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一章 熟悉

  “身不由己？”武仙詫異，笑道：“難不成又人逼你不成？”

  “逼迫我的並不是人，而是天命。”

  “師兄，你說的話未免也太高深了，這樣我就算死了也是死的都不明不白。”武仙道。

  莫語失笑，道：“我是天機門門人，一向都是豐天行事，所以話裏總是離不開天際命運之類的。”

  武仙不願在這方麵計較太多，他微微猶豫，還是問出心底的疑惑：“風如雪身上為何會有讓我熟悉的氣息？那氣息不是來自與你。”

  “那氣息是屬於武若晴，你師妹的。”莫語看向正在與雲清交手的風如雪，道：“自風雲聖城被滅之後，武若晴因為是上古大神通者轉身，所以便被諸神帶走，日後調教一番，便能成為他們的阻力。武若晴被帶走之後，便一直寄養在天界風族中，與風如雪算是同輩之人，她們一同長大。”

  “師妹在風族？”武仙心中像是被狠狠抽了一鞭子，他急忙問道：“師妹在風族過得如何？他們可曾欺負她？”

  “她過得不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自然不會有什麽憂慮。她被風族的一尊神王看中，有意讓她嫁給自己的後人。”莫語道。

  “沒有過去？你們對她做了什麽？”武仙心髒再次抽搐，他恨不得離開離開這見鬼的先天神域，出現在武若晴身前，將她帶回人家。

  “她幼年時期的記憶，全都被洗掉了，所以他才沒有過去。”莫語淡然道。

  “你們好狠啊！”武仙咬牙切齒，道：“他們還想將師妹嫁給風族的人？那個人是神王的後裔？風無言？”

  “是。”

  “那他要死了。”武仙斂去怒火，胸中殺氣已然澎拜。

  “師弟你知道嗎，其實，你也要死了。”莫語有些傷心，眼中有淚光閃爍，失落道：“門主有令，這一次務必要殺你，天下即將大亂，天機很有可能會要再次晦澀難明，天機門必須要鏟除一切變數，一切不夠穩定的存在，而你是劍皇，天機門眼中唯一的變數，就是你。”

  武仙直接將後半截忽略，凝聲道：“天下即將大亂？天機也要混亂了？一如二十年前？”

  莫語也不是太肯定，天機逐漸晦澀，之後的事情無法預料，或許未過多久天機便會再次清明也說不定。

  “天機之事尚且難說，但是大亂已成定局。你在先天神域中已經看到了人間大地了吧，你可曾看到真正的人間？”莫語伸手一劃，天機明鏡出現，映照出人間的景象。

  “這是我在進入先天神域前記下的畫麵，天界與地界的強者已經大舉進攻人間，隨時都有可能掃平域外戰場。”

  天機明鏡中，一片被灰色霧靄籠罩的昏暗天地中，一切都是灰蒙蒙的，連植物也是灰色的，而在域外戰場上，刀兵交戈聲絡繹不絕，到處都是屍體，屍積成山，血流成河，血水嘩啦啦流淌，在一處窪地匯集，已經成為了血海。

  天界與地界的軍隊幾乎成一麵倒之勢，碾壓人間大地的軍隊，若不是各大宗門的強者與弟子門人及時趕到，域外戰場已經被攻破了。

  武仙震驚，域外戰場不是一直守的好好的，怎麽突然間敗得如此淒慘，險些全軍覆沒！

  天機明鏡畫麵翻轉，域外強者強行打入人間大地，十多位神聖強者來到一處宗門，將天風宮上下滿門屠盡！

  繼風雲聖城之後，這是第二個被域外毀滅的宗門，雖然天風宮隻是一個二流門派，往日裏也不見有什麽出色的弟子在外行走，但這個宗門被毀滅確實鐵打的事實。

  域外強者將天風宮鏟平之後，又來到中州附近的一處名門世家，將這個世家抹除。

  最令武仙震驚的是，被鏟平的世家是夢家，夢小薇的家族。

  天風宮勢力不強，被滅還有些能夠狡辯的餘地，但是夢家的實力比天風宮還要強盛許多，人間大地接連被覆滅一座世家，一派宗門，這一巴掌打的夠狠！

  更令武仙震驚的還在後麵，天機明鏡畫麵再轉，域外強者竟然兵分兩路，在覆滅天風宮與夢家的同時，另有數尊神聖強者打到道門前，借助先天神器強行打開了鎮獄天碑，將打開了人間與邪獄的通道，無數邪魔逃出邪獄進入人間大地，人間徹底陷入混亂，怨聲載道，生靈塗炭。

  “道門親自鎮壓邪獄，邪獄竟然也會失守？”武仙喃喃自語，人間已經徹底亂了，若是沒有意外，人間就要被徹底攻破了。

  “其實在很久之前，邪獄封印便已經鬆動了，隻是道門強者發現的及時，逃出來的邪魔很少，而且大多被道門誅殺了，沒有引起波瀾。”莫語道。

  “所以這次他們才會挑邪獄下手是嗎？”武仙苦笑，道：“輕而易舉解封邪獄，付出代價最小，而且又能拖住道門，無形中便少了一個致命對手。”

