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紅秀找到了
作者:林抒澤      更新:2021-06-01 21:49      字數:3383
  第426章:紅秀找到了

  牧晚秋聽到牧誌賢對著自己父親一番毫不客氣地怒斥,心中也騰地升起一股怒意。

  他想要用這樣強勢的態度逼得他們放棄對杜氏的窮追猛打,做夢!

  牧晚秋正打算開口,另外一道聲音卻是從後方傳來。

  “大哥,我覺得你與二哥的初衷是一樣的,並沒有衝突。歸根結底,便是要把今日這件事調查清楚罷了。

  把事情調查清楚了,自然就能知道是誰在背後弄鬼,不論是二哥想要為晚晚出氣,還是大哥想要為語兒討公道,也就有了可以出氣和發落的對象。”

  眾人都朝著說話之人看去。

  那人,便是容氏。

  容氏以往在府中都不大主動開口表態,除了上回管了一段時間內宅諸事,其他更多的時候她都是扮演著一個不惹事,不找事,不出頭的形象。

  今日,她倒是接連幾次都主動開口了,而她每回開口,都是站在牧晚秋這邊。

  牧誌飛被牧誌賢堵得一時啞口無言,沒能及時提出不同的看法,容氏這時候的開口就顯得中肯又及時。

  她與牧誌賢是同輩,這樣反駁的話由她來說,比由牧晚秋來說要合適。

  牧晚秋不由多看了容氏幾眼,對於她的示好,牧晚秋心中多了幾分感激。

  容氏之所以開口,其實也是經過了一番審時度勢。

  方才她在外頭將屋中的情形都聽得一清二楚,她心中已然有了判斷,杜氏在牧晚秋的攻勢下明顯呈現出節節敗退的頹勢。

  這一場仗,牧晚秋並非毫無準備,相反,她已經做足了準備。

  以前容氏對於杜氏這座壓在頭上的大山並不介意,他們三房做個不偏不倚的中間派,誰也不討好,誰也不得罪,至少能安安穩穩的。

  但現在容氏卻越發感覺,大房這是將自己手中的好牌都打得稀巴爛,杜氏屢出昏招,現在是對著二房,說不定日後就是衝著三房了。

  既然如此,容氏覺得,還不如趁此機會將大房徹底壓下,日後他們三房的日子也能好過些。

  容氏今日屢屢對牧晚秋出手相幫,一開始是出於惻隱之心,後來,就是有心在向二房示好——或者說,是在向牧晚秋示好。

  顯然,牧晚秋也感受到了她的示好。

  容氏又看著牧誌賢繼續開口,一副勸和的姿態,“大哥,二哥方才那般語氣,也並非是衝著你,他隻是太過在意晚晚,關心則亂罷了。

  相信他也並非真的懷疑大嫂,他隻是太過急切地想要查清楚此事,查清楚真相。

  所以,不論是為了給語兒一個公道,還是為了還大嫂一個清白,大哥都更應該要親自主持此事,調查出真相。大哥,你覺得呢?”

  容氏的這番話說得心平氣和,又條理分明,牧誌賢準備好的話就這麽被噎了回去。

  原本他是打算借著怒意,進一步怒斥牧誌飛毫無證據之下就懷疑自己大嫂,然後再順理成章地把這場鬧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牧誌飛若是還不依不饒地要繼續調查,那就是不敬兄嫂,是無理取鬧!

  畢竟,他的女兒可是全須全尾,半點事兒都沒有呢,就這麽著,他還有什麽不滿意,還有什麽可鬧的?

  將這件事遮掩過去了,也就能避免杜氏老底被揭穿。

  但現在容氏這麽一番心平氣和地開口,還說徹查這件事是在為牧傾語討公道,也是在為杜氏洗刷冤屈,這麽一個有理有據的理由,他牧誌賢還有什麽理由推拒?

  他若是再繼續推拒,不肯主持徹查這件事,豈不是就是不想為自己女兒討公道,不想為自己夫人洗冤屈?

  經容氏這麽一提醒,牧誌飛也回過神來。

  他方才險些就被大哥繞進去了!

  他方才那般氣勢洶洶地反駁自己,無非就是要打壓自己,然後將這件事糊弄過去。

  大哥素來都是這樣的性子,但凡是對他不利之事,他就隻會和稀泥。

  但這次,自己絕對不能讓他繼續和稀泥。

  他當即開口,“大哥,弟妹說的沒錯,我方才的態度不對,但也隻是關心則亂罷了。

  但不管如何,這件事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都得好好查清楚,且不能拖延,越是往後拖,便是原本還留下的證據,也要被拖沒了。”

  兩人這麽一唱一和的,牧誌賢再想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就徹底沒辦法了。

  杜氏的臉色一下又變得難看了幾分。

  她忍不住朝著容氏的方向狠狠瞪去幾眼,眸中盡是熊熊的怒火。

  這人以前在人前不都是隻當個鋸嘴葫蘆,一副萬事不沾身的模樣嗎?今天這是抽了什麽風,竟然屢次開口幫牧晚秋這個小賤人?

  待自己騰出手來,定然對三房好好收拾一番!

