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八章 魚玄機

  「域外戰場？」武仙聞言一愣，道：「那是哪裏？」

  小胖子早已遠去，已經不能回答他的問題，他隻能求助似的看著青牛。

  青牛一心牽掛寶物，也不想理會武仙，眼珠子轉了轉，轉身便向大湖跑去。

  「我的大寶貝兒！」武仙不敢耽擱，直接跳入大湖中，潛入水中。

  天色早已暗淡，水中一片黑暗，但武仙與青牛卻可以夜中視物，這對他們沒有什麽難度。

  湖中多大魚，這些魚與普通的魚長相上沒有太大出入，隻是體型太過巨大，最小的也有一人大小，而且這還隻是幼魚，沒有完全成長成熟。

  武仙擒下一頭怪魚，雖然是幼魚，但氣血已經堪比先天境高手，體魄強橫的嚇人。

  武仙將大湖翻了個底朝天，雖然見到不少大魚，但始終沒有見到那頭奪走寶物的妖孽。

  青牛垂頭喪氣來到岸上，噗嗤噗嗤吐出兩口湖水，神色有些發蔫。

  「他媽的，那死魚到哪裏去了！」青牛罵罵咧咧，冷眼看著大湖，突然大叫道：「把湖裏的水放幹淨，湖裏一滴水都沒有，我就不信還找不到那頭死魚！」

  武仙點了點頭，殘鏡與不死妙樹兩件寶物一起失蹤，他心中的急切可想而知。

  就在青牛說罷，湖中突然掀起巨浪，浪頭足有四五丈高，轟隆隆向武仙與青牛撲去！

  武仙與青牛嚇了一跳，向浪頭中看去，隻見浪頭中數頭大魚咬牙切齒，鱗片張開，借著浪花向武仙撲來！

  浪頭之後，整座湖麵密密麻麻全都是大魚，鋪滿了整座湖麵，還不嚇人！

  「好家夥！」武仙瞪大眼睛，瞬間頭皮發麻，隻覺得不可思議，先前他與青牛進入湖中，也不曾見到湖中有如此多的大魚，此時竟然這麽多！

  數不清的大魚踩著浪花與水麵向岸上撲來，這等場麵與凡俗戰沒什麽分別，武仙也隻在莽荒領教過，那就是莽荒獸潮時，數不清的妖獸席卷莽荒，無數劍宗弟子因此喪命，血肉無存。

  「他娘的，這些魚都是從哪裏竄出來的！」青牛怒吼，一蹄子將一頭大魚踩死，青角青光大放，兩道青光飛出，如兩柄天刀劃過，將數十頭大魚平平切開，裂成兩半！

  武仙站在青牛身後，並沒有出手，他冷冷看向湖中，隻見湖中心水花湧動，一頭大魚駕馭水花人立在湖麵！

  一頭大魚如人族一般站在水麵上，這幅場麵說不出的詭異！

  大魚遙視武仙，目光平淡，似乎感受到武仙的目光太過詫異，大魚兩腮競有些泛紅，低頭看了下自己，偏頭想了想，將自己的身子縮小幾分，但還是極為的大！

  武仙瞪大眼睛看去，竟有些好笑，仿佛看到的是一個孩童一般。

  大魚感受到武仙目光，有些羞澀，又有些惱怒，瞪了武仙一眼，轉頭跳入湖中，消失不見。

  大魚消失，其他大魚也紛紛回到湖中，一場紛亂立時歸於平靜。

  「什麽情況，怎麽突然退回去了？」青牛疑惑，他的腳下橫躺著數十頭大魚屍體，鮮血橫流。

  武仙也覺得有些詭異，低聲道：「難道這是一頭羞澀的魚妖，被我看了兩眼，所以害羞了？」

  武仙眨眨眼睛，雖然這已經是最合理的猜測，但他還是不敢相信。

  「他媽的，這群魚妖忒詭異了些，說來就來，說走就走！」青牛冷哼一聲，突然嘿嘿笑道：「難道是因為老牛風姿綽約，將他們嚇退了？嘿嘿，一定是這樣！」

  武仙的臉頓時黑了，青牛自戀他倒是知道，不過因。？為這一段時間都比較正常，一時間他倒是忘了。

  武仙照著青牛腦袋拍了一巴掌，喝道：「別說廢話，這湖裏隱藏著如此多的魚妖，我們卻搜尋不到，肯定有大能留下的小世界，先前隱藏在小世界中！」

  青牛看向大湖，凝聲道：「我的確感受到小世界的氣息，就在湖底！」

  「走！」武仙說了一句，率先向湖中走去，青牛也隨同一同進入水中。

  武仙來到湖底，停留在湖中央，湖底淤泥狼藉，全都指向這個方位。水波動蕩，再過不久這些痕跡就會被湖水抹去。

  武仙翻開淤泥，一塊巨大的石板橫陳湖底，被翻了出來。

  石板有丈餘見方，雕琢著莫名的痕跡，隱隱看去像是一道門戶。

  青牛推開武仙，打量了石板一番，指了指石板，意思不言自明。

  青牛一蹄子踩在石板上，一聲鏗鏘傳來，青牛蹄子發麻，顫顫巍巍收了回來，大腦袋頓時變了顏色。

  青牛頂著紅腦袋在湖水中翻騰，不時抽搐一下，證明自己生機依然旺盛。

  武仙無語，取出聖劍劈在石板上，這一劍恰好劈在道紋上，聖劍頓時深陷。

  武仙見狀一喜，借力扒開石板，石板如門戶緩緩打開，一個奇妙的世界出現在武仙眼前。

  一個純粹晶瑩的世界出現在武仙眼前，到處生長著花花草草，有的是年份悠久的靈藥，四處散發著清香。光線如同湖水般蕩漾，數不清的大魚在這個世界裏遊蕩。

