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要對年幼的他那麽殘忍？

  寧月鼻子發酸，她之前還做了全魚宴，明知道他討厭魚肉還逼他吃魚肉。

  那個男人當時肯定是想到了曾經的經曆了吧？

  可他還是願意為了她的一句話去吃那樣令他反感的東西。

  寧月你這個大笨蛋！

  怎麽可以仗著他的寵愛那樣欺負他？

  寧月跟在少年的身後，仿佛也能切身體會當時的凶險，她看著他從溫潤如玉變得心狠手辣，看著他偷了別人的秘籍，覆滅別人的宗門。

  看著他努力變強，看著他弑父一步一步登上東越攝政王的位置，變成別人口中聞風喪膽的殺人魔。

  她還看到了……她。

  寧月一愣，為什麽會看到她呢？

  那是寧月收到黑小孩送回來的禮物時，她高興壞了，在院子裏手舞足蹈，當時為何沒有發現院子裏什麽時候多了一個黑衣少年。

  那也是他經曆了那些之後第一次露出那麽溫柔的笑容，那時的少年已經褪去了一身溫潤白衣，反倒鍾愛黑色。

  好像每一年，他都會來看看她，雖然寧月有點莫名其妙，但他的確是把所有的溫柔都給了她。

  到西寧會武與他徹底產生交集的時候，畫麵就斷了。

  寧月走近黑衣少年的身邊看著他，他正盯著院子裏的小風月，似乎很喜歡這樣安靜的看著她。

  但不知為何，那眼神裏又帶著一絲其他的東西，仿佛是對她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惱怒。

  寧月手一僵，目光落在了黑衣少年的腰間，那個東西……

  沒錯，那是她第一次跟別人學習繡荷包的時候繡出來的，本想繡隻兔子結果繡成了一個豬頭。

  那是她隨手丟給黑小孩的，怎麽會在上官傾墨這裏？

  寧月抬眼看著稚氣未脫的少年，五官很精致，與另一張臉緩緩融合。

  寧月震驚的下巴都要掉下來了，她當初救下的黑小孩……就是上官傾墨？

  怎麽可能呢？

  那黑小孩當時那麽黑，那麽醜，可少年時期的上官傾墨就已經是一個美男子了。

  可如果不是他，那他的一切行為又都說不通。

  寧月急得抓耳撓腮，不知道為什麽她會夢到這些，可還沒等她想清楚的時候，她又醒了。

  慕容承就坐在一邊看書，聽到動靜後抬眼看了過去。

  寧月吸了吸鼻子，淚眼汪汪的看著他：“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我怎麽一直在做夢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慕容承抬了抬手，立刻就有宮女上前，將白粥給她端了過來。

  “又是白粥。”寧月看著那不大的碗就知道，“天天都是白粥。”

  “若不是你動不動就受傷，也不用天天喝白粥。”

  寧月沒有反駁他，一邊喝粥一邊心裏想著剛剛做的那個夢。

  “你說我為什麽會夢到他以前的事呢。”寧月百思不得其解。

  慕容承掀了掀眼皮，“因為你太想知道他對你的執念了。”

  “所以他果然就是那個我救回家的黑小孩嗎？可是他什麽都沒有告訴我。”不知道是不是她動作大了些，扯動了後背的傷，疼得她輕嘶了一口氣。

  “他隻說你沒有赴約，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畢竟他喝醉時透露的也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