  牧誌賢被逼得沒法子,他便隻能硬著頭皮調查此事,但他頂多也就隻是想隨隨便便糊弄一番便是。

  隻要杜氏不承認,也沒有其他可以證明杜氏真的做出這件事的證據,那最後這件事自然也就隻能不了了之了。

  相信杜氏跟自己不至於連這點默契都沒有,更不可能傻到親口承認自己的罪行。

  但牧誌賢沒想到,自己的計劃還沒開始實施,就宣告破產了。

  因為就在他正打算開口對杜氏進行審問之時,外麵就及時傳來了一道聲音。

  “紅秀找到了!”

  牧誌賢的話被打斷了。

  方才去尋他的小廝並沒有事無巨細到把紅秀之事也告訴他,是以,牧誌賢並不知道這個紅秀究竟是誰,他的麵上帶上幾分困惑。

  但是杜氏聽了這話,麵色不自覺下意識繃緊了幾分,袖中拳頭也暗暗握緊。

  她覺得自己握著紅秀的身家性命,紅秀如果足夠聰明就不會把自己供出去,但萬一呢?

  不到最後一刻,杜氏的心中到底還是有些不安。

  紅秀被押了進來,按著跪在了地上,整個人麵色慘白,身子也禁不住瑟瑟發抖。

  牧誌賢看了她一眼,覺得有幾分眼熟,一時之間卻又沒能完全想起來。

  他便問,“這是誰?”

  牧晚秋十分善意地開口解釋,“這是大伯母的心腹丫鬟,方才就是她去給眾人通風報信,告訴大家我在這裏與人私通。”

  牧誌賢聽到這個回答,麵色不覺微微僵了僵。

  這特麽的,不就是證人嘛!

  牧誌賢忍不住朝杜氏投去一記飽含怒意的眼神。

  她要設套,竟然直接用自己的心腹!她這是生怕別人抓不住她的把柄,懷疑不到她的頭上是吧!

  他以前怎麽不知道這個婦人竟然這般蠢?

  杜氏被牧誌賢的那一記眼神瞪過來,心頭也升起一股子心虛。

  她為什麽會用自己的心腹來做這件事?是因為她覺得這件事十分要緊,她不放心交給旁的人。

  而且杜氏也有些自負,覺得這個計劃萬無一失,絕對不可能出現現在這樣的局麵。

  但沒想到,她所以為的絕不可能,卻是實實在在地發生了。

  紅秀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牧誌賢半晌都沒有開口審問。

  他心中總有一種很不詳的預感,所以,便下意識地逃避著,不想開口盤問這個丫鬟。

  牧誌飛卻有些按捺不住,不過,他方才既然已經說了讓牧誌賢來主持公道,他便忍住了。

  他看向牧誌賢,“大哥,這丫鬟你來審還是我來?”

  牧誌賢頓了頓,還是攬下了這件事。

  由他來審,他至少還可以選擇問什麽問題。

  牧誌賢端起了架子,沉聲開口,“你是紅秀?”

  紅秀瑟縮著開口,“奴婢正是……”

  “你可知自己為什麽會被帶到這裏來?”

  紅秀將頭埋得更低,將臉上的掙紮掩去,最後咬了咬唇,徹底豁了出去。

  “奴婢沒有辦成夫人交代的事。”

  這個回答,讓杜氏怔了怔,旋即,心中升起了焦急。

  這小蹄子這是失心瘋了不成?這個問題她怎麽能這麽回答?

  杜氏死死盯著紅秀,那目光灼灼,滿含警告。

  這小妮子已經犯了一次錯誤,現在是她唯一的將功補過的機會,她如果不抓住這次機會,以後她便是在自己麵前把頭磕破,自己都不會輕饒了她!

  然而,紅秀把頭埋得低低的,根本沒有跟杜氏對視,自然也就沒有接收到杜氏那充滿警告的目光。

  牧誌賢也因這丫鬟的回答愣了愣,心中生出了同樣的念頭,這丫鬟是不是腦子不好使,為什麽這麽回答?

  如果她不是腦子不好使的話,那麽,牧誌賢就不得不往另一個方麵想了——這丫鬟,難道是要叛變?

  這個念頭冒出來,讓牧誌賢接下來的話梗住,一下問不出口了。

  牧誌賢久久沒有問出下一句話,牧誌飛忍不住接口,“你家夫人交代你做什麽?”

  紅秀聞言身子又抖了抖,像是受了什麽驚嚇。

  她憋了半晌,才吐出聲如蚊訥的一句話,“奴婢不敢說。”

  杜氏聞言,終於按捺不住,朝著那個丫鬟就是一陣咆哮。

  “你個賤婢胡說八道些什麽?我除了交代你好好招待客人,何曾交代過你別的事?”

  她簡直都要氣炸了。

  這賤婢,竟然敢在眾人麵前這般胡言亂語!她難道完全不顧自己的家人了?

  就憑著她這幾句似是而非的話,自己身上的髒水就休想洗得清!

  聽了杜氏這怒氣衝衝的怒斥,紅秀的身子頓時又狠狠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