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秘密

  「手下敗將？」

  穆雲呆了呆，轉身看向武仙，正見武仙對他報以微笑，和煦如春風拂麵。

  「哼！」穆雲冷哼一聲，收劍離去的

  武仙向青牛走來，拍了拍青牛腦袋，笑道：「好久不見了，還挺想你的。」

  青牛瞥了武仙一眼，花明月蹦蹦跳跳跑了過來，笑道：「武仙，這是你家的牛嗎？好漂亮啊！」

  青牛頓時笑開了花，一頭將武仙撅開，大腦袋湊道花明月眼前，笑眯眯道：「這位姑娘，你生的好生漂亮，敢問是誰家姑娘，芳齡幾何？」

  花明月嘴角抽了抽，急忙躲到眾人身後，臉頰通紅。

  武仙一巴掌拍在青牛腦門上，大怒道：「你這色牛，見到姑娘連主人也不管不顧了嗎！」

  武仙嗆的一聲取出傾城劍抵在青牛脖子上，劍光霍霍。

  青牛二花不說立即咬住傾城劍，前蹄胡亂向武仙踢去，拽著傾城劍便向後退去。

  「你這個貪財好色的賊牛！看我不砍了你！」武仙大怒，一把收回傾城劍，跳到青牛背上捶打起來。

  青牛終於降服，蔫蔫的馱著武仙，有一步沒一步的慢悠悠的走著。

  劍癡與玄光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中的驚奇，劍癡長歎一聲，道：「這小子何時收了一頭坐騎，這頭青牛，氣息好熟悉！」

  玄光點頭，道：「應當就是去年踏入淩虛境的那頭妖王，曾經斬殺了應玄。」

  劍癡點頭，輕聲笑道：「這頭青牛倒是不簡單，血脈中蘊藏的力量很是強大，應該是異種。不過這頭青牛曾經殺了應玄，我們也不該視若無睹，總該要做些什麽。」

  「應該如此！」玄光道。

  眾人繼續向蜀山行去，青牛與武仙罵罵咧咧互相嘲諷，因而走在最後。

  莫語與武仙同行，青牛的出現對他沒有絲毫的意外，笑著陪同武仙留在最後。

  「小子，這些日子不見，你進步倒是不小，得到的好東西更是不少，趕緊拿出來分潤老牛一些！」青牛大眼珠子轉動，賊兮兮道。

  武仙冷笑，將傾城劍收了，取出蒼生無上劍抵在腦門上，頂級仙器的威能若隱若現，震魂懾魄。

  青牛頓時蔫了，暗暗罵道：「他娘的，這癟犢子連頂級仙器都有了，以後毒打老牛肯定很是順手，這個完蛋玩意兒哪來這麽大的運道！」

  武仙臉色頓時黑了，眯著眼睛看著青牛，氣息有些稚澀。

  青牛感到渾身有些發冷，想要先罵上連句，陡然間發現冷意竟然是從背上傳來的，當即收了汙言穢語，賠笑道：「武仙我見你最近氣色不錯，前麵的小姑娘與你很是有緣，想來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緣故，那姑娘是你的道侶嗎？」

