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客卿

  「我正是要向你借風劍！」清尊坦然承認，隨即卻又搖頭，道：「我還想借你一用！」

  武仙愕然，笑道：「師叔，我早已與天元達成交易，我助靈寶天宮重建通天仙門，而他則助我重建風雲聖城。」

  「這個交易不錯，你可是占了大便宜。」清尊似笑非笑看著武仙，道：「風雲聖城被諸神所乜，天元答應助你，那便代表著通天仙門要與諸神為敵，這買賣我通天仙門虧了。」

  武仙卻是搖頭，笑道：「師叔，大羅派的人已經G到了，我想你已經知道，通天仙門的祖師被大羅派的強者斬殺，你們已經與大羅派不死不休，而大羅派同樣是滅了風雲聖城的黑手，我們都有共同的敵人。」

  「可我們的敵人隻有一個大羅派，而你的敵人卻是數尊龐然大物。」清尊笑道。

  「這之間沒有什麽區別。」武仙坦然坐在蒲團上，笑道：「反正通天仙門對抗不了大羅派，一個大羅派與幾個大羅派對通天仙門來說根本沒有區別。」

  清尊沉默，道：「既然通天仙門不敵大羅派，為何還要與你聯手，那豈不是死的更快？」

  「我有幫手，有人可以助我。」武仙道。

  「幫手？」清尊失笑，道：「說來聽聽，我倒想知道，什麽幫手敢於大羅派這樣的人勢力為敵！」

  「霸劍宮，蜀山。」武仙說著看了看清尊，笑道：「還有通天仙門，或者，整個人間大地都會站在我這邊！」

  清尊白了一眼武仙，笑道：「你的幫手倒是不少，不過，為何沒有劍皇故人？」

  武仙詫異，不知清尊話中何意，他心中一跳，暗道：「難道他識破了我的身份？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

