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玖玖跟旺仔趕緊把森哥拉開，到一邊兒慢慢哭。

  輪到Tiffany了，她今天沒化妝純素顏，臉上帶了個墨鏡，來送自己的好姐妹。

  先把象征懷念的菊花放在墓碑之下，然後走到一旁對芷鬱到家人鞠上一躬。

  自己本身都已經難過到不行了，還對賀延平她們說了些安慰的話。

  說完，她自己都鼻尖一酸。

  捂著嘴剛想離場，忽然所有人都注意力都朝一個方向看了過去。

  所有人的目光焦點都被費雲霆的現身給吸引了。

  早前就聽說過，賀之煜與費雲霆私交匪淺，如今賀之煜沒了，他的葬禮，費雲霆會出現其實也是合乎常理的。

  費雲霆一身黑風衣，天生的衣服架子，清貴有範，

  此刻他朝這邊走過來，沒打傘，微微細雨落在他身上形成了密密麻麻白色的小珠，倒不像是在悼念某人的路上，更像是在走t台。

  他單手執一朵顏色鮮黃，花型開到幾乎完美的菊花，麵色沉重的矗立在墓碑前，深邃的眼直勾勾盯著墓碑上的照片，手裏的菊花杆兒被他捏的來來回回。

  片刻後，他彎腰將花放在了墓碑前，扭頭朝賀家人過去。

  僅僅幾天過去，他似乎比起之前蒼老了很多。

  賀家兩兄妹，賀予川跟賀雎爾臉上呈現的悲傷或多或少。

  連宋祖平也難得的麵帶喪氣。

  “節哀。”

  ……

  雨越下越大。

  賓客人手一把黑傘，黑壓壓的天空下，烏泱泱的一片，把墓地的氛圍烘托的更加悲傷，壓抑。

  本該早就離開了的費雲霆又出現在了距離墓地幾百米外的小樹林中。

  他闊步，停在女人身邊，目光注視著遠方。

  “感覺如何？”

  芷鬱視線從墓地收回，看了他一眼問：“你是問在這裏吹風淋雨的感受還是……參加自己葬禮的感受？”

  男人給了她一個，你說呢的眼神。

  芷鬱繼續把頭轉向墓地那邊，那邊的人已經在動手埋骨灰盒了。

  鐵鍬鏟著濕潤的泥土，一鏟一鏟的蓋上。

  莫名的，芷鬱感覺有點冷。

  下意識摸了下胳膊，下一刻帶著餘溫的大衣披了上來。

  是費雲霆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她了。

  “謝謝。”

  “不過……我還是很好奇，費雲霆你明明什麽都知道，卻還跑到墓地給我送菊花是什麽意思？”

  咒她死？

  那她就想多了。

  費雲霆為自己辯解：“我送的是燕尾菊。”

  燕尾菊？那不還是菊花嗎？

  芷鬱並不懂這些花語，所以聽不懂他的意思。

  “那不一樣嗎？”

  費雲霆淡淡睨了她一眼，說道：“燕尾菊的花語是長久。”

  還有一句他沒說完，黃色的燕尾菊代表淡淡的愛。

  “噢～”

  芷鬱懵懵懂懂好像能明白他的意思了。

  忽然手機響了。

  是婕茜通知她時間差不多了。

  “我要走了。”

  她將手機鎖屏放進口袋裏，“我這一走還不知道以後有再沒有見麵的機會，你還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都這個時候了，就別靦腆了。

  男人如玉的眸子盯她入神，良久殷紅的唇邊勾起淺淺的笑意：“既然是這樣，那臨走之前你能親我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