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麗華吃了一驚，問阿蘭：“昨日你去送賀禮，中山太後有說些什麽嗎？婉兒好好的怎會又尋死？”

  阿蘭想了想，道：“中山太後一直喜歡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說我和她的命挺像的，說什麽都是喜歡一個男人，那個男人不喜歡我們，我聽了自然不高興，便回了幾句……”

  陰麗華打斷道：“現在沒時間細說這個，你得趕緊去趟北宮，讓中山太後不要把婉兒自殺的事情傳出去，否則婉兒連好好葬都不可能，好歹侍候了她那麽多年，一直都盡心盡力，怎麽著也不能隨隨便便找個地方把她給埋了吧。”

  “哎。”阿蘭說著便準備出去。

  “別跟中山太後爭執！”陰麗華在身後叮囑道。

  “小姐放心，事關婉兒，我怎麽著都不會跟她爭的。”阿蘭說著已跨過門檻走了出去。

  郭聖通這回沒有痛哭流涕，而是神情呆滯地坐在那裏，看著躺在床上的婉兒。

  阿蘭走了進去，讓那些侍人們全都退出。

  待侍人們一一都退出後，郭聖通這才看見阿蘭，愣了一會兒，道：“你來的正好，咱倆當著婉兒的麵把這事情給說清楚。”

  “什麽事情？”阿蘭走過去淡淡地問。

  “昨兒我跟你說那話真沒啥意思，我隻是想與你套近乎，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並不恨你，不管你信不信我真不恨你，就算從前恨，這兩年也已不恨了，想著日後你可能會常來北宮便放下臉麵與你說話，隻是找了個並不怎麽好的話題。”郭聖通道。

  “奴婢信不信根本不重要！”阿蘭道。

  “當然重要，你信了，婉兒才會信，才會不那麽恨我。”郭聖通道。

  阿蘭心想她可真不信郭聖通的話，讓她在婉兒麵前違心地說自己信她可不願意，這女人就沒幹過什麽好事，現在把人家婉兒給氣死了，拉她做偽證以平息婉兒對她的怨恨，憑什麽呀？

  她不跟她爭這事，索性轉移話題問：“奴婢問你，婉兒為何會這樣？”

  “我哪知道？昨兒你走後，我就跟她說了，我問你沒啥意思，隻是想套近乎，她信沒信我不知道，大概是不信的，她對我失望透了，這才半夜又做出這等傻事！我真是怎麽也沒想到，先頭一點征兆都沒有，上回還發了脾氣，這回一點脾氣都沒發，就是不大說話，我也沒當回事，這一年來她一直不大說話。”郭聖通道。

  阿蘭心想婉兒這是對你絕望透頂了這才又做傻事，隻是她今兒不想跟她爭，直接說正題道：“中山太後，婉兒這事情不能聲張出去，聲張出去了不管對您，還是對她都不利，您可明白？”

  “我當然明白，所以一早我就關照下麵的人不得聲張，不得和任何人提起此事，連幾個皇子、公主麵前也不得提，我再糊塗，這點道理還是明白的。”郭聖通道。

  “娘娘的意思，婉兒畢竟跟了您這麽多年，一直對您盡心盡力，雖做出這種事情很不應該，還是看在多年的情分上把她好好葬了。”阿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