  清尊笑看武仙，道：「堂堂劍皇轉世，難不成也會亂了心神？」

  青牛蹭的起身，眼中殺機展露無遺，道圖綻放蒙蒙青光，隨時都會被祭出，打向清尊。

  武仙心髒抽搐，轉而恢複平靜，他看向清尊雙眼，知道清尊不曾誆騙他。

  武仙不自覺躬身向前，輕聲問道：「師叔你是如何知曉的？」

  清尊搖頭不答，反而看向青牛，道：「洪荒時代絕世妖神青牛的轉世身，你找到自己了嗎？」

  「你說什麽！」青牛愣了愣，不敢相信清尊話語。

  清尊卻是搖頭，他起身向石碑後方走去，直到這時武仙與青牛方才留意到，石碑後竟然有一座血池，血池中血水激蕩，血氣蒸騰，蘊藏著無盡生機。

  血池形狀如同一隻眼睛，血水激蕩間，一顆血紅心髒浮出血水，轉而又沉寂下去。

  「這是什麽？為什麽血水中還有一顆心髒！」武仙震驚道。

  「你可成聽聞，通天仙門在成為靈寶天宮之前，曾有一道血光從九天墜落，這血池，便是那道血光。」清尊道。

  「這血池如何看出我與青牛的前世？」武仙道。

  青牛死死看向血池，突然祭出道圖打向血池，嘭的一聲濺起一片血花。

  清尊見青牛舉動，卻無絲毫阻攔，任由青牛打向血池。

  血水飛濺血池，詭異的是，血水濺出血池，轉瞬便又倒流回來，沒有留下絲毫的痕跡！

  「這麽詭異！」青牛詫異，將道圖收回，他已經安靜下來，一擊不成，他便已經知道不可能損傷血池分毫。

  清尊搖頭，道：「這座血池大有來曆，你們的秘密便在血池之中。」

  清尊揮掌，血池湧動，血水翻騰，整座血池都有光華流轉，刹那間，血池上赤光大盛，整座血池竟然化成一隻眼睛，一隻血眼。

  心髒出現，鑲嵌在血眼中央，充作血眼的瞳孔，整座血池赤光綻放，一幅幅畫麵在血眼中流轉。

  血眼中，一道白衣身影背對血眼，他揮舞雪白長劍，一劍便將神靈斬殺，神劍揮舞間擁有毀天滅地之力！

  「破日！」

  白衣男子低喝，一道劍氣打出，當即打穿一顆驕陽，惶惶大日突兀出現一顆黑色窟窿，不能愈合。

  片刻後，空中傳來一聲哢嚓聲響，大日轟然裂開，四分五裂，人間頓時陷入黑暗，唯有點點星光閃耀，然而更為耀眼的卻是那一道道劍光。

  「移星換鬥！」

  一聲大喝響徹天地之間，天空中突然出現一輪大日，人間光明重現。

  白衣身影轉身，熟悉卻又陌生的臉龐映入眼眸，正是武仙夢中無數次見到的那個人。

  劍皇。

  自從血眼映出那個人時，武仙便已知道那人便是劍皇，因為他認出了那把劍，更認出了破日劍。

  「是否有一種莫名的熟悉感，是你嗎？」清尊含笑看向武仙，道：「真的沒有想到，你竟然能夠轉世成功，人間的希望不絕，風雲聖城的希望不絕！」

  武仙沉默。

  青牛看向清尊，道：「你說我是妖神青牛的轉世，拿來證據！」

  清尊撇了一眼青牛，拂塵輕輕掃過，血眼中畫麵陡然變幻，一頭碩大無比的青色巨牛征戰在血腥殺戮的戰場上， 渾身傷痕林淩，牛角都已經被打斷，但卻依然征戰不休，死戰不退。

  「青牛，你氣數已盡，死吧！」

  一道大印落下，轟隆一聲砸在青牛身上，將青牛砸成肉醬！

  畫麵繼續流轉，戰爭早已結束，那片戰場也被封存在宇宙深處，不可知，亦不可尋。

  不知過去了多少歲月，再次有人踏上那片戰場，來到那處血泥旁。

  「逝去的英魂，我為你帶來再生的希望，無盡歲月之後，你我會再次相遇，並肩作戰！」

  捧起血泥，從血泥中撚出一絲神魂，神魂變化成為一頭青牛，赫然是小號的青牛，還沒有巴掌大。

  輪回古道開啟，將青牛神魂送入輪回古道，當畫麵再次轉動時，那道神魂已經成為一頭渾身漆黑的小牛犢子。

  小牛犢子擁有神獸青牛的血脈，經過一天天奮力苦修，小牛終於長大，成功踏入淩虛境，並且淬煉了一生精血，徹底煥發了青牛的血脈。

  在山林中，剛剛踏入淩虛境的青牛與來自劍宗的年輕強者一戰，斬殺年輕的劍宗長老，然而他也跌落淩虛境。

  最終，青牛相識了一個少年，因他一起走遍天下，來到通天界域，走到那顆血眼前，看到了自己。

  「原來，我真的是青牛，可是，我怎麽全都不記得了！」青牛詫異道。

  清尊搖頭歎息，道：「你與劍皇一樣，遭受了不可彌補的打擊，劍皇為了成功轉生，神魂進行了涅槃，完全擺脫了過去，可以說是全新的神魂。而你，則是神魂殘缺，隻要找到遺失的神魂，便可以找到過去。」

  武仙雖然驚訝，但卻並未在這件事上停留太久，因為他早已知道自己是劍皇轉世，驚訝也僅僅是因為青牛與血眼而已。

  「這座血池從何而來，與那道血光有什麽關係？」武仙問道。

  清尊微微沉默，道：「這座血池，便是我通天仙門的祖師最後的遺留和饋贈。」

  「祖師遇險，不得已召走神器，最終也未能避免戰死之局。」清尊沉沉歎息，道：「祖師將神器帶走通天仙門已無神器可用，將來必遭滅門之禍。祖師心有愧疚，故而在臨死前將自己的心髒與眼睛摘下，拋入人間，打入通天界域。」

  「通天界域中本有一座仙山，血池墜落，仙山染血，那做仙山最終染血通靈，成為先天神器。」

  「什麽？那做仙山成為了先天神器？怎麽可能！」青牛驚呼，即便那座山再如何具有仙蘊，也不可能因此成為先天神器，古往今來從未聽聞此等怪事！

  「其實並不是那座仙山通靈，而是…祖師的意念在淬煉仙山，曆盡百轉滄桑，那做仙山方才成為先天神器。」清尊道。

  「這…」武仙與青牛各自怔然無語，究竟需要多麽強大的意誌，死後意念也沒有消散，竟然鑄煉出一件先天神器！

  「神器出現那一日，通天界域中許多人都聽到一聲歎息，說終於為後人留下了一件東西，可保後人無虞…」

  武仙與青牛陷入呆滯，通天仙門的祖師心念晚輩，至死也要為後人留下武器，隻是為了他們能夠保命。

  「僅有一件先天神器，靈寶天宮想要重振通天仙門，隻怕並不容易，底蘊還是不足。」武仙道。

  清尊失笑，取出兩枚印鑒，道：「所以你才會來到這裏。」

  清尊將印鑒遞給武仙與青牛，道：「這是通天仙門客卿長老的印鑒，從今以後，你們便是通天仙門的長老了。」

  「那個…先說清楚，我可沒有先天神器！」青牛急忙接下印鑒，嘿嘿笑道。

  武仙也接過印鑒，打量兩眼便收了起來，仔細一看，他身上倒也有幾枚牌子，蜀山劍派長老的令牌，霸劍宮客卿大長老的令牌，如今多了通天仙門客卿長老的令牌，除了前兩枚是青虛所留，隻有這一枚是他憑本事得來的。

  「無妨！」

  見青牛接下印鑒，清尊鬆了口氣，笑道：「隻要給通天仙門扛事，神器不神器無所謂！」

  青牛愕然。

  「通天仙門一件神器，我身上一件，如此才不過兩件先天神器而已，需要重振通天仙門，依然很困難。」武仙看向清尊，道：「你要知道，僅僅是大羅派的兩尊強者身上，便有兩件先天神器了。」

  清尊看向血池，道：「我知道，可是我敢打起通天仙門的旗號，便是擁有足夠的底氣，誰都擋不了！」

  「難道這血池也是一件先天神器？」武仙與青牛對視一眼，皆看出彼此眼中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