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可以，我想是朋友，而不是敵人。”寧月說道。

  可是，寧月看著沉浸在無邊黑暗裏的慕容澈，這個少年有他自己的傲骨，怕是永遠也不可能成為朋友了。

  想至此，寧月自嘲的勾了勾唇。

  你這樣傷害他，他怎麽可能還願意和你做朋友。

  寧月忽然想到前世一個沒有標準答案的問題，男女朋友分開後，真的還能做朋友嗎？

  那時候的寧月隻是覺得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一切都隻有利益牽絆。

  但在這裏，她遇到了上官傾墨，遇到了慕容承，也遇到了拓跋衍。

  他們都是一國皇室中人，但沒有任何人是抱著別有用心的目的接近她的。

  雖然自戀了點，但寧月是可以百分百確定這一點的。

  “朋友……”慕容澈低低的笑了起來，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

  “怎麽可能會和你做朋友？”

  他忽然雙手撐著桌子，傾身看著寧月，那雙鳳眸裏充盈著複雜難辨的東西，寧月看不懂也不想看懂。

  “我想要的是什麽，你真的不知道嗎？”

  寧月身子下意識的朝後仰，想要躲開那少年撲麵而來的強勢氣息。

  可慕容澈儼然是怒了，一隻手捏住她的下頜，讓她避無可避。

  “你要的我給不起。”寧月目光冷靜的看著他，聲音也放輕了，“一具軀殼，行屍走肉，你要嗎？”

  上官傾墨等了她那麽多年，她怎麽忍心再辜負他。

  喜歡他是真的，想和他在一起也是真的。

  慕容澈不知道他是怎麽離開雪院的，隻知道再不離開，或許他最黑暗的一麵會徹底在寧月麵前暴露出來。

  他幾乎是落荒而逃的離開了雪院。

  一直到出了院子，慕容澈單手扶著柱子微微喘著氣，指尖都仿佛被那少女凍的發僵。

  修長如玉的指尖在柱子上抓出幾道痕跡，可他卻絲毫不覺得痛。

  指尖再痛，也難掩心裏的疼痛。

  而雪院裏，慕容澈離開後寧月讓晴雲進來收了碗筷。

  事實上，她的心情也不好。

  那畢竟是她曾想好好嬌養的少年，如今這樣也是她自作自受。

  沒有及時察覺到他的心思，傷害了兩個人。

  想到上官傾墨，寧月的眼神溫柔了下來，但不過片刻就浮現了一抹惱怒。

  那狗男人，她都幾天沒有回雁歸來了，他居然一點都不關心，氣死她了！

  寧月在晴雲的伺候下沐浴休息後，夜色漸沉。

  守在門口的守衛，不知怎麽的隻覺得腦袋昏昏沉沉的，不管他們怎麽打起精神來，都忍不住瞌睡。

  一柱香之後，守衛昏倒在門口。

  寧月一直心存警惕，隻能隱約聽到門口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

  她猛地坐起身，睜開一雙冰冷的桃花眸，警惕的盯著門口的動靜，手腕處天蠶絲蠢蠢欲動。

  房門傳來‘吱呀’的聲音，寧月的心也提了起來。

  一瞬間，黑影掠過，寧月眼裏閃過一絲狠辣正要出手，鼻尖一動忽然嗅到了那仿佛刻在靈魂裏的熟悉幽香。

  她動作利落的收起了天蠶絲，朝那黑影撲了過去。

  “你來啦？”寧月雙手緊緊的抱著男人的腰，沒臉沒皮的朝他懷裏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