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他早晚會猜到的。”劉秀忽然道。

  陰麗華與劉秀四目相視，自然知道劉秀指的是什麽，淡然一笑，道：“阿嶼是個聰明人。”頓了頓，又道：“或許他覺得呆在相公安排的地方挺好。”

  “他若肯入仕，絕對是一個能臣，可他不願意，我也不想拘著他，仕途不適合他。”劉秀道。

  “如果他麵容變了，大可以回到京城來，除了我們這些熟識他的人，是不會有人認出他的。”陰麗華說著輕歎了口氣，“他是不喜歡京城的，隻是可憐了這兩個丫頭。”

  “既已離開，他大概就沒打算回來，即便回來也是偶爾來看看，畢竟這裏有他惦記的人，也有惦記他的人。”劉秀道，“如果他回來你想讓他帶走誰？阿蘭還是阿錦？還是兩個都帶走？”

  “他想帶走誰就帶走誰唄，他若兩個都想帶走，隻要那兩個丫頭願意，我也讓他帶走。”陰麗華道。

  劉秀笑了笑，道：“就知道娘子會這麽說，那娘子希望他帶走誰呢？又或者你希望誰留下？”

  “怎麽說呢，這兩人各有各的好，阿蘭相處得久了比較貼心，阿錦很能幹，有她在，我幾乎不用操什麽心，女大不中留，我原本就沒打算把她們一直留在身邊，誰知道她們都中意於阿嶼呢！”陰麗華道。

  “阿嶼遲遲未婚是因為他對過去的事情有陰影，我想哪日他擺脫了陰影會回來的，到那時怕是要娶妻了。”劉秀道。

  “我也這麽想，許多人說他無情，說他對阿蘭過分，我從不責怪他，我知道他也有他的苦衷，怪不得他的。”陰麗華道，“隻是，我覺得阿嶼對阿錦多少是有那個意思，阿蘭是可憐了些。”

  “感情的事情怨不得誰，再者，對阿蘭來說跟阿嶼走未必比留在你身邊好，她懶慣的，跟著阿嶼東奔西走，她吃得消嗎？”劉秀道。

  陰麗華掩嘴笑。

  “阿蘭對娘子是好的，娘子對阿蘭也是好的，她這個下人啊，跟主子沒什麽區別。”劉秀道。

  “所以，相公覺得阿錦跟阿嶼適合？”陰麗華道。

  劉秀點點頭：“我當然希望阿錦留下，她可以幫娘子許多，但論適合，的確阿錦比阿蘭更適合阿嶼。”

  “別扯這麽多了，阿嶼回不回來，幾時回來都還不知道呢！”陰麗華道。

  阿蘭走了進來，煽了煽手，道：“這天啊，真要開始熱了！”話落一屁股在軟墊上跪坐了下來。

  劉秀笑，陰麗華也掩嘴笑。

  “你們笑什麽？我有說錯什麽嗎？”阿蘭一臉的莫名其妙。

  “沒有，就覺得你有趣。”陰麗華道，“阿蘭，阿錦在幹嘛？”

  “誰知道，好像在張羅夏季衣裳的事情，不少侍人長身子，去年的衣裳都不能穿了，她忙著呢，各個宮的數字都得統計好，還得算開支，再跟尚衣司的商談用什麽布料最經濟實惠，總之她忙！”阿蘭道。

  “你知道她忙，還不去給她搭把手？”陰麗華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