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人果然不能撒謊
作者:林抒澤      更新:2020-12-14 22:07      字數:2285
  第164章:人果然不能撒謊

  牧晚秋心裏微微動了動,但麵上卻是不動聲色。

  “很快我就要十四歲了,長大了,自然就該懂事了。”

  牧元恒望著她的目光不由得深了幾分。

  “你能說出這樣的話,看來的確是懂事了。”

  牧晚秋摸摸鼻子,看來自己以前的確是很不懂事,所以她稍微改好一點,就讓人覺得她改邪歸正了。

  畢竟以前對她的期待感太低了。

  兩人完成了這一回合的對話,牧元恒卻依舊閑庭信步地走在自己身側,還是半點沒有要與她分道揚鑣的意思。

  牧晚秋對牧元恒沒有什麽惡感,甚至還挺佩服他。

  上輩子他能這麽叛逆,可謂勇氣可嘉。

  他還能一眼識破蕭子騫的真麵目,說明他也是難得的聰明人。

  衝著這兩點,牧晚秋對這位堂兄都生不出討厭。

  可是,兩輩子到底跟他不算熟,像是現在這樣跟他並肩而行,牧晚秋還是有些不自在。

  為避免尷尬,她隻能沒話找話,“堂兄在書院念書念得如何?”

  牧元恒頷首,“挺好。”

  也是,上輩子的狀元郎,才學能差得了嗎?

  牧晚秋正打算順勢誇讚幾句,牧元恒就又開口道:“說來,我最近倒是交了個新朋友。”

  牧晚秋麵露微微疑惑。

  他交了新朋友,為什麽要跟自己說?

  牧晚秋:“是嗎?那挺好。”

  牧元恒別有意味地看著她,“那人大妹妹也認識。”

  牧晚秋心裏頓時生出了一個猜測。

  果然,下一秒,牧元恒就給出了答案。

  “他就是你表哥,白家公子。”

  牧晚秋想到之前自己為了糊弄白瑾辰隨便瞎扯的一個幌子,心裏不覺微微有些發虛。

  應該,不會這麽容易露餡兒吧?

  他們才剛認識,都說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們應該不會熟到能聊得到那個話題上吧?

  牧晚秋露出一抹尷尬而不失禮貌的微笑,“哦,挺,挺好,挺好。”

  牧元恒也回以微笑,那笑裏,有點意味深長的意思。

  牧晚秋輕咳了一聲,“那個,堂兄如果沒,沒什麽事的話,我得先走了。”

  牧晚秋抬腿就要開溜,牧元恒卻是抬步追了兩步,將她攔了下來。

  “等等,我還有事。”

  他的腳步略急,聲音也略提了幾分。

  原本就尚未走遠的牧念初等人,都朝這邊看來。

  牧念初擔心牧傾語手上的傷,生怕待會兒人多有個磕碰,便一直跟她在一處。

  牧傾語朝這邊看來,眸中露出一抹羨慕之色。

  “哥哥方才都不曾與我們說話,卻跟大姐姐有說有笑的……”

  牧念初以往還覺得小妹跟大哥關係不親,每回大哥回來,他們也都說不上幾句話。

  沒想到現在,她倒是吃味起來了。

  牧念初隻當她這是小姑娘的別扭情緒,便出聲寬慰,“大哥隻是剛好有事跟大姐姐說罷了,待他空了,自會來尋你說話。”

  牧傾語有些孩子氣的撇撇嘴,“以往哥哥回來,可都是喜歡跟姐姐說話的,現在他也沒顧得上姐姐你,就一直在跟大姐姐說話,他們能有什麽事呀。”

  牧念初卻並沒有在意,反而又繼續寬慰了牧傾語幾句。

  牧傾語見她一副耐心寬慰自己的模樣,到底是閉了嘴,不說了。

  這頭,牧元恒攔下牧晚秋,牧晚秋見他那副慎重的模樣,倒真像是有什麽急事。

  “堂兄,你還有什麽事?”

  牧元恒望著牧晚秋,反問,“你就沒有什麽要向我坦白的?”

  牧晚秋一滯,他說的有事,該不會還是為了揪著之前那事興師問罪吧?

  她隻能裝傻,“坦白?坦白什麽?我不知道堂兄在說什麽。”

  牧元恒似笑非笑地反問,“我大半夜撞破你表哥在書院練劍?”

  牧晚秋:……

  “我還誇他為人刻苦,白日進學,晚上還勤加習武,實在是難得?”

  牧晚秋:……

  “我什麽時候做過這些事,說過這些話,我怎麽自己都記不得了?大妹妹你幫我回憶一下?”

  牧晚秋一臉幹笑。

  果然人不能撒謊,撒好謊遲早都要被戳穿。

  上回在茶樓對蕭子騫撒謊,說自己跟蕭君離不僅認識,還熟得不得了,結果轉個背就遇到正主,謊言當場被拆穿。

  眼下這個謊言,也是在那個茶樓撒下的。

  都瞞了那麽久了,沒想到還是有翻車的一天。

  牧晚秋略帶討好地望著牧元恒,“堂兄,這,這都是我一時口誤,就隨口說說,沒有什麽別的意思……你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計較了吧。”

  牧元恒握拳抵唇,輕咳了一聲,眼珠也微微轉了轉,“要我不計較也可以,我問你幾個問題。”

  牧晚秋將他微妙的表情變化盡收眼底,她心中不覺拉箱了警報。

  他莫非是要借著此事對自己提什麽獅子大開口的荒唐要求?

  牧晚秋小心開口,“那堂哥你問,我知道的,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牧元恒的眸光多了幾分鄭重。

  “榮華公主府當日的事,我想知道事情的始末。”

  牧晚秋沒想到他竟然是問這個問題,她有些詫異。

  但這個問題,沒人比她更有發言權,牧元恒還真問對了人。

  “此事真要細說,隻怕說來話長。”

  眼下他們很快就要到前院去待客,這點時間,隻怕說不清楚。

  牧元恒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那,她們當時的狀態,還好嗎?”

  牧晚秋敏銳地捕捉到了他眼神中流露出的那絲微不可查的緊張,她的心思不覺微微動了動。

  那絲緊張,有些超越了正常人對這件事的關心程度。

  他難道,是關心在意其中的某一個人,所以,才會這麽問?

  牧晚秋回憶了一下上輩子,一時也猜不出他真正想要知道的是誰的消息。

  她開口如實回答,“她們沒有受到肉體上的傷害,但真正的傷害,卻是留在心底的。”

  牧元恒的眸色驟然一深,一股暗芒飛快閃過。

  牧晚秋狀似無意地道:“我認識了兩位朋友,一位是鴻臚寺卿安大人的妹妹安知宜,一位是詹事府蘇詹事的女兒蘇櫻雪,她們都是此案的獲救者。”

  聽到後者時,牧元恒的眼神明顯變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