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對視域外

  「指教過了，不過，是我在指教你。」 武仙收回手指，指尖上鮮血滴落。

  風神臉色煞白，怔怔看著手掌上的空洞，突然失笑，搖頭道：「是我大意了，本以為即將跨入神聖領域，可以將你輕易打殺，沒想到你的進步更大，這裏沒有一人是你的對手。」

  風神身後，眾人紛紛變色，一個白衣女子厲聲道：「不必怕他與他拚了我們又先天神器，不會懼怕他！」

  眾人眼中升起希望，紛紛看向風神，風神取出雲劍，催動神威，沉聲道：「你們立刻離開這裏，退入天元大陣！」

  「老祖！」眾人驚呼，即便武仙強橫，同樣執掌先天神器，但也無需如此，何須退入天元大陣！

  「立即離開！」風神大喝道。

  「你們誰也走不了！」武仙搖頭，道：「自從潛入人間的那一刻起，你們便注定要全部死在這裏。」

  「狂妄！」眾人紛紛嗬斥，怒吼道。

  武仙不加理會，繞有興趣看向眾人，笑道：「我從未見過他們，敢請教，他們何時進入的人間大地？又是從何地而來？」

  風神聽到請教二字，不由悶哼一聲，道：「此時乃是我天界之事，與你無關，我不會告知你！」

  「那我便不問了，隻是他們剛剛來到人間便要死在這裏，而且還要埋骨他鄉，著實悲涼。」武仙淡然道。

  「隻要我還活著，你便殺不了他們！」風神雙手握劍，對著身後眾人大喝，道：「還不走，是要讓我死不瞑目嗎？」

  眾人咬牙，眼含熱淚轉過身去，艱難邁動腳步，走向小世界深處。

  「你不是想要收回雲劍嗎？來我給你這個機會！」風神一劍斬向武仙，大聲道。

  武仙手持風劍，一把將雲劍播到一旁，道：「想借雲劍拖住我？不可能！我不僅要收回雲劍，還要將他們盡數殺絕！」

  武仙催動風劍，先天神威直接壓製住雲劍，兩柄先天神器同樣出自風雲聖城，近乎一體同生，在風劍出現的那一刻起，雲劍中的先天神祗便蠢蠢欲動，有了蘇醒的跡象。

  風神催動雲劍，但崔發出的神威根本無法與風劍抗衡，被壓的節節敗退。

  「你讓他們退入所謂的天元大陣，他們撤回小世界深處，想來那座天元大陣可以保住他們的命，那座天元大陣，便是通往天界的大陣嗎？」武仙壓製風神，似笑非笑看去，輕聲道：「人間大地有劍皇留下的封印，那座大陣如何穿過封印？是諸神的手筆嗎？」

  「當年諸神下界將風雲聖城毀滅，打穿封印時也是無比艱難，那座天元大陣真的可以讓他們回到天界嗎？」武仙繼續道。

  風神眼神凝重，被壓的吐血，忽然冷笑道：「胡言亂語！你既然知道劍皇封印一事，就應該知道封印非諸神不可破，天元大陣隻不過是諸神留下的陣法，可以讓他們保命而已！」

  「真是如此嗎？」武仙震動風劍，一擊將風神震開，將風神肉身震得裂開，鮮血噴湧，冷笑道：「這裏還有沐陽與疏影的氣息，正在消散，顯然他們已經離開了。他們是要返回天界嗎？我還以為天元大陣是通往域外戰場的陣法呢？」

  風神臉色微變，冷笑一聲便向武仙殺去，縱然口吐鮮血也死戰不退。

  武仙將風神的神色看在眼中，風劍的神威更甚，道：「不知道風族年青一代這麽多強者死在天元大陣中，會是怎樣的一番場景，他們會不會後悔來到這裏，是否想念故土的芬芳。」

  「你住口！」風神發狂，發髻嘭的炸開，亂發飛揚，舍棄防禦亡命打向武仙，眼中布滿血色。

  武仙拋出風劍，風劍中映出一道人影，模樣虛幻不清，氣息卻與聖城主有八九分相似，正是風劍中的先天神祗！

  先天神祗伸出一隻手掌，雲劍突然發出振奮錚鳴，直接脫離風神掌控，劍芒迸發，將風神打飛出去！

  風神摔在地上，體內傷勢更重，險些被雲劍震死！

  風神抬頭看向雲劍，雲劍已然被先天神祗握在手中，但見先天神祗輕輕撫過雲劍，雲劍上湧出一次次的道紋，道紋泛青，交匯出一顆心髒，在空中嘭嘭震動，每震動一次，天地元氣便顫抖一下。

