直不動聲色的。”

  “臣不知萬歲爺屬意哪位爺,隻是這會子著實需要一個主持大局的人出來,臣便也不得不先告訴幾位大人了,還求幾位大人給拿個主意來。”

  “若是幾位大人還撐得,還能等得,那臣便也耐著性子謹遵萬歲爺口諭,若是不然,臣也必不能瞧著宮中、京中乃至大清亂了套了。”

  幾位老臣瞧著隆科多這般著實驚詫的厲害,一時間且都不知該說什麽了,心中不斷琢磨著,也不知這隆科多說的是真是假。

  隆科多是四爺的人,這是眾所周知的,他定是會偏幫著四爺,若說幫著四爺作偽或是旁的倒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兒。

  可遺旨之事,茲事體大,想來便是借隆科多十個膽子,這人也是不敢輕易偽造了去的,此人又是位高權重,時常行走在禦前,平日裏倒是也比旁人多見了幾次萬歲爺,這般托付亦不是不可能的。

  更別說隆科多同萬歲爺中間還有他姐姐孝懿仁皇後佟佳氏這一層關係在,更是顯得比一般的臣子親密許多。

  幾位大臣且這般想著,隆科多的話便可信了不少。

  “隆科多,此事斷然來不得半分虛假之言的,你可知道這事兒的厲害?”

  李大人緊緊的盯著隆科多的眼睛問了一句,隆科多哪能是被人用一個眼神兒便能窺透了去的。

  更別說那仿造的遺旨著實和真的分毫不差,萬歲爺臨終前亦是將大清托付給了四爺,他這會子便也不虛,直直的將眼神兒給對了回去。

  “我自以性命擔保,絕無半分虛言!”

  且聽了隆科多這話,幾位大臣這才放心了去,隻是都想著隆科多且都用性命擔保了,如何還能做得了假,便再不懷疑了去。

  “好,既是萬歲爺的口諭,命你大殮後再將這遺旨拿出,那臣等也定然遵旨,且幫襯著新帝主持大局,直大殮左右不過兩日的功夫,臣等倒也等得,也不耽擱停靈而後遷至殯宮。”

  “萬歲爺如此安排甚好,倒也是心疼新帝,前兩日最最是難挨了,且得忍著悲痛安排事務,叫人心想著便不忍。”

  隆科多也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跟著應和,這會子說是不緊張也是假,倒也怕說多錯多,且趕緊的尋了由頭去忙了。

  年甜恬這頭兒剛睡著了一會子便被景顧勒給晃醒了,迷迷糊糊的睜了眼,這才瞧見帷幔已然被珍珠幾個給撩開了去,屋裏盡是忙碌的,且都將一些個鮮豔的擺設給換了素淨的去。

  “怎的了這是?”年甜恬這會子還未全然清醒,撐著腰慢慢的坐起身來,著實迷茫的緊。

  景顧勒剛剛收著消息,這會子還收不住淚呢,悲痛之餘倒也沒忘了護著額娘些,接了珍珠遞來的厚實披風給額娘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