  武仙急忙拍了拍青牛，道：「不要亂說話，好朋友而已。」

  青牛得意一笑，不再去撩撥武仙。

  莫語卻笑了，道：「師弟，我看那花家的丫頭與你頗為相合，要不等有空我去與你說和說和，我雖然不是人間大地上的人，但在劍宗也有些人緣，此事保準能成！」

  武仙臉頰通紅，連忙道：「師兄不要取笑我，真的隻是朋友而已。」

  莫語輕笑搖頭，道：「那就先等等，師弟心意明了之後再說！」

  武仙偷偷瞟了一眼前方少女，心頭總有些異樣，突然道：「青牛，你怎麽從莽荒了裏出來了，我原本還打算尋個機會將你帶出來的。」

  青牛腳步頓住，扭頭看向武仙，幹巴巴道：「不是你傳訊讓我出來的嗎，讓我在此地等你，隨你一同上蜀山！」

  武仙大驚，道：「我從來沒有與你傳訊，你接到的是誰的秘符！」

  青牛呆呆站在路上，眼珠滴溜溜的轉著，渾身牛毛都已經豎了起來。

  武仙腦門上冒出冷汗，他突然看向穆雲，心道：「難道是穆雲將青牛引了出來？」

  「不對，不是他！」武仙否決，心道：「穆雲先前姿態不似作偽，他孤傲慣了，這種充滿陰謀算計的事情他是做不出來的。」

  「不是他又會是誰？誰知道我身旁有一頭青牛？」武仙腦中飛快轉著，將目光投向莽荒深處：「如今看來，唯有那隻金雕了！唯有他知道我曾與青牛相遇，也是他將青牛送到我身邊。」

  「金翅大鵬鳥是妖族異種，深得妖族強者重視，他的舉動是自己的意願，還是整個妖族的意思？他想要做什麽？妖族又要做什麽！」

  一個個年頭在武仙心頭流過，麵色陰晴不定。

  莫語咳嗽一聲，道：「師弟還有沒有考慮到別的人？假如不是妖族呢？」

  「不是妖族那還是是誰？」武仙皺眉，嘀咕道。

  武仙猛然一震，怔怔看向莫語，道：「師兄你…」

  先前一切隻是武仙心中所想，莫語是如何知道？

  莫語輕輕一笑，道：「師弟不要見怪，我是天機門傳人，可以探知他人心中所想。也是我傳訊於青牛，讓他在這裏等你。」

  武仙沉吸口氣，莫語的能為實在令人驚歎，可以探知他人心中所想，可以以天機秘法推衍不為人知的機密，他甚至不知道在莫語麵前還有沒有秘密可言。

  也許，在天機門麵前，秘密二字就是最大笑話，也或許他們就是最大的秘密。

  莫語見武仙沉默，臉色頓時羞紅尷尬，急忙道：「師弟不要生氣，我隻是想幫你而已，我並沒有故意推衍你的秘密，這是天機明鏡自行演化出的景象。」

  莫語說吧，屈指一指點在武仙眉心，武仙也不躲閃，任由莫語施為。

  一抹靈光閃現，一篇印決出現在武仙腦海中，天機鎖。

  「這片功法可以封鎖天機推衍，這樣別人就無法探知到你心中所想。」莫語笑了笑，低聲道：「師弟，這可是我天機門秘法，你不要外傳，也不可讓別人知道你會這門秘法，否則天機門強者必定殺你，我也攔不住。」