  「封印…被破了！」風神徹底失去希望，雲劍威能暴漲，劍中的先天神祗在複蘇，兩件先天神器環伺左右，他已經沒有了任何活下去的可能。

  風神撲通一聲躺在地上，四肢攤開，不在做出抵抗，兩件先天神器鎮壓在這裏，他又能做些什麽呢？

  風神渾身癱軟，放棄了掙紮，忽然間他又想到退入深處的青年們，喃喃道：「他們應該還沒有離開，我不能倒下，我要為他們爭取足夠的時間，我要讓他們活下去！」

  風神掙紮，顫顫巍巍站起身來，亂發遮掩住他的臉龐，風神忽然愣住，他看到自己原本烏黑的長發不知何時已經花白。

  「怎麽會…」風神捧起花白的長發，又哭又笑，眼中又淚水流淌。

  他老了，隻在一瞬間。

  雲劍複蘇，一尊麵目模糊的人影從神劍中走出，這是雲劍中的先天神祗。

  這尊神祗冷冷看向空中的青色心中，抓起雲劍便斬了過去，將青色心髒斬碎，隻留下一枚青色的珠子。

  兩尊先天神祗走到一處，虛空蕩漾，就在風神的驚駭目光中，兩尊先天神祗竟然融合，成為一尊麵目清晰，身軀挺拔的中年男子。

  這人散出的氣息與聖城主依然有八九分相似，臉龐更是貼合七分，他一手握住一把神劍，兩柄神劍融合。

  這便是風雲聖城的鎮教神器，風雲聖劍。

  「你也是一代人傑，可惜時運不佳，該來人間的，不該是你，我給你一個痛快。」武仙一掌落在風神天靈，風神身死。

  武仙收起那枚青色珠子，道：「走吧，隨我一起將風族強者，斬盡殺絕。」

  武仙邁步向深處走去，先天神祗跟在武仙身後，風雲聖劍高懸於頭頂。

  青牛默默跟隨，他不時看向先天神祗與風雲聖劍，低聲道：「這個家夥又可以坑人了，風雲聖劍與風劍雲劍長的一樣，誰也不知道這是兩件先天神器…」

  先天神祗看了青牛一眼，青牛打個響鼻，跟在武仙身後。

  小世界深處，一座大陣正在運轉，密密麻麻的陣紋籠罩方圓數裏，大陣中一座玉池湧出滾滾元氣，支撐大陣的運轉。

  玉池上刻滿了道紋，與天元勾連，也在運轉，這座玉池也是天元大陣的一部分。

  而在玉池後，一條通道已經被打開，通道長且遠，一眼望去足有三千裏之遠。通道四周，無窮無盡的道紋化成封印，一道道劍氣在封印中飛過，有的劍光一件斬破大日，有的劍光一劍斬落了星辰…

  十餘尊年輕強者奔走在通道盡頭，已經遠在千裏之外，通道盡頭，灰蒙蒙的迷霧飛散，充斥著另一個世界，荒涼死寂，不見生機。

  「這便是域外戰場嗎？為何如此荒涼是因為人間與域外的大戰嗎？」武仙低聲道。

  「武仙！」一尊女子回身看到武仙，驚容未定，尖叫道：「武仙，你殺了老祖！」

  眾人齊齊回頭，皆恨不得將武仙抽筋扒皮，生咽其血肉。

  「今日之仇，我等來日必報，他日我等攻破域外戰場，必要人間血流成河！」

  「我等會去，必然向其他老祖稟告，請求出兵，攻下人間！」

  武仙搖頭，道：「你們回不去了！」

  武仙看向先天神祗，先天神祗會意，伸出大手按向天元大陣，大陣頓時崩塌，陣紋被泯滅，通道也在閉合。

  「武仙你不得好死！」

  「我們在地下等你！」

  天元大陣崩開，通道必然合攏，他們必死無疑，毫無掙紮的意義，也沒有生還的希望，因為四周都是劍皇留下的封印，即便是諸神也需要聯手，遑論他們。

  轟隆——

  天元大陣徹底崩開，通道開始合攏，幾許慘叫傳來，被強大的氣息壓爆身軀，瞬間成為血霧，緊接著血霧被蒸幹，魂魄也被碾碎。

  「是誰在關閉大陣！」通道盡頭傳來一聲大喝，一張麵龐出現在另一頭，與武仙相對。

  武仙神目如電，將那張臉龐看在眼中，沉聲道：「風神已死，殺你後人者，風雲聖城聖城主，武仙！」

  那張麵孔冷冷看著武仙，沒有一絲話語，通道合攏，麵孔消失不見。

  「這座大陣並未損毀，還可以再次開啟。」先天神祗道。

  武仙點頭，探手將玉池挖了出來，道：「失去玉池，天元大陣便沒有了啟動的力量源泉，也失去了最核心的陣紋，不可能再開啟了。」

  武仙抖手一震，鋪散在空中的陣紋如河水倒流般湧入玉池，外界的天地元氣也不在進入小世界。

  「玉池中積攢的元氣倒是不少，足以支撐我三五年的修煉了。」武仙道。

  原本玉池中積攢的元氣極多，不過開啟天元大陣耗費近半，如今隻剩下小半了，不過依然極為誘人。

  「這裏是風族盤踞的老窩，肯定收藏了不少寶貝！」青牛眼珠子一轉，扭頭便向遠處的殿宇走去，大尾巴在空中甩來甩去，抽的劈啪作響。

  武仙搖頭，快步跟在青牛身後，道：「寶貝兒見者有份…」

  武仙話未說完，青牛四蹄狂奔，留下一路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