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0章 尚且不明
作者:烏雲無雨      更新:2021-02-03 21:06      字數:2124
  “不過您先前也說四爺吐過一遭了,如今倒也中毒不深,且就是這頭兩日難熬,等熬過去了,想來四爺便也能舒服些個了。”

  “這東西霸道,到底是損了些個四爺的根基,不過四爺身子一貫的好,且慢慢養個半年便也差不多恢複如前了。”

  “這二日不必給四爺進補什麽,且先灌兩日的綠豆水便是了,他若是吐就讓他吐,而後便慢慢的添些粥添些軟和易克化的,多躺多歇,切不可忙碌不顧身子。”

  年甜恬聽吳太醫這麽一說,心裏也算是放下了點兒,隻是細細養著便是了,連湯藥也不必多吃,想來問題也不大,可到底是中了罌粟梗兒的毒,年甜恬心中真真是惱怒心疼至極。

  烏拉那拉家的人都是瘋了吧,這已經不是什麽為了達到目的不擇手段了,且都是什麽毒什麽狠便用什麽招兒。

  “真真是辛苦吳太醫了。”

  年甜恬忍著腳底兒的劇痛起身,稍稍壓低了聲兒囑咐些個。

  “還勞煩您對外稍稍瞞著些主子爺身子的情況吧,如今還不知主子爺什麽時候能醒,就怕耽誤外頭的事兒了,也不好叫外頭的人多加揣測,這家醜不可外揚,您多擔待吧,說是著了風寒也使得。”

  這吳太醫是四爺的人,年甜恬囑咐什麽吳太醫自是滿口應下,這會子也不免關切年主子一句,瞧著年主子也一副強弩之末的樣子,便勸人莫要著急了,好好養著才是。

  年甜恬看了一眼仍在煎熬中的四爺,她這時候不撐住也不成,便隻朝吳太醫紅著眼睛點了點頭,叫哥哥送一送吳太醫。

  而後年甜恬也沒閑著,帶著小德子小歡子給四爺好好擦了遍身,換了身兒幹淨的裏衣,四爺還一個勁兒的出冷汗,年甜恬生怕四爺又是吐又是這般出汗的,到時候脫水可麻煩了。

  便叫人在白水裏添了一小撮鹽,時不時的喂四爺喝上幾口。

  倒也是這會子把四爺安置妥當了,年甜恬這才緩了口氣,叫珍珠和翡翠伺候著處理了自個兒的傷勢和髒汙。

  原身子凍透了,心裏著急又顧不上自個兒,便是受傷也感覺不到疼,可這會兒身子暖和了,一直提著的心又徹底放了下來,年甜恬這會子更衣,隻覺得渾身上下沒塊兒好皮了。

  先前被那幾個嬤嬤捆了一遭,這會兒身上胳膊上都是一道一道深紅的印子,手腳更是不必多說,手隻是剌了一道瞧著還好些,傷口不多深。

  可腳就不成了,因著一路上光著腳過來的,腳底兒都被磨破了,這會子幹涸的血混著泥糊在傷口上,瞧著瘮人的緊。

  珍珠拿著細簪子一點兒一點兒把傷口上的細沙給挑了去,年甜恬又癢又疼,簡直是受了酷刑似的,這會子也先不叫珍珠給挑了,直接泡進溫水裏洗了一遭。

  雖是疼得年甜恬差點兒把嘴皮子咬破,可這般到底是能讓傷口看得更清晰些,又接連著衝了好幾回,這般在讓珍珠處置,便輕鬆了許多了。

  珍珠哪兒見過主子受這般苦的,且伺候年甜恬更衣的時候便哭了一遭,直咬牙切齒的厲害,真真是和正院兒的結了不共戴天的仇了。

  “可將那悅菱捆好關起來了?福晉為何不在府上?今兒到底是怎得一回事兒?為何府上空了大半?以至於主子爺糟了難,連個幫的人都沒有!”

  這會子處置完了,年甜恬艱難的挪到外間兒坐著問話,臉色沉得厲害,再沒平日裏那軟乎脾氣了,著實對這些一貫伺候主子爺的人不滿。

  先前事急從權,哥哥們來就來了,也沒什麽,後來穩住了局麵,也不好叫哥哥們多留,到底是不方便,且在更衣的時候便吩咐小德子將哥哥們好生送回去了,且等著她的消息,叫家裏莫跟著著急。

  哥哥們一走,這事兒總有人幫著操持些個,年甜恬便叫人將圖克坦、額勒登從家裏叫回來,再加之陳福,三人一並將哥哥們的活兒接了去。

  圖克坦親自抓的悅菱,這會子忙上前回了話:“回主子話,悅菱格格已被奴才壓在了前院兒地牢,若有人未經您和主子爺的許可要人搶人,奴才便是死了也定然不給。”

  “奴才細細查了一遍,今兒府上也沒什麽異動,且到主子爺去正院兒時還都如常,隻是主子爺進去沒多久,隻約莫兩刻鍾的功夫,福晉家裏人便來了,來得著實著急,說是太太得了急病,這會子好不容易清醒了些個,就想著見福晉一麵。”

  “福晉且慌亂著,連衣裳都不顧得換便跟著家裏人走了,主子爺從始至終沒露麵兒,想來便是那時候就已經中了招兒了。”

  “正院裏的婆子不是府上的奴才,且都是這兩日借著給悅菱格格送東西的借口留下伺候的,奴才剛剛審了兩個,且都說沒進去伺候,不知福晉對主子爺做了什麽。”

  “隻是後來福晉著急帶著人走了,悅菱格格這才進了主屋,叫人將四爺和四爺身邊兒的三個人抬去西廂,原以為幾個人都暈過去了,誰道四爺和身邊兒的幾個人還都能動。”

  “蘇公公和小桂子護著四爺的時候被幾個粗壯婆子合力打傷,剩下那個小的還算機靈趁亂逃出去,給您報了信兒。”

  “如今福晉還在家中未歸,奴才隻粗粗的查了一遍,如今倒也不能認定福晉對主子爺做了什麽,且得等主子爺和蘇公公等人醒了,這才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麽。”

  圖克坦頓了頓,又說起下頭奴才的事兒:“原爺就吩咐了,說是快過年了,過年那幾日前院兒的弟兄們不得歇,便提前輪換著歇幾日。”

  “今兒正好也是奴才手下額魯成親的日子,本來有一半兒的人都歇了去,另一半兒也有半數給主子爺告了假,且都去吃了額魯的喜酒,這才、這才救之不及,讓主子爺受了損傷。”

  年甜恬緊蹙著眉頭,圖克坦說這一通還是沒說得清清楚楚,又給人心裏添了不少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