  武仙點頭，道：「師兄放心，我斷然不會將此事告與第三人。」

  「你們當老牛不存在嗎？」青牛抬頭看向二人，不悅道。

  「你又不是人！」武仙閉上眼睛，痛心疾首道。

  青牛尷尬，訥訥無語。

  莫語失笑，道：「師弟，我曾經受玄滅之令前往風雲聖城廢墟，那裏…」

  武仙心中一跳，驚道：「那裏的事師兄你也知道。」

  莫語點頭，道：「師弟有所不知，三界之中有傳言，道，世界萬物逃不過天機運轉，既逃不過天機，便逃不出天機明鏡。」

  莫語取出天機明鏡，正見明鏡上畫影如飛，風雲聖城地底深淵的景象浮現。

  「雖然那事你做的隱秘，你的來曆不為人知，但在天機明鏡前卻還是沒有絲毫的秘密。」莫語輕聲道。

  明鏡畫麵再轉，一個少年在洪流沉沉浮浮，頭破血流。

  武仙微微沉默，突然從青牛背上跳下，對莫語行禮，感激道：「多謝師兄為我保守秘密，武仙感激不盡！」

  「師弟嚴重了！」莫語急忙將武仙扶了起來，歎息道：「師弟隻幼飽經磨難，成長曆程坎坷不斷，劫難無窮，師弟卻是不屈不撓，實在是令人敬佩，師兄無能，隻能為你做這些了。」

  武仙心中跳動，悲從中來，眼眶通紅。

  「我們走吧，他們已經走遠了！」莫語拍了拍武仙肩膀，輕聲道。

  武仙點頭，與莫語一同向前方走去。

  莫語自顧自走著，笑道：「師弟可知道蜀山之亂是被誰挑起來的，這事說來…師弟？」

  莫語突然覺得四周有些沉寂，下意識轉身向武仙看去，可身邊卻空無一人，連青牛也不知所蹤，一人一牛轉瞬間消失的幹幹淨淨，無聲無息。

  莫語看向地上腳印，有三隻牛蹄腳印清晰印在泥土中，顯然青牛是正在行走時消失不見，因為他的第四隻牛蹄還沒有落下。

  莫語額頭冒出冷汗，二話不說立即轉身向前走去。

  武仙隻覺天地倒轉，他眼前一花便與青牛來到一處青山上，而山頭上，劍癡與玄光二人正在等他。

  武仙想起應玄被殺一事，與青牛對視一眼，皆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必須遮掩過去，打死都不能承認！」武仙心髒隱隱抽搐，呼吸都有些急促。

  事關劍宗一位淩虛境強者死因，容不得他不緊張！

  武仙一步一步向山頭走去，步履堅定。而青牛卻有些發怵，四腿顫抖，蹄子落下時都在顫抖，險些一頭栽在地上。

  好在青牛心誌尚算堅定，沒有掉頭就走，否則必定會迎來二位長老狂風暴雨般的打擊！

  「青牛，應玄是被你所殺吧？你好大的膽，殺了我劍宗新晉淩虛境強者，不去隱姓埋名蟄伏山野，還敢如此囂張出現在我們麵前！」劍癡冷笑，指尖有冷光劃過。

  「看來你是膽大包天，一點也不怕死了，這一點，很好！」玄光長老冷哼，道：「看你勇氣可嘉，畢竟曾經也是淩虛境大妖，待會我會給你一個體麵的死相，不會辱沒你的身份！」

  青牛打了一個哆嗦，硬著脖子道：「你們在說什麽，老牛聽不懂！不要在老牛麵前擺什麽淩虛境強者的架勢，老牛曾經也是淩虛境，看不上這個！」

  劍癡長老冷笑，道：「還要死撐，你的腿不抖的話我興許就信了！」

  青牛低頭看著四條如同篩糠的巨腿，滿臉通紅，恨不得一頭紮進地縫裏。

  武仙咳嗽一聲，道：「二位長老，青牛不過是一頭青牛而已，怎麽可能是我劍宗長老的對手，就算他曾經是淩虛境大妖，那也未必就是殺害應玄長老的凶手。」

  「那一夜莽荒爆發的氣息我們感受的清清楚楚，難不成我們錯了？」劍癡長老道。

  「二位長老應該感應錯了。」武仙摸了摸臉頰，幹巴巴道。

  劍癡二人失笑，若有若無的殺意頓時全無蹤影，劍癡長老笑道：「你說我們感應錯了，那我們就錯了吧！」

  青牛頓時錯愕，大怒道：「你們嚇唬老牛！」

  「我們可以來真的！」劍癡瞥了青牛一樣，淡然道。

  青牛立即默不作聲，低頭吃著地上的青草。

  「劍宗現在的弟子越來越不濟，你倒還算不錯，繼續努力下去，不要懈怠了！」劍癡囑咐，道：「我與玄光將提前前往蜀山，你們路上自己小心，當心著點！」

  二人說罷，虛空如帆布抖動，待到虛空平靜下來時二人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他們根本沒有要動你的意思，隻是要嚇嚇你罷了！」武仙騎到青牛背上，拍了拍青牛脖子，道。

  「這兩個老貨！」青牛低聲罵了一句，轉身向山下走去，四蹄如飛，很快就跟上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