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她不是死了嗎?
作者:林抒澤      更新:2021-03-08 02:39      字數:2263
  第282章:她不是死了嗎?

  石宏宇這般威嚴的態度鎮住了眾人,大家從邢嘉茗所說的那些駭人聽聞的消息中回過神來,開始懷疑,這一切究竟是真是假。

  邢嘉茗就算指認了,也不一定就是真的。

  萬一她就隻是想為自己脫罪,這才信口胡謅,胡編濫造,栽贓嫁禍的呢?

  許太醫的為人看起來那麽正直,他,他根本不像是邢嘉茗口中所說的那樣啊。

  邢嘉茗激動大喊,“我可以與他當堂對質!”

  這麽說,便是手上沒有直接證據了。

  邢嘉茗看到石宏宇明顯不信的樣子,頓時更加著急。

  “我可以指天發誓,我剛剛所言句句屬實!絕對沒有半個字的假話,如果有的話,便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

  這個誓言發得很重,然而,官府斷案,看的是實打實的證據,而並不是所謂的發誓。

  如若不然,每個凶手都指天發誓,稱自己沒有做過,那這案子,還怎麽查?

  石宏宇再次開口,“昨日本官審問時,你的態度與今日完全不同,你這前後截然相反的態度,也不得不讓本官多幾分疑心。”

  眾人聞言,心中也都升起了疑惑。

  昨天的邢嘉茗,不僅不肯承認自己的所作所為,對許景然更是百般袒護。

  今天,不過隻是過了一個晚上,她怎麽就突然徹底轉了態度?

  邢嘉茗想到了自己昨夜的所見所聞,心中不覺一陣膽寒。

  邢嘉茗神情激動,“昨天我被抓時,那個男人說,他會想辦法救我出去,昨晚上我的確是等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但是那人卻是個殺人凶手,他將獄中的女死囚殺死了!

  那個女死囚是被人勒死的,最後卻作出了畏罪懸梁的假象,還留下了認罪的血書。

  那個黑衣人殺了人,還對著屍體說了一句‘邢小姐,不要怪我,我也是奉命行事。’

  我整晚都沒睡著,我都親眼看到,還親耳聽到了!

  那個黑衣人原本是要殺我的!他隻是不小心殺錯了人罷了!”

  邢嘉茗所述的這一番話,半真半假。

  她之所以會這麽說,是因為後來有人對她進行了這麽一番詳盡交代。

  她今日隻需要按照那些交代行事,許景然必然不會再有任何翻身的餘地。

  牧晚秋聽到邢嘉茗的這些話,也是心思一動,立馬猜到了這定是蕭君離教她說的。

  若是邢嘉茗自己,根本臨時編不出這樣的話來。

  眾人沒想到昨夜的獄中竟然還發生了這麽一樁事,麵色不覺又是一陣駭然。

  石宏宇的麵色也變了變。

  他沒想到邢嘉茗會親眼目睹了昨夜之事,還直接抖了出來。

  大理寺的牢房,昨夜竟然被黑衣人潛入殺人,還偽造了畏罪自殺的假象,這樣大的疏忽,勢必要算到他這個大理寺卿的頭上!

  自己的管治之下竟然發生這樣的事,石宏宇此時自然麵色不好看。

  邢嘉茗的臉上滿是悲憤,語氣也越發激動。

  “究竟是什麽人那麽急切地想要殺我滅口?除了心裏有鬼的許景然,不作他想!

  既然他根本沒把我的命當條命,一心隻想殺我滅口,好保全他自己高枕無憂,我為什麽還要繼續替他兜著?

  我便要將他做的那些醜事全都抖出來,好叫大家都好好看看,他私底下到底是怎樣一副醜惡的嘴臉!

  哪怕是就此同歸於盡,我也願意!”

  邢嘉茗的雙目赤紅,大聲嘶吼著說完這番話,眾人聞言,心緒再次陷入了難言的紛亂與複雜中。

  這一切到底孰是孰非?

  邢嘉茗所言究竟是真是假?

  那位看起來那麽溫文儒雅的許太醫,實際上真的是那樣不堪的人嗎?

  大家都不敢確認,但此時此刻,眾人都在心中齊齊打出了一個問號。

  眾人心中紛紛對許景然的人品產生了質疑,然而,這些事,還隻是餐前小菜罷了,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頭。

  牧晚秋的心情輕鬆,甚至有些愉快,而許景然此時的心情,恰好與牧晚秋相反。

  他整個人都被一股極大的震驚與惶恐所籠罩。

  他今日在太醫院當值,原本心情極好,卻被大理寺官差的到來徹底破壞了。

  大理寺官差們帶來了一個突如其來的驚天噩耗,那個消息劈頭蓋臉地砸了下來,砸得他暈頭轉向,腦子嗡嗡作響。

  許景然的腳步都是虛浮的,忍不住顫著聲音開口,“你,你們剛剛說什麽?石大人在審的犯人是誰?”

  官差們也都聽到了邢嘉茗當庭對許景然的指控,但眼下案子沒審清楚,他又是太醫,官差們對他的態度還算客氣。

  “回許大人的話,我們石大人在審的犯人是昨日抓進牢中的邢小姐。”

  許景然的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

  幸而衙差們眼疾手快扶了他一把。

  許景然的腦子都嗡嗡地響著,他不死心地追問,“哪位邢小姐?”

  官差依舊耐著性子回答,“被指認謀害丞相千金的邢小姐,太常寺邢大人的庶女。”

  許景然一聽,腳又有點發軟了,他脫口而出。

  “她不是死了嗎?”

  此言一出,官差們看他的眼神都有些古怪了。

  他這才察覺到自己失言了,當即勉強擠出兩分鎮定,“本官今日聽一位同僚說起,說是昨夜發生了意外。”

  官差想問,哪位同僚知道得那麽清楚?

  但最後還是沒問,隻答道:“死的不是邢小姐,是另外一名女死囚。”

  許景然聞言,麵上的血色更是褪得一幹二淨,一顆心更是狠狠地往下沉,直直地沉入到了穀底。

  他的手心上都開始滲出點點細細密密的冷汗。

  怎麽會這樣?昨晚那黑衣人不是信誓旦旦地說,邢嘉茗已經斷氣了嗎?怎麽今兒個她又突然好端端地冒了出來?

  死的是另外一個女死囚!所以,昨晚上那個黑衣人是殺錯人了嗎?

  他到底是什麽廢物,竟然連目標人物都能認錯!

  許景然勉強定了定神,又問,“石大人派幾位官爺來把我傳去,不知是想要問些什麽?”

  許景然說著,便從袖中掏出荷包,想要往他們的手中塞去。

  但幾人顯然不敢在這個當口上亂收銀子,慌忙伸手推拒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