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想先問問你是不是同意，再去和我媽說。”顧從寅道。

  “不用問了，聽戲是為了消遣和開心，不是為了添堵。”

  蘇冉拒絕的十分幹脆，她躲季薔還來不及呢，瘋了才跟季薔坐在一個包間！

  顧從寅有些失望，卻也沒有再接著勸，他知道蘇冉是一個不容易改變主意的人。

  11月21日，平安戲樓新戲《蝴蝶夢》首場演出如期舉行。

  因為上次挖牆腳的事兒，裴冬暖不想來，換成蘇冉陪裴雲滄一起來。

  他們被安排在最大的4號包廂，這個包廂裏坐著的都是同行和一些戲樓老板。

  比如祝浮生、比如藍鳳仙、周天銀等等。

  這是各大戲樓上新戲時不成文的規矩，把新戲給同行看一看。

  因為各家都是競爭對手的關係，4號包廂熱鬧非常，談論的話題可以分為三類：

  裴雲滄有沒有興趣去其他戲樓掛牌；

  祝浮生有沒有興趣去其他戲樓掛牌；

  平安戲樓的新戲有沒有競爭力。

  前兩個話題藍鳳仙和周天銀沒參與，藍鳳仙和裴雲滄是合作關係，不存在束縛製約，當然不想看到同行來挖牆腳，麵斥不雅嘛。

  周天銀和祝浮生以前是製約關係，現在祝浮生已經不由他掌控，自然不想參與這種讓他堵心的話題。

  而裴雲滄和祝浮生的回答很一致：“最近很忙，抽不出時間去別處掛牌。”

  裴雲滄在忙什麽，行業內大概都知道，大家問過就翻篇了，這次不行就下次，可以經常問問，還能留個好印象。

  祝浮生情況不一樣，大家都知道他閑得很，於是，追問祝浮生的更多一些。

  祝浮生一本正色回道：“我現在專心研究戲歌，以後你們要是想合作，可以邀請我去唱戲歌。”

  “唱戲歌？這不是不務正業嘛！”一位口直心快，思想又守舊的戲樓老板說道。

  “是啊，研究戲歌的那群人自己都沒有把戲歌唱起來，你怎麽也跟著胡鬧？唱戲歌，簡直是浪費你的天賦！”

  一旁的周天銀也把兩隻耳朵豎起來聽，他都不知道祝浮生還有唱戲歌的想法！

  祝浮生對戲樓老板們的話嗤之以鼻：“一場戲唱下來要多久？一首歌唱下來才多久？以後肯定是聽歌的多，聽戲的少，我很看好戲歌的發展前景！”

  “戲就是戲、歌就是歌，混為一談，亂七八糟！”那位戲樓老板再次抨擊道。

  祝浮生嘿嘿一笑：“道不同不相為謀，你不想聽可以不請我嘛！現在預約我唱戲歌，出場費我能打個折，等我把戲歌唱火了，你們再想請我去，就是另一個價格了啊！”

  周天銀聞言坐不住了：“我先定個100場！”

  祝浮生瞥他一眼：“我在東嵐戲樓的場次夠了。”

  周天銀失望至極！

  他最清楚祝浮生的天賦，祝浮生真想琢磨戲歌，絕對差不了！

  藍鳳仙本來還在猶豫要不要試試呢，見到周天銀鬱悶的就差捶胸頓足、仰天長歎了，就知道這是個不容錯過的生意！

  “我天茗茶館先定個10場。”藍鳳仙道。

  祝浮生搖搖頭，伸出了兩根手指頭：“太多了，一次最多預定2場。”

  “那就2場！”藍鳳仙瞥一眼那些神色各異的戲樓老板，用嘶啞的聲音笑著說，“出場費咱們私下再談。”

  有藍鳳仙打頭陣，又有三家戲樓伸出橄欖枝，各自定了一場。

  祝浮生還挺滿意，跟三家老板商量好洽談的時間以後，笑眯眯地回了位置：“我還以為隻能定一家出去呢，沒想到定了四家，這一趟來值了！”

  蘇冉壓著聲音說道：“林龍勝要是知道你拿著邀請函進來，不是為了聽他們的新戲，是為了做自己的生意，怕是會氣得拿拐杖敲你。”

  “我能不清楚林凡絡和林凡峰那倆人是什麽水平？他倆根本不值得我特意來一趟！”

  祝浮生特別瞧不上林凡絡和林凡峰，覺得這倆人本領沒多大，小心思不少。

  裴雲滄敲一下祝浮生的腦袋，讓他不要在平安戲樓的地盤上說林家人的是非。

  祝浮生很聽話，不說這些，趴去窗戶口透風：“哎，裴師兄，你看對麵鍾宸的包廂，跟他坐一起的是咱們學校的吧？看著挺眼熟的。”

  蘇冉和裴雲滄看過去，一同看到了寧如詩和顏妮妮。

  “她們是你嫂子的室友。”裴雲滄回道。

  “她們怎麽跟鍾宸認識啊？”祝浮生好奇寶寶似的問道。

  這回換成蘇冉解釋：“寧如詩和鍾宸是表親，他們也一起去聽過阿滄的戲。顏妮妮應該是陪寧如詩一起來的。”

  “原來是這樣，哎哎，她們朝我們打招呼呐！”

  祝浮生說著，已經揮起手了，熱情地好像和他們是老朋友一般，等祝浮生把手收回來了，對麵的顏妮妮還沒有放下手，臉也轉向了另一邊。

  祝浮生好奇地把身體探出去，去看隔壁包間坐著誰，然後就非常突然的和季薔來了個對視。

  祝浮生一臉晦氣的縮回了窗口：“怎麽她也來了！”

  “誰啊？”蘇冉問。

  “季薔，那個聽著我的戲睡覺的人！”

  祝浮生對季薔的意見特別大，提起這件事就氣呼呼地，覺得自己被季薔的睡覺行為傷害了！

  蘇冉早就知道季薔坐在隔壁了，她還知道鍾宸的包間是特意換到對麵的，就是為了膈應季薔。

  顏妮妮朝季薔的包間打招呼，那肯定是看到顧從寅了。

  於是，又對祝浮生這個好奇寶寶解釋了一下季薔和顧從寅的關係。

  “原來季薔是顧從寅的媽媽啊！”祝浮生頓了頓，忽然湊近蘇冉，小聲道，“你好像跟顧從寅挺熟的，你知道季薔的病情嗎？”

  “季薔有病？”

  “有啊，很嚴重的心病！她之前還說要去挖自己的病根，也不知道現在治的怎麽樣了。”

  “你怎麽知道的？”

  “我看出來的啊！她病的嚴重地那段時間老去東嵐戲樓聽我的戲。”

  蘇冉問了具體時間，發現這個時間和季薔著手調查裴雲滄的時間契合上了。

  此刻的蘇冉，心情是說不出的複雜。

  她沒想到這件事兒是被祝浮生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推動的！

  季薔請的偵探還沒有查到有關裴雲滄的消息，她的心病怎麽樣了，現在睡得好不好，蘇冉不清楚，但蘇冉能確定，今天晚上季薔女士肯定睡不太好，鍾宸正坐在她對麵膈應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