  “人間覆滅將至，為了不出意外，所以天機門選擇將我殺掉，對嗎？”武仙問道。

  莫語輕輕點頭，道：“劍皇若死，人間便再無希望。我們不是武域與仙域的人，他們雖然毀掉了冥界但是還留下了種子，我們不會，我們會徹底毀掉人間大地，讓人間大地再也沒有崛起的希望。”

  莫語平靜的看向武仙，道：“那種絕望，就算巔峰時期的劍皇出現，也無法逆轉。”

  “夠狠！”武仙為莫語鼓掌，笑道：“你殺的了我嗎？師兄你雖然已經是神聖強者，但是你是知道的，尋常神聖強者根本不是我的對手。”

  “我沒想過要殺你，或者說，我沒有想過要親手殺你。我說過你是我的師弟，是我最為慶幸遇到的人，我不會殺你。”莫語向後退去，一道道身影在他身後出現，皆是九天中難得的強者。

  “殺了他，用他的血血祭仙山，他一個人的血便足以解開封印，釋放先天神圖！”莫語深深看了武仙一眼，眼中淚花閃爍，轉身離去。

  武仙看著莫語離去背影，今日之後，二人將會徹底陷入敵對，不死不休。

  武仙身前，二十三位神聖強者齊齊走來，手中或持有神器，或有頂尖半神器，每一個都是好手，不如十大高手也相去不遠。

  武仙孤身麵對諸多神聖強者，手腕一翻神劍出現，輕聲道：“今日隻有大開殺戒了。”

  武清鴻尚在閉關，已經到了緊要關頭，為了確保武清鴻順利重塑肉身，殺掉來犯之敵是他最好的選擇。

  “大開殺戒，今天你死定了！”

  一個眼神暴戾的青年男子冷笑一聲，手中握著一柄九齒砍刀，金光燦燦，大步向武仙走來。

  “囉嗦，今天先殺你！”武仙冷眼相對，身影一晃而過，直接來到青年身前，神劍直挺挺劈了下去，直取青年頭顱！

  青年嚇了一跳，急忙橫刀抵擋，隻聽鏗鏘一聲，神劍劈在金刀上，將金刀砍出一道豁口，足有寸餘深。

  青年手臂發麻，踉蹌向後退去，心疼不已。金刀是他師尊傳下的神器，卻被武仙一劍劈廢，他如何能不心疼難過。

  “一把破刀也拿出來丟人，回家歇著去吧！”武仙見青年麵色變化，心中冷笑，揮動神劍再次劈了過去，鏗鏘一聲直接將金刀斬斷！

  武仙挺劍直進，神劍刺入青年腦袋，血紅劍尖從青年腦後出現，而青年腦中也傳來一聲悶響，腦中已經成為了漿糊，魂魄也被震碎

  眾人合力向武仙殺去，武仙奮力劈殺，一道光影閃過，一個與武仙麵目極為相似的青年出現，手中托著一尊神塔，頭頂一尊神鼎，翻手間便將一人拍倒，一腳踩死。

  眾人大驚，知道這是武仙祭煉的化身，同樣擁有著駭人的戰力，實力與武仙對等。

  武仙揚劍刺向空中，一捧血花出現，隱藏在空中強者被武仙一劍挑殺，神劍上憑空出現一道人影，鮮血橫流，不斷慘叫。

  武仙手臂輕震，那人當即四分五裂，鮮血四處灑落，空中下了一場血雨，將武仙染的血紅。

  一道劍光劃過，噗嗤一聲，劍尖在武仙肩頭出現，武仙悶哼，探手抓住肩頭劍刃，神劍向後揮去。

  身後之人欲抽劍退開，怎奈劍刃已經被武仙死死捏住，任憑他如何用力也無法拔出，當即隻能棄劍而走。

  武仙斬在空處，伸手在劍刃上一拍，利劍被他打落，順勢一抄落在手中。

  武仙舍棄其他對手直追偷襲他的青年，神劍用力劈下，將這青年劈成兩半。

  武仙簡單血腥而暴戾，一人又一人死在他的手中，奪來半神器也被他生生劈斷。

  半個時辰後，二十三位神聖強者已然隻剩下十人，十三位強者死的極為淒慘，連個全屍也沒留下。

  “你這位師弟可真是不簡單啊。”

  莫語身旁，一對青年男女站立左右，男子與風無言極為相似，也是來自風族。

  莫語更多的目光還是放在那女子身上，女子花容月貌，不比雲清遜色半分，一身飄渺氣息更是飄然若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仙界的仙子下凡了。

  “若晴師妹，此人與我風族為敵，你可願出手，替我風族鏟平這個後患？”風無靜笑問道。

  那女子目光迷惑，低聲道：“不知道為什麽，那個人看起來好熟悉，好像在哪裏見過？”

  風無靜心中微震，笑道：“既然不願那就算了，你與無言婚事將近，還是不要沾染殺戮了，隨我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