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他準備的生辰禮
作者:林抒澤      更新:2021-06-18 20:42      字數:3439
  第463章:他準備的生辰禮

  冷月努力忽略了身上的不自在,直接抬腳,狠狠地朝著他的腳踩去。

  冷月的這一覺踩得甚是用力,奕風慘嚎一聲,當即就抱住了自己的腳,像是一隻單腳青蛙似的跳腳不止,一個不小心還撞到了後頭的椅子,整個人狼狽地跌坐到了地上。

  冷月轉頭,看到他那副狼狽的模樣,方才那股不自在終於散去。

  她雙手抱懷,唇角翹起,露出一副幸災樂禍的神色。

  奕風抱著自己的腳,臉都疼綠了。

  “你,你怎的這般野蠻?半點女孩子的樣子都沒有!”

  以往奕風也沒少這麽說她,冷月也都不在乎。

  她一個當暗衛的,需要什麽女孩子的樣子?

  但現在,她聽到這樣的話,心中卻升起了一股怒意。

  她的唇角拉直,聲音也冷冰冰的,“我就是這麽野蠻,你難道是第一天知道嗎?

  你再嘴賤,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什麽叫真正的野蠻!”

  奕風:……

  他老老實實地閉嘴了。

  這女人現在就已經夠凶巴巴的了,他可不想再自討苦吃。

  隻是,他的腳,真疼啊。

  但他也不敢哼哼,更不敢抱怨。

  弱小可憐又無助。

  不過,看她這樣子,應當是不會再去向殿下告狀了。

  隻要她不告狀,他們就還是好兄弟。

  奕風也不敢在這裏多待,磕磕巴巴地開口,“那個,我,我先走了。殿下回府了,我得回去伺候著。”

  但現在他家殿下哪裏有空理會他?

  ——他其實是生怕冷月再發飆,再給自己來一通拳打腳踢。

  如此,自然隻能先溜為上。

  他剛轉身,一瘸一拐地走了兩步,身後就傳來了冷月冷冷淡淡的聲音。

  “等等。”

  奕風身形頓時一僵,整個人也有了一種頭皮微微發麻的感覺。

  不會吧,自己都已經這麽慘了,這女人還要揪著自己不放?

  冷月又冷冷道:“轉過來。”

  奕風像是提線木偶似的,對她的指令言聽計從,半點都不敢違逆。

  他哭喪著臉,正想要說幾句軟話讓這姑奶奶放過他,迎麵就有一個東西朝著自己的麵門襲來。

  奕風下意識地伸手接住,原本以為這是她朝自己發起的襲擊,但東西接到手中才發現這是一個瓷瓶,拿在手中,冰冰涼涼的。

  冷月麵無表情,冷冷淡淡地吐出兩個字,“傷藥。”

  奕風一愣,旋即,他的心中便禁不住升起了一股愉悅,唇角也忍不住翹了起來。

  她也不是那麽沒有人情味兒嘛,這不,還知道給他傷藥。

  奕風得寸進尺,“我現在就疼得走不動路了,要不你幫我擦一擦?”

  冷月朝他活動了一下拳頭,關節發出咯咯的聲響,“嗯?”

  奕風:“……不用了。”

  自己果然不能對她有太多的期待,她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不過,奕風心裏還是覺得美滋滋的,將那傷藥揣進了懷裏,一下之間覺得耳朵和腳似乎都沒那麽疼了。

  奕風離開了,冷月這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點怪怪的。

  她甩了甩腦袋,將那庸人自擾的感覺甩開了。

  而這頭,牧晚秋隨著蕭君離來到了淮陽王府。

  她上次來,已經是大半個月前了。

  那天晚上她聽到蕭君離的那番話,他是在向她認真許諾未來,牧晚秋卻完全誤會,將那些承諾張冠李戴到了別的女人頭上。

  因為傷心難過,她就沒有再來過。

  原本牧晚秋也以為自己這輩子都不會再踏入這裏,但沒想到,一切全都是誤會一場。

  現在回想,牧晚秋的麵頰又有點發燙,窘的。

  不僅牧晚秋回想到了那天晚上之事,蕭君離也想到了。

  虧得那天晚上之後蕭君離還心情愉悅,沉浸在自我感動之中,連她突然不再來王府學習易容,他也以為她是在害羞……

  他們兩人都是聰明人,在其他事情上也都頭腦清醒,沒想到,在情愛之事上,卻這般糊塗。

  甚至,險些因為這場誤會釀成了不可挽回的惡果。

  蕭君離忍不住伸手,直接在牧晚秋的腦門上彈了一下,帶著懲罰的意味。

  “真笨!”

  牧晚秋:……

  雖然他隻說了兩個字,但牧晚秋卻是一下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她的臉又有些熱了。

  她不服輸地爭辯,“連表白都不會,你才笨!”

