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小區外麵，費雲霆給賀之煜打了個電話。

  彼時賀之煜剛剛洗完澡，接到電話沒來得及多想穿著睡衣就直接出門了。

  甚至忘記了裹胸。

  看到費雲霆的車後，她直接過去拉開車門坐上去，動作依然還是那麽吊兒郎當，隻是……

  費雲霆視線不注意往下瞥了一眼，飛快收回，耳根漸紅。

  目視前方，“你要的東西我給你帶來了。”

  兩根手指夾著一張卡片，遞過去給她。

  “謝了。”

  賀之煜看了眼銀行卡上的一串數字。

  她拿到的匯款憑證上也有Anthony的匯款賬號。

  如果這兩串數字對的上的話……

  賀之煜扭頭神色複雜的盯著他的側顏。

  他會是她苦尋多年的那個人嗎？

  會有這麽巧嗎？

  “看夠了嗎？”

  賀之煜的視線過於炙熱，盯的費雲霆內心極其煎熬。

  回過頭看她，又怕把持不住自己總是想將視線下移。

  賀之煜被他一句話喚醒，“沒什麽，那我就先回去了。”

  她打開車門一條腿已經踩到了地麵。

  費雲霆突然朝她傾斜過來，說：“有時間跟我一起回家吃飯吧，我爸也想見見你。”

  他爸？

  賀之煜不解：“你爸為什麽會想見我？”

  費雲霆隨便扯了個理由，“你親手把他救命恩人的獨生子送進了看守所，他想見見你都不行嗎？”

  他這麽一說，賀之煜毛骨悚然，“你爸哪裏是想見我？他是想砍了我吧！”

  “不去，我沒時間。”

  想都不想，直接拒絕。

  又提醒費雲霆：“你自己說的，會保障我的人身安全的，你爸那裏你一定要搞定啊。”

  ……

  之前的憑證為了方便賀之煜都交給了關玖玖保管。

  上麵的賬號她實在記不得，於是把費雲霆給她的卡拍了張照丟過去。

  關玖玖沒回她。

  第二天到了公司。

  關玖玖鐵青著臉，衝到她的辦公室。

  賀之煜還以為她要幹嘛呢，就見關玖玖比了一個耶的手勢。

  賀之煜訥訥的複刻這個手勢，“什麽意思？”

  關玖玖道：“兩個消息，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我想先聽好消息。”賀之煜說。

  “我有說讓你選嗎？”

  她隻是跟她提一下，讓她洗耳恭聽罷了。

  “壞消息是，你昨天發給我的信用卡卡號跟匯款憑證上麵的不一致。”

  意思就是不是？

  賀之煜鬆了口氣，可心裏卻並沒有為此好受多少，反而有種淡淡的失落感。

  “那好消息呢？”她又問。

  關玖玖說：“我昨晚對了賬號發現不一致之後，又緊著把費雲霆名下的所有銀行賬號都翻了出來，你猜怎麽著？”

  賀之煜好容易平複下去的心，又跟著跳到了嗓子眼兒。

  她說這是個好消息，那是不是意味著……

  關玖玖也不賣關子了，直說：“那個匯款賬號就在其中，隻不過已經棄用注銷很多年了。”

  所以她們的方向沒有錯，費雲霆就是那個Anthony。

  一瞬間，賀之煜的腦袋一片空白，耳朵自動隔絕了所有外來聲音，虛無的精神世界裏費雲霆的身姿跟那道虛無縹緲的黑影融合在一起。

  就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