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實告訴他，他所信仰的攝政王殿下，心狠手辣，視人命如草芥，輕易可以丟棄。

  上官傾墨懶得再開口，偏頭看了一眼錦成。

  錦成上前一步半蹲下身，笑得溫柔：“姑娘的臉，是你劃的？掌心，也是你用匕首刺穿的？”

  護衛長臉色微僵，但還是偏過頭如實回答：“掌心的傷是我做的，但臉不是。”

  寧月的臉是另一個護衛劃傷的，他知曉女人對於自己的臉有多看重，就像李護衛，平常很愛惜自己的臉。

  護衛長也抓過很多女犯人，逼問的時候從來不會對她們的臉下手。

  如果不是罪大惡極，他甚至不會像對寧月那樣對待那些犯人。

  錦成一眼就看出來這個護衛長所說是真的，畢竟即便畏懼上官傾墨也不肯妥協的人，很少。

  在這件事上麵，護衛長處理的沒有錯，但很可惜的是，這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

  權勢地位掌控著一切，上官傾墨有錯但他身份尊貴，就算所有人都知道是他殺了人也無濟於事，因為沒有人敢和上官傾墨作對。

  錦成垂了垂眸，又問：“是誰劃傷了她的臉？”

  護衛長抬頭看了一眼沉默不語的上官傾墨，男人單手撐著下頜，模樣帶著一些慵懶。

  隻不過那雙漆黑如墨的眸子卻冷的徹骨。

  另一邊，李曉寧還不知道今天所發生的事。

  她是今天負責巡邏的護衛，此刻正在街道上巡邏。

  巡邏隊伍中除了她還有一個女護衛，叫做何玉，兩個人的年紀相仿，李家與何家的關係來往也很密切。

  李曉寧同何玉並肩走在街道上，一邊走一邊聊著天。

  何玉忽然提到寧月：“曉寧，牢房裏的那個女人嘴巴還真硬，那麽多酷刑也沒能讓她開口說出凶手的下落，也不知道護衛長會怎麽處理。”

  李曉寧一想到寧月那張臉，就掩蓋不住心裏的嫉妒，不過想到寧月的臉已經被毀了，她又笑了起來。

  語氣嘲諷：“殺了那麽多人，當然是死路一條。”

  何玉也笑了起來，她知道李曉寧是什麽樣的人，尖酸刻薄，一直對外稱自己是臨城第一美人，堪比京都的林妍大小姐。

  今天陡然看到寧月那張臉，怎麽可能不嫉妒。

  事情也果真如她所想的一樣，李曉寧借著審訊的借口，毀了那個女人的臉。

  李曉寧容貌並不算差，但和寧月比起來就是螢火蟲與日月爭輝。

  何玉從未見過像寧月那般貌美的女子，心裏說不嫉妒是不可能的。

  但她在外一向是溫婉大方的形象，毀人容貌這種事當然不能由她來做，於是她就想到了李曉寧。

  果不其然，寧月在李曉寧的手裏受了很多苦，那張臉也毀了。

  何玉微微勾唇，看著李曉寧的眼裏掠過一絲嘲諷，這個蠢貨仗著自己府衙護衛的身份在臨城胡作非為，遲早有一天會惹出麻煩，到時候這護衛一職她還不是手到擒來。

  聊的正歡的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街道盡頭的那抹修長的身影。

  白衣飄飄，溫潤如玉的麵容上掛著一抹淡笑，眼神卻並不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