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不能由你遞上去
作者:付九月      更新:2020-12-14 21:16      字數:2183
  等小六子將壇子抱走後,月姑娘才看向一旁渾身散發著寒意的燕王殿下。

  “殿下,您看這天色這麽晚了,您是不是該回去了?”

  主要是她想喝酒了,想自己一個人偷喝忘憂。她也就是問問,若是這尊大佛執意不走,她也隻能和他一起分享了。

  燕王殿下目光冷然的瞥了她一眼,然後……

  扛起她就走。

  “慕容澈你做什麽?”月姑娘一驚,隻覺得自己肚子都被他的肩膀硌的生疼,忍不住抬手捶了下他的脊背。

  然而這樣做根本一點作用都沒有,反而是讓某殿下速度更快了,小六子回來的時候,發現自家掌櫃和燕王殿下都已經不見了,也沒多想,隻認為是寧月休息了,而燕王殿下也已經回去,關上門又開始招待客人去了。

  燕王殿下將月姑娘扛到了燕王府,還是她昨日住的雪園。月姑娘坐在軟榻上,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頗有些不滿。

  “知道什麽叫待字閨中嗎,殿下?”月姑娘沒好氣的開口,她這肚子被這一路給顛的疼的要命。

  燕王殿下蹲下身,手掌覆在她的肚子上,輕輕的揉了揉。

  “這成婚前,是不能住在一起的,這是規矩,燕王殿下不會不懂吧?”

  “本王什麽時候遵守過規矩?”慕容澈傾身壓了過去,逼得寧月隻能躺在軟榻上,丹鳳眸定定地看著那張絕色小臉。

  “這天熱得很,你別靠我這麽近。”月姑娘不自然的別開視線,抬手就將那張放大的俊臉推開。

  “以後你就住在這。”燕王殿下直接說道,帶著不容拒絕的語氣,“若你敢跑,本王就帶你回主院,親自看著你。”

  月姑娘算是發現了,這男人現在心情不好,他隻要心情不好,在她麵前就喜歡自稱本王。

  但她怎麽也想不到,他為什麽心情不好,她到底是哪裏招惹了這個小魔王。

  就連燕王殿下離開雪園後,月姑娘都還在思考這個問題。

  “陰晴不定的。”寧月驟然就想到了女人每個月都會來的那幾天,似乎這樣形容他也頗為形象。

  既來之則安之,慕容澈既然讓她住在這裏,想必她也跑不了,住就住吧,名聲什麽的,她和他都沒有,再差一點也無妨。

  燕王殿下一回到主院,陸燁就出現了,之前慕容澈去找寧月的時候並沒有讓人跟著,他也就在府裏等慕容澈回來,再處理那些事務。

  “宮裏傳來消息,昨夜喝過蝕骨的人,多多少少都有人在殿上失了態,還有一些是撐到回去的時候才發作。雖然消息被封鎖了,但聽我們的線人說皇上昨日氣得大發雷霆。”

  陸燁說著皇宮裏的事,心裏又有些佩服寧月,也不知道那酒還有沒有。

  “嗯。”慕容澈冷然的勾了勾唇角,今日楚皇並沒有上早朝,應該就是因為這件事,想必明日的早朝會十分熱鬧,他怎麽也該去湊湊熱鬧。

  “王爺。”陸燁猶豫了一會,又說道,“我們在郾城的探子說,今年西北之地發生澇災,大雨下了半個月,堤壩也被衝毀了。種的莊稼都被淹了,顆粒無收,百姓沒有糧食,因此死了不少人。有些災民正朝帝京而來,可這件事被當地官員給壓了下來,沒有上報給皇上。”

  “西北之地的土壤一向肥沃,農作物也十分豐富,全國各地的糧食有一大半都來自於西北,如今西北發生澇災,今年的糧食不夠分發到各地,一定會死不少百姓。鬧的大了,災民會聚眾鬧事,到時候更難處理。以楚皇的手段,那些災民根本沒有活路。”

  “明日本王便將折子遞上去,這件事必須盡早處理,若是糧食真的不夠,也隻能花大價錢從別的國家購買。”

  慕容澈麵容閃過一絲擔憂,西北之地距離帝京遙遠,消息來回都要幾天的時間,這幾天不知道西北的情況如何。

  災民都在朝帝京而來,想必是西北是真的待不下去了。

  慕容澈寫好明日要遞上去的奏折,正準備處理其他的密函,守在門口的侍衛便開口道:“王妃。”

  慕容澈眉頭一挑,抬眸看向門口。

  月姑娘大大方方的推開門走了進來,一眼就看到慕容澈麵前的折子。

  拿起來看了一會,美眸半眯,“澇災啊……殿下這是準備明日上奏?”

  “嗯,總不能放著那些百姓不管。”

  月姑娘找了個椅子,慵懶的坐了下去,笑了笑,“殿下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嗯?”燕王殿下不解的看著她。

  “當今聖上都不知道的消息,殿下居然先知道了,你說楚皇會怎麽想?”

  慕容澈聞言,眉眼神情不變,“比起被他猜疑,百姓的安危更重要。忠於祖國,忠於人民,這是風月告訴我的道理,我認同她。”

  月姑娘低低地歎了口氣,“殿下啊,你命都要沒了,談什麽忠於祖國,忠於人民?”

  “風月難道沒告訴你,在這基礎上,是要自己活著嗎?”月姑娘記得她訓練風家軍的時候,並沒有漏下這些話,所以某殿下到底為什麽不知道。

  “也許有,可我隻記得這句話了。”慕容澈想了想,說道。

  “那,寧月告訴你,請你先活著。隻有活著的人,才能守護別人。”寧月不屑的勾了勾唇角,“那些什麽死了之後在天上看著你,守護你的話,隻有小孩子才會信。想必這些芸妃娘娘也同殿下說過吧,若是死了能辦到這些,那殿下何苦被楚皇壓製的這麽慘,受這等委屈?想必殿下自己都不信吧?”

  “寧月!”那是他的母妃,他的娘親,他不允許任何人說她的不好。

  “這折子,不能由你遞上去。”寧月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椅子上的慕容澈,“我給殿下提個醒,想讓一個人相信一件事,那就是讓他親眼見到,親耳聽到。”

  “言盡於此,告辭。”

  寧月心情也有些不好,這個家夥,若是她不是突發奇想,過來看看他,想必明日他就被楚皇給惦記上了,怎麽處理事情這麽簡單粗暴,說上折子就上折子,迂回一下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