  武仙拖著青牛進入小世界，腳踩芬芳，清香撲鼻，青牛也被這個小世界驚呆了。

  無數大魚遊來遊去，時不時瞟著武仙與青牛，也不去攻擊，隻是自由自在的遊來遊去。

  青牛吭哧一口咬掉一株靈藥，嚼了嚼，道：「味道不錯，年份也足夠！」

  「請你來吃飯的嗎！」武仙瞪了一眼，穿過一頭頭大魚，向小世界中心走去。

  這座小世界不大，隻有百裏方圓，遙遙可以看到世界的邊緣，那裏是灰蒙蒙的牆壁，散發著弄弄的霧氣，這是武仙見過最小的小世界。

  武仙來到小世界中心，這裏是一座晶瑩華麗的宮殿，因為隻有一座，所以顯得有的孤零零的。

  宮殿大開，一條大魚橫躺在宮殿中，嘴邊不時有氣泡出現，咕嚕嚕飄了起來，竟是睡著了！

  武仙啞然，這妖怪心也太大了，別人打進自己家裏都不知道，還睡的這麽踏實。

  其他魚妖老老實實呆在小世界中，唯獨他可以趴在宮殿裏，顯然這隻魚妖身份尊貴，是小世界的主人，這裏的妖王。

  他轉頭看向外麵的大魚，這些魚妖絲毫沒有保護自家妖王的意思，老神在在的在空中遊來遊去，怡然自得。

  「啪！」

  大魚嘴邊氣泡被吹破，大魚醒來，正見武仙與青牛站在殿外，大魚嘭的站了起來，像人一樣人立而起。

  「你們來了。」魚妖道，聲音輕柔稚嫩，樸實無華。

  「你會說話？」武仙頓時樂了，道：「你叫什麽名字？還有，我的鏡子是在你這裏吧，該還給了我。」

  「我叫魚玄機。」魚玄機伸出魚鰭指了指殿後，道：「你的東西在後麵，你跟我來。」

  魚玄機說了，徑直走出宮殿，向大殿後方走去。

  武仙與青牛對視一眼，一人一牛都有些懵圈，這頭魚妖也太純真善良了！

  「或許是他一直生活在這個小世界中，從來沒有走出去過，沒有被世俗繁華汙穢了心靈，這樣的在妖族中不多，但確實存在。」青牛看著魚玄機的背影，低聲道：「人族天資聰穎，生來便有一顆赤子之心，所以人族的更多一些。」

  「這樣的心性天生貼近大道，對悟道有很大的幫助，成就往往不小。」武仙道。

  武仙對魚玄機頗有些羨慕，倒不是嫉妒他們生來一顆赤子心，而是羨慕他們不比經過人間煙火洗禮。不像他一樣，在人間四處摸爬滾打，到處流浪無以安身，指不定哪天便死在哪個陰暗角落，逐漸被故人遺忘，被時間抹去所有的痕跡，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魚玄機帶著武仙與青牛來到殿後，一個晶瑩土包迎入眼眸，還有一顆垂柳，也是晶瑩剔透。

  武仙向土包看去，土包中隻有一枚鱗片，與魚玄機身上的鱗片極為相似。鱗片旁還有兩片殘鏡，其中一塊正是武仙的那麵。

  「果真在這！」武仙鬆了一口氣，真的找到了殘鏡！

  「這是我家老祖的墳塚。」魚玄機看著墳塚，聲音有些淒涼，道：「很久以前，外麵發生了動.亂，小世界整天都在震蕩，有了坍塌的跡象。那時的小世界還有千裏大小，老祖宗為了不讓動.亂波及到這裏，徹底毀掉小世界，便出去引開戰.亂。」

  武仙心有所悟，魚玄機所說的動.亂應該是數十年前爭奪先天神器碎片那一戰。

  那一戰中有兩枚先天神器的碎片墜落到湖中，引來大量強者爭奪。

  其中一枚碎片被青虛說得，另外一枚卻墜入小世界中，被魚玄機的老祖得到。

  交戰餘波打中小世界，使小世界不斷坍塌萎縮，由千裏大小變成現在隻有百裏，魚玄機的老祖不忍小世界因此而毀，更不認自家子孫死個幹淨，便離開小世界，外出迎戰。

  可惜可歎，魚玄機的老祖雖然是淩虛境強者，但也不過是淩虛第三境，在淩虛境巔峰強者麵前，這份實力根本不夠看，自然是難免一死。

  殘鏡被青虛帶走，那些強者紛紛追去，小世界也得以保全，但是魚玄機的老祖卻可以身受重傷，未過多久便因此隕落了。

  魚玄機將老祖埋葬在大殿後方，將殘鏡與老祖一同埋下，就算是陪葬品了。

  武仙到此方才明白，他的出現不過是一場意外，青牛在第一次催動搜天索地時便已經與小世界中的碎片取得了感應，隻是殘鏡在小世界中，被小世界隔絕，但墳塚中的殘鏡卻是有了異動，被魚玄機知曉。

  武仙看著兩片殘鏡，信念一動，殘鏡上七色神光閃爍，飛入武仙手中，道：「那枚殘鏡可以給我嗎？」

  「可以。」魚玄機點了點頭，道：「老祖說了，此物是禍非福，不要留在小世界裏。」

  武仙大喜，將另一麵殘鏡也取了出來，對魚玄機道：「多謝了，算我欠你一個人情！」

  魚玄機還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