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情？”上官傾墨眉眼不抬，隻專注的看著榻上紅衣女子精致的輪廓。

  “不，我是來請你給他們一個痛快的。”他是皇帝沒錯，無論從哪一方麵都應該為自己的子民考慮。

  但他深知上官傾墨的脾性，也知道無論他怎麽求情上官傾墨都不會放過那些曾經喝過血液的人。

  上官尋是有一顆仁慈之心，但他還做不到看著陌生人傷害自己最親的人還要無動於衷，甚至還要為他們求情。

  他其實可以冷眼旁觀，看著上官傾墨一點一點的蠶食他們的血肉，但那畫麵太過血腥，更何況，懵懂的孩子終歸是無辜的。

  “痛快？”上官傾墨喃喃道，“那誰來給本王一個痛快？”

  上官尋說道：“我知道風月死了你很難過，很絕望，我們也很難過，可事已至此，你就算折磨死那些人又能改變什麽？風月也回不來了，你總不能一直和一具屍體生活在一起吧？”

  他想起不久前來找過他們的殷璃，頓了頓：“我們已經知道她是天外之人，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她並沒有死，隻是回到了她原本的地方。”

  上官傾墨猛然抬頭，眼底浮現一抹希翼：“你說什麽？”

  “也許她還沒有死，隻是回到了她曾經的世界。”上官尋重複了一遍。

  上官傾墨沉了眉眼，“這些話是誰告訴你的？”

  他知道上官尋不可能會知道風月的秘密，一定有人告訴他了，想通過他來讓他收手。

  上官尋也沒瞞著他，“殷璃，她和風月來自同一個地方，不是嗎？”

  那個叫他師父的女人？

  上官傾墨眯了眯鳳眸，語氣也變得危險至極，“她人在哪裏？”

  “就在外麵，如果你想見她……”

  “不必了。”上官傾墨本有些猶豫，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語氣忽然冷了幾分。

  入夜，所有人都沉浸在無限的恐慌裏，沒有一個人能夠在這樣的環境下安然入睡，因為那些活死人，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小兒的啼哭聲不止，無論身邊的女人如何安慰，也沒有停止，吵的讓人心煩。

  “哭什麽哭！”那人應該是女人的丈夫，本就害怕的那些人聽到這哭泣聲更是心煩意亂。

  那人一腳踹在了女人的身體上，朝地上‘啐’了一口，“他娘的天天就知道哭！除了哭你還能做什麽！”

  那女人渾身輕顫著，眼底滿是恐懼，卻硬生生的壓抑著顫抖的嗓音。

  而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最終殺戮，開始了。

  “啊啊啊——”

  上官傾墨不再像貓捉老鼠一樣玩弄折磨他們，京都城最高的樓上，在月光的照耀下，依稀能看到男人黑袍銀發飛揚，紅眸嗜血冷漠的看著下方的慘劇。

  “王爺……”錦成目光擔憂的看著上官傾墨。

  他倒不是同情那些百姓，而是擔心上官傾墨報複完那些百姓後，會不會隨風月一同去了。

  上官傾墨攥緊了手裏的木牌，唇瓣輕啟，涼薄又充滿了殺意：“他們全部都要給風月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