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寧月,開門
作者:付九月      更新:2020-12-14 21:16      字數:2164
  “多謝王妃,不過……不用了。”追風低聲說道。

  倒不是他嫌棄那些簡單的白粥和包子,而是不敢與她同桌而食,他印象中,主子就是主子,身為下屬是萬萬不能與主子相提並論的。

  “嘖!迂腐!太迂腐了。”寧月也沒逼迫他,不過略帶嫌棄的看了他一眼,連連搖頭。

  寧月脫了鞋子,蹲在凳子上,毫無女兒家的形象可言,連追風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王妃,您畢竟已經和王爺有了婚約,還是注意一下自己的形象吧?”追風勸說道。

  “膚淺!”寧月再次給追風打了個膚淺的標簽,美眸裏毫不掩飾自己的嫌棄,“這樣怎麽了?在你眼裏女人就一定要是柔柔弱弱,走路都得邁著小步子,吹個風就要摔倒的那種嗎?”

  “想當年我……”說到這裏,寧月停住,眉眼垂了下去,須臾,她抬起頭,笑意不達眼底,“行,行,你說得對。”

  “王妃,屬下不是那個意思。”追風解釋道。

  “我不管你是什麽意思,總之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別跟著我。”寧月穿上鞋子,連早點都不吃了,起身就走。

  誰知她剛出門就看到街道盡頭正朝這邊而來的蕭熠,寧月在門口站了一會後覺得有些頭疼,在蕭熠過來之前進了雁歸來,迅速的關門落鎖。

  “王妃,您這是……”追風看著趴在門上不知道在聽什麽的寧月,有些奇怪。

  “噓……別說話,就當咱們還沒起,店也沒開。”

  “寧月,開門。”蕭熠拍了拍大門。

  許久沒有動靜,蕭熠這回加了點力氣,那大門被他捶的搖搖欲墜,動靜太大差點震痛寧月的耳朵。

  寧月掏了掏耳朵,隨便找了張椅子坐下,麵容上掛著一抹惆悵。

  “寧月,你給我開門,我剛剛看到你在門外。”蕭熠的聲音不停歇的從門外傳來,寧月聽了依舊不為所動。

  這蕭世子怎麽還不死心,上回他偷了她的酒,她還沒找他算賬呢,今個又來。

  “你要是不開門,我就把它砸爛。”

  這話一出,寧月不能再當沒聽到,隻能皺著眉起身,將門打開。

  “蕭世子,你是來喝酒的?今兒不接客。”

  酒都被喝光了,最新釀製的一批還需要些日子,就算開門了她也招待不了客人。

  “我是來給你送五壇忘憂的錢。”

  蕭熠眸光複雜,似乎有什麽變了,又似乎一切如常。

  他看到了寧月身後的追風,追風他也知道,那是慕容澈身邊的人,他如今隻覺得滿嘴苦澀,有許多話想和她說卻不知從何說起。

  若說讓他放棄,也是不可能的事,喜歡了那麽久卻輸給了一個剛認識幾天的人,別說別人不信,就連他自己都不信。

  她有苦衷不願意說,他不逼她,但守護她的心,從始至終都沒有變。

  隻是沒想到她會這麽狠心,一向愛酒的她被他偷了五壇忘憂,她都沒有選擇來找他的麻煩,就像是真的斷了。

  他和別人真的是一樣的嗎?這幾天裏蕭熠一直在想,他覺得是不一樣的,可她對他的種種行為無一不在告訴他,他有多自作多情。

  “既然是這樣,追風,把銀子收下。”寧月坐到櫃台上,拿出算盤,認認真真的算了筆帳,“五壇忘憂,加上這五壇忘憂導致本店失去的客人,一共是六百兩。”

  蕭熠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樣子,啞然失笑,將一千兩銀票放在她的櫃台上,笑起來:“不用找了,再給我四壇酒。”

  “沒有酒了,最新的一批還需要時間。”寧月收起銀票,又說道:“果子酒你看行嗎?”

  她特別為姑娘釀造的果子酒,酒意香甜還不醉人,入口就是滿滿的果香,最適合姑娘家聚會時所用。

  不過這帝京的姑娘有一大半都看她不順眼,也沒什麽人會來買她的果子酒,久而久之,那果子酒就變成她自己閑來無事送人的酒了。

  當然最多的就是送給隔壁的姑娘和恩客。

  “也行。”

  寧月朝呆愣在一旁的追風使了個眼色,追風愣了愣,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連忙去酒窖將果子酒拿了四壇出來。

  “我記得果子酒五兩一壇,我那四百兩能買多少壇?”蕭熠示意身後跟來的家丁將果子酒收下,然後說道。

  “下次再來。”寧月眉眼彎了起來,笑意盈盈,“喝多了太膩。”

  “好。”蕭熠也笑了起來,最起碼她願意讓他下次再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寧月很快也要離開帝京,慕容澈雖拿到了賑災款,修建大壩倒是沒有問題了,但是糧食問題還是沒有解決。

  慕容承也曾提醒她,有困難就去找二哥,她的二哥遠在東越,她必須要去東越一趟。

  雖然慕容澈在其他三國也有自己的門路,但東越不一樣,她那位二哥的實力不容小覷,慕容澈想從東越購入糧食,可能性很小。

  就是因為如此,慕容承才會提醒她。她這個大哥,雖然不喜歡爭權奪勢,但也是愛民如子的一位皇子。

  “你今天有空嗎?”

  “沒空。”寧月直截了當的說。

  倒不是她選擇逃避,隻是她這兩天忙著和小六子釀酒,是真的沒空。

  “這樣啊。”蕭熠有些失望的垂下了眼簾,須臾又不在意的笑了笑,“那下次再約你。”

  寧月點頭下了逐客令,“蕭世子若是沒事了,就回去吧,我們還有事要忙。”

  等蕭熠走了之後,寧月才緩緩鬆了口氣,她還真怕蕭熠又提那天晚上的事,她這個人算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從她離開西寧那刻起,就沒打算再動心,有時候覺得一個人也挺好,佛語有言,人生如處荊棘叢中,心不動,則身不動,不動則不傷;如心動,則人妄動,則傷其身痛其骨。

  隻要她守住這顆心,不動妄念,也許就不會再因為某些人某些事而覺得痛苦。

  雖然有些記憶在心裏淡化了,但刻在骨子裏的東西始終不變。

  “小追風,要不要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