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風一直等到那些收尾的人來之後才離開，不過他並沒有朝著外麵走去，而是朝著裏麵走去。

  ……

  最深處，陳山和劉浩被那個守門員逼到了角落，他們二人渾身都是傷，就連骨頭都裂開了幾塊。

  “沒想到啊，這一切還是得我自己動手！”守門員將臉上的人皮麵罩摘下，他眼神冷冽的看著陳山，有著不屑。

  “小李，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麽要害我？”陳山看著他，眼神淩厲，渾身都是氣勢。

  畢竟久居高位的他，斷然不會因為這樣的事情而被嚇住。

  聽到陳山這麽問自己，小李放聲大笑，許久才安靜下來。

  他眼神陰翳的看著陳山，眼底盡是殺意和恨意：“你問我為什麽要殺你？那你得問問自己當初為什麽要把我爸媽殺了！”

  小李眼中早已沒了先前的平穩和老實，隻有無盡的殺意。

  一旁的劉浩看著小李，恐懼得一句話都不敢說。

  畢竟他的命一直被小李拿捏在手上，如今後者回來了，他斷然不會好過。

  所以現在的他正在思索到底要怎麽死才能死的比較舒暢。

  倒是小李並沒有理睬劉浩，而是一直盯著陳山。

  陳山看著他的眼神，突然覺得有些熟悉，問道：“你父親是誰？”

  “我父親？我父親是李狂，母親是田愛，我想這些名字你認識吧？”

  小李笑著笑著便哭了，渾身抽搐，臉龐看起來更加猙獰。

  聽到小李說了自己父母的名字，陳山便感覺那股塵封的記憶在慢慢複蘇，他是知道這兩人的，不出意外的話他也見過小李。

  他看著小李，眼神複雜，後者顯然知道他想起來了，冷笑一聲：“想起來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陳山還是點頭。

  “你的父母犯了事情，他們必須死！”

  陳山的聲音威嚴，看向小李的眼神沒有絲毫畏懼，相反還有一股正義之氣在彌漫。

  “喔？那你們覺得當初讓一個家庭幸福的小孩突然一夜之間變成孤兒也很正確嗎？”

  小李早已癲狂，兩眼滴下了眼淚。

  他嘶吼著詢問陳山，後者並沒有回答，盡管之前的不對，但後邊的也不對。

  畢竟讓一個家庭幸福的小孩突然變成孤兒，這的確很殘忍。

  但有些事情一旦犯了那就沒有任何借口可以為其逃脫。

  “我覺得當初我並沒有做錯，而你……我也一直陪伴著你長大，看著你娶妻生子！”

  陳山看著小李，眼神堅毅，不帶一絲怯弱。

  “你這樣做，又怎麽對得起你的妻兒？”

  聞言，小李仿佛聽到了最可笑的笑話，笑聲更加癲狂：“你還知道擔心我的妻兒？”

  “當初你給我做得的確很多，但那樣也不能讓我死去的父母回來，你知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麽說我的？”

  小李抓著陳山的手指著自己，渾身顫抖：“他們說我是孽種，父母都是壞人，不可饒恕的人，就連老師都覺得我低人一等，不願意跟我說話！”

  “我的前半個童年幸福美滿，而後半個童年黯淡無光，當初他們做的事放在現在又有什麽錯？會死嗎？”

  小李大聲的質問，陳山閉口不答。

  當初小李的父母做的事雖然有些嚴重，但放在現在絕對不會死，畢竟他們沒有害人。

  但那個年代的一切都太過稚嫩，所以並沒有什麽好狡辯的。

  這也正是小李這麽多年憤怒的地方。

  本來一個不足以死去的事，結果讓他的父母雙雙死去，這何等的殘忍！

  “好，既然你說到了我的妻兒，那我便告訴你，她們現在已經死了！”

  “我怕她們孤兒寡母活在世上太苦了，所以我就讓他們陪著我一起去了，您覺得怎麽樣了，陳叔叔！”

  這一聲“陳叔叔”喊的格外有力，同時帶著無盡的恨意和戲謔。

  陳山看著小李，許久歎了一口氣。

  他看著小李，一字一句道：“我看你就是個瘋子！”

  “他們妻兒又有什麽錯，你何必殺她們？你的錯你就自己一個人承擔，殺她們便是你最懦弱的地方，你這樣的人，你父母的在天之靈也會覺得可惜！”

  陳山不再說話，靜靜的閉上了眼睛，兩滴老淚自眼角劃出，小李是他看著長大，如今他誤入歧途，陳山隻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你有什麽權力說我的父母！”

  小李仿佛被觸犯了逆鱗，渾身如嗲毛的貓一般。

  “我的父母都是你害死的，你覺得有什麽權力說這件事？”

  “你當初也是覺得那樣做的確不好，而且你也知道可以讓他們活著，但你並沒有那麽做，而是秉公執法的將他們殺了！”

  “你是好樣的！人們眼中的好城長！”

  小李每一句話都仿佛在嘶吼，對此陳山沒有任何的表示，隻是閉著眼睛等待著最後的死亡。

  見陳山沒有理睬自己，小李不再多說，而是看向一旁的劉浩，眼神再次恢複到了一開始的冷漠淡定。

  “劉浩，出賣了我，那你就應該知道下場是什麽樣的。”

  “知道又如何？有本事來啊！”

  劉浩知道自己難逃一死，壓根沒有求饒的心情?他看著小李，眼神帶著嘲弄。

  他聽完了小李的故事，知道這家夥是個什麽樣的人，知道如何激怒他。

  “你現在就是一個缺愛的玩意！”

  “一輩子都缺父愛，沒事，老子當你爹，你現在給老子磕個頭我就認你做我的龜兒子！”

  劉浩的嘴喋喋不休，聽得小李渾身發熱，他一腳直接踢了上去。

  這一腳正中門麵，劉浩的鼻子瞬間湧出了大量的鮮血，但他依舊在那罵。

  “你個從小沒爹沒媽的孤兒，就是因為這樣你才這麽奇怪，天天想著殺人。”

  “還殺自己的妻兒，我看你就是個瘋子，你這樣的瘋子應該也是遺傳你爹的吧？”

  “這樣看來你還真是可悲啊，呸！”

  “你找死！”

  小李顯然被激怒了，他再次一腳踹在劉浩的腹部，踢的後者口吐鮮血。

  他抓著劉浩的嘴，從身上的小葫蘆裏麵倒出了一條血色長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