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嫁妝清單
作者:
林抒澤 更新:2021-01-18 15:17 字數:2281
第207章:嫁妝清單
奕風照著冷月支的招一本正經地繼續胡扯,“牧大小姐說,她不喜歡白公子那樣的男子,她喜歡的是成熟穩重,行事從容,老成練達的人。”
蕭君離下意識支棱著耳朵聽著,並且在心中暗暗將那些特征跟自己對號入座。
成熟穩重,行事從容,老成練達。
嗯,很符合。
蕭君離的唇角正要揚起來,就聽奕風又補了一句。
“還有最最要緊的一項。”
奕風在這裏刻意地停了停,蕭君離等了幾息都沒等來他的回答,眼刀子就朝他掃射了過去。
奕風立馬不敢再故弄玄虛,他輕咳一聲,終於能順理成章地說出自己此行的目的。
“最要緊的一項就是——脾氣必須好,必須寵她,嗬護她,對她百依百順,遇事不能凶她,不能衝她甩臉子,不然,就得態度誠懇,語氣溫柔地道歉。”
蕭君離:……
奕風每說一個字,蕭君離就覺得自己的膝蓋疼了一下,簡直每一下都紮心。
蕭君離沉默地回憶了一下白日發生的事,心中的煩躁又升了起來。
奕風覺得自己提點得已經夠明白了,憑借自家殿下的聰明才智,他必然能心領神會,並融會貫通。
奕風還沒來得及邀功,就對上了他那冷幽幽的目光。
奕風身子哆嗦了一下,難道戲太過了?
他的戲的確有些浮誇,但蕭君離卻並非因為這個而惱怒,而是因為白天的事而心生遷怒。
如果不是他和冷月傳了假消息,自己怎麽會鬧出那樣的誤會?
如果沒有誤會,自己又怎麽可能對牧晚秋甩臉色?
奕風幹笑:“這,這些不是屬下說的,是冷月說的。”
話不多說,首先甩鍋,就算要追究,第一責任人也是冷月,他頂多算是個從犯。
剛回到牧府的冷月,禁不住打了個大噴嚏。
蕭君離略煩躁地道:“出去。”
奕風默默閉嘴,乖乖退了出去。
隻是,關上房門後,奕風隱約覺得,自己好像是忘記了什麽。
奕風想了想,一時沒想起來,便拋到了腦後。
定然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牧晚秋那邊,加班加點了一番,終於做好了一個還算拿得出手的外殼包裝。
她用了晚膳,等到外間天色徹底暗了下去,正打算帶著冷月出門。
沒想到,世安居竟然派了人來傳她,牧晚秋不覺很是驚訝。
她爹為什麽會突然派人來找她?難道是出了什麽大事?
牧晚秋心中困惑,還有一絲莫名擔心。
冷月心裏也咯噔了一下,難道今晚要爽約嗎?那殿下的心情豈不是會更糟糕?
冷月心中焦急,隻能暗暗祈禱,那邊快些完事兒。
牧晚秋急匆匆地到了世安居,進了書房,就看到牧誌飛正在案前,翻閱著什麽,神情很是悵惘。
“爹,您喊女兒來是有什麽事嗎?”
牧誌飛回過神來,他抬起頭,朝牧晚秋招了招手。
“晚晚你過來。”
牧晚秋見他的神色,心中一時迷惑,實在不知道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牧誌飛把那冊子遞到了她的麵前,牧晚秋看到上麵的字樣,這才回過神來。
原來,這竟是一份嫁妝清單。
從那紙張和筆跡的年份來看,這顯然是上了些年頭了。
牧晚秋很輕易就猜了出來,這是她母親留下的嫁妝清單。
“爹,您這……”
牧誌飛望著她,道:“你明年就及笄了,及笄就可以嫁人了,從現在開始,爹也會幫你相看起來。
這些是你娘留下來的,這些年一直是爹幫你保管著,現在是時候交給你,由你自己打理了。”
上輩子,牧晚秋便知道自己母親生前留下了很豐厚的嫁妝。
那時,牧誌飛也曾把這一份清單交到自己的手裏。
隻是那時,他反對她嫁給蕭子騫,是以看她的眼神是失望的。
把東西交給自己,就像是在進行最後的交割。
此時此刻,他竟然提前了那麽久就把這筆嫁妝交到了自己的手裏。
牧晚秋很驚訝,很不可思議,也有一點,莫名的感觸。
“爹,女兒離出嫁還遠呢……”
牧晚秋這輩子就壓根沒想過嫁人,現在捏著這麽一份嫁妝清單,總有種莫名心虛之感。
牧誌飛板下臉,“怎麽就遠了?你明年就及笄了。”
牧晚秋小聲辯駁,“可是,我不想那麽快嫁人……”
“你是家中長女,你不嫁人,你下麵的幾個妹妹怎麽辦?”
牧晚秋摸摸鼻子,不說話了。
於婚嫁一事上,男子倒是還好,不一定非得遵循長幼之序。
但是女子,基本上都要遵循此道。
若是妹妹越過姐姐先出嫁了,旁人就會妄加議論,這戶人家的姐姐是不是有什麽隱疾,或是品貌不佳,這才落在了妹妹的後頭。
這就是這世道對女子的不公之處。
牧晚秋倒是不介意外麵的名聲,因為她壓根就沒打算嫁人。
但她的名聲,也會反過來影響牧家其他姑娘的名聲。
所以,她就算自己不願家人,牧家也不會真的允許。
牧晚秋一時陷入了沉默之中,實際上,她腦子裏卻是在飛快梳理和回想,有哪些家世簡單,品性端正,性子還柔軟好拿捏的男子。
如果實在要嫁人,就選這樣的人好了。
牧誌飛卻將她的沉默當作了羞澀,他便輕咳一聲,道:“此事本不該與你說,但你沒有母親,為父也無甚經驗,也怕挑了你不喜歡的人,害你一輩子。
所以,此事我還是與你先通氣,待為父有了備選的人,再讓你暗中瞧瞧,接觸接觸。”
牧晚秋聽了,又覺得心中有一股暖流微微淌過。
她想,上輩子,她的父親是否也曾在暗處為她悄悄謀劃過親事?
隻是她飛蛾撲火地撲向了蕭子騫,誰的話都不聽,所以,他才根本沒有讓自己知道他曾做過的事罷了。
想到這兒,牧晚秋的心裏又不自覺有點發悶的感覺。
牧誌飛說完她的事,語氣稍頓,這才開口,又說起了牧嫣然的事。
“嫣兒她,雖然做錯了事,但到底是牧家的血脈。
她跟穀家定了親,以後出門的嫁妝,也要籌謀準備,如若太過寒磣,牧家的顏麵也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