  蕭君離被她直接懟了回來,一時麵上也有些掛不住,不禁轉頭瞪她。

  牧晚秋看他也不自在了,便覺得自己終於扳回一局,唇角也不覺微翹。

  蕭君離又不是要跟她比賽爭輸贏,自然也沒有再跟她爭論出誰更笨。

  他的不自在也隻維持了一瞬,很快他就鎮定自若地開口。

  “第一次表白沒經驗,以後自然就會了。”

  牧晚秋聞言再次怔住,旋即麵上就再次禁不住泛起了一股微紅。

  這人果然是越來越會了。

  牧晚秋想要壓住唇角,但是它仿佛已經失去了控製,不管牧晚秋怎麽壓,它都忍不住瘋狂上揚。

  就在牧晚秋沉浸在自己的情緒中時,她的手就突然被一隻寬厚的大手一把握住。

  蕭君離很自然地牽住了她的手,目不斜視,麵上也是一派鎮定如常。

  這下,牧晚秋覺得不僅是自己的唇角失去了控製,便是她的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僵硬得失去了掌控。

  他的手十分寬厚,手心上有微微的薄繭,緊緊牽著她時,在她的手心上留下了微微的磨砂感,那股異樣的感覺好像一下就從手心上傳到了心上,叫她的心也跟著微微酥癢了起來。

  兩人便這麽牽著手,在王府中穿行。

  這些時日下來,牧晚秋對王府也已經十分熟悉。

  他們這樣的狀態,讓牧晚秋生出了一股微微恍惚的感覺,好似她已經成了這王府的女主人,兩人就似那老夫老妻一般。

  她一下被自己腦中冒出的這個念頭羞到了,麵頰更紅,手心更是微微冒出了熱汗,很快,兩人交握的手上便生出了一股微微濕熱粘稠之感。

  牧晚秋有些窘,覺得自己這樣實在是太丟人了。

  殊不知,手心出汗的不止是她,麵上看起來十分從容鎮定的蕭君離,實際上內心也半點都不平靜,手心上出的汗,也半點都沒比她出的少。

  牧晚秋很擔心路上會遇到王府的下人,讓他們看到兩人此時的模樣。

  但此時天色已暗,王府又規矩森嚴,除了巡邏的侍衛以外,便沒有下人膽敢在府中四處亂晃。

  而他們走的這條路,也剛好沒有巡邏的侍衛。

  沒有被人撞見,牧晚秋禁不住微微舒了口氣。

  待她回過神來,她才發現蕭君離帶她來的方向,並非是他的主院的位置,待快走到了之後牧晚秋也終於認出來了,這是往馬廄去的方向。

  牧晚秋見此,心中立馬就猜到了他給自己準備的禮物是什麽了。

  馬廄的管事見到殿下竟然突然來了,當即就親自前來迎接招待。

  牧晚秋見到人,當即用力一掙,飛快將自己的手從蕭君離的手中掙脫了,整個人更是往旁邊挪了兩步。

  手上一空,蕭君離的心中也似是微微一空。

  待那管事點頭哈腰地上前問好時,蕭君離麵上便籠上了些許冷意。

  那管事見此,身子頓時禁不住微微一抖,心道,難道自己不小心犯了什麽錯?

  可是沒有啊,他照料那些馬匹比照料自己還要精細呢,絕對沒有半點疏漏。

  那管事正在自我反思,蕭君離已經從他手中取走了燈籠,然後冷冷淡淡地吩咐。

  “下去吧,這裏不需要你了。”

  有你在,自己連手都牽不到了。

  那管事也不敢違抗,老老實實地便退下了。

  隻是退下了之後,心中依舊惴惴難安,不停地反思著自己究竟哪裏做得不夠好。

  那管事離開了,牧晚秋想到方才兩人牽手之事,略微覺得有些窘迫,為了轉移注意力,便率先開口,“你送我的生辰禮是一匹馬嗎?”

  到現在,蕭君離自然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他頷首承認了。

  牧晚秋不是那些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家閨秀,她自小是習武的,騎術很是不錯,是以,她自然也是愛馬的。

  她眼神微亮,連忙催促,“在哪裏?快帶我去看看!”

  蕭君離見她雙眸晶亮,滿是期待的樣子,唇角也微微翹了翹。

  蕭君離提著燈籠,直接就將她領到了一間單獨的馬廄前。

  那馬廄十分寬敞,也收拾得十分幹淨,那裏麵隻住著一匹馬。

  就著燈籠的昏黃燈光,牧晚秋看到那是一匹通體雪白的馬兒,那毛色十分漂亮,體格更是無比健壯,一看就是一匹血統十分純正的好馬。

  牧晚秋喜歡漂亮的事物,這匹漂亮的馬一下就俘獲了她的心,她的眼睛霎時就亮了起來。

  見到有人來了,它當即甩了甩尾巴,鼻孔中也發出了一聲聲響鼻,像是在對來人打招呼。

  由此可見,這匹馬不僅血統純正,而且脾氣還十分溫順,半點傲氣都沒有。

  牧晚秋見此,心中頓時更添喜意。

  蕭君離見到她眸中毫不掩飾的歡喜,唇角的弧度更深。

  他便說,這個禮物她定然會喜歡。

  她看向蕭君離,“我能摸摸它嗎?”

  蕭君離唇角含笑,“它已經是你的了,你自然想怎樣就怎樣。”

  牧晚秋當即上前,試探性地朝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