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聖通抬眼看了看她，幾分詫異地道：“怎麽是你？”旋即又道：“我要喝水，給我倒盞水。”她現在還有的挑嗎？有人肯侍候她就已經很不錯！

  婉兒倒了盞水遞給郭聖通。

  郭聖通喝了口水，道：“我現在落魄成這個樣子你是不是看著特爽？特高興？你早說過我鬥不過她的，現在如你所願，我敗了！敗得徹徹底底！”

  “論籌謀，小姐比不上娘娘，論胸襟，小姐更比不上娘娘，這個敗局是看得見的。”婉兒不鹹不淡地道。

  “你別盡替她說好話！我之所以會敗是因為他一直站在她那邊！他們倆合夥對付我一個，我怎麽可能不敗？‘自我不見，於今三年’哈！哈！哈！”郭聖通一陣狂笑，“不就是告訴世人，這個後位本就是她的，我已經霸占這個位置許多年嗎？哈！哈！哈！”

  “小姐，你也知道皇上一直有意立安福殿那個為後，現她已為後，皇上又怎麽可能再廢了她立你為後？你一直糾結在這件事情上又能與事何補？你以為靠幾個大臣就能反了天嗎？”婉兒道。

  “我就是不甘心！他把一切都給了她！全都給了她！”郭聖通嚷嚷道。

  婉兒心想，後位在你手上時你不珍惜，隻知道一個勁地瞎折騰，怎麽勸都聽不進，皇上是明君，即便心裏再想立安福殿那個為後，你無過，他怎麽可能強行廢立？否則他如何應付百官？

  隻是此時再說這些話又有何意義？

  婉兒想了想，道：“事已至此，小姐再不甘心也隻能作罷，當下小姐應該給自己，給幾個皇子、公主多考慮考慮後路。”

  “後路？你想讓我怎樣？向她認錯？卑躬屈膝地討好嗎？我做不到！”郭聖通一口拒絕了。

  “為何做不到？小姐，你做了那麽多傷害娘娘的事情，向她認個錯，道個歉，有何不可以？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和娘娘換一下，是娘娘對你做了那些事情，現在你得勢，你會如何待娘娘？會像娘娘待你這樣待娘娘嗎？娘娘對你真的已經夠寬容！”婉兒道。

  “那是他們有愧於我！”郭聖通吼道。

  “愧？娘娘可真沒做過一件有愧於小姐的事情！”婉兒道。

  “滾！你和他們一樣，都早投靠她！一群叛徒！”郭聖通拍案而起。

  “沒有人背叛你，我們隻是……”婉兒說到這停了下來，轉而道：“小姐，你不替自己考慮，總得替幾個皇子、公主考慮吧？與娘娘和好對你有百利而無一害，隻要你去說幾句好話，娘娘一向寬容，一定……”

  “滾！現在我落魄了，你大可以到她那裏討份差事做！這不是你一直期盼的嗎？還死賴在這裏做甚？滾！”郭聖通吼道。

  婉兒久久地看著郭聖通，想說什麽最終什麽都沒說，轉身慢慢地離去。

  “阿錦，聽說你娘在京城？”陰麗華問。

  阿錦略吃了一驚，旋即跪了下來，道：“奴婢覺得這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就沒跟娘娘提起，她不會做了什麽對娘娘不利的事吧？這都是奴婢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