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即破口大罵起來：“你個狼心狗肺的小蹄子，居然跟娘親算起錢來，母女之情能用金子來計算嗎？你還知不知道孝道？孝道！宮裏難道就教了你這些嗎？”

  “孝道？您有資格跟我談孝道嗎？您當初是怎麽對待奶奶的？我對您的還不及您對奶奶十分之一壞！是，我是不孝，可這不是宮裏教的，這全都隨了您！”阿錦毫不客氣地回道。

  婦人氣得兩眼瞪得滾圓，忽然想到什麽，指著阿錦的鼻子道：“你二姐上段日子忽然消失，這兩日又忽然出現，說是在一個大戶人家做事，你說，這事情是不是與你有關？”

  她從沒將這兩個女兒當回事，即便二女兒消失了一年多她也不曾報案，此時忽然把此事扯出來，不是她真的懷疑阿錦，而是她想借此事威脅阿錦！

  阿錦嗤笑一聲，道：“沒憑沒據的事情您可別亂說！”

  “什麽沒憑沒據？就是你幹的！你別走啊！你心虛了是不是？你以為你現在得了勢就可以欺侮你娘，欺侮你姐姐了嗎？居然對自己的親二姐也下得了手，你的心可真夠黑的！不就讓你幫個忙給大姐找個好人家嗎？這麽點忙都不肯幫！你還是人嗎？也不怕遭報應！你姐嫁得不好，你就能嫁得好嗎？呸！你這輩子準嫁不出去！誰會娶你這個黑心眼的女人？你就等著……”

  罵著罵著她忽然停住了，阿錦覺得有些奇怪，轉身向身後看去，一眼看到了喬嶼，他還是戴著那塊灰色麵紗，好在現在疫情並未結束，路人對他戴麵紗並不很奇怪。

  阿錦久久地看著他，沒有說一個字。

  “我隻是點了她啞穴。”喬嶼道，他實在聽不下去，這女人越說越難聽。

  婦人瞪著滾圓的眼睛立在那裏，嘴巴不停動著，伸手指了指阿錦，又指了指喬嶼，一副很生氣的樣子。

  喬嶼附在她耳邊小聲道：“知道我是誰嗎？我是閻羅王派來的！你若還敢這樣胡言亂語，我有的是辦法讓你永遠說不出話！”

  婦人那張憤怒的臉瞬間變得驚恐了幾分，這時一陣風吹來，弄堂裏的風有些大，喬嶼的麵紗有些被吹起，婦人看見了喬嶼麵紗下的麵孔，想著他剛剛說他是閻羅王派來的那句話，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不好意思，把她嚇暈了！”喬嶼道，話雖這麽在說，那語氣卻毫無歉疚之意。

  “附近有家客棧，先把她安置在那裏吧。”阿錦道，說著背起婦人向前走去。

  喬嶼跟在後頭。

  兩人將婦人安置在客棧的一張床榻上，喬嶼倒了盞水遞給阿錦，給自己也倒了盞。

  阿錦喝了口水，自嘲似的道：“是不是覺得有家還是沒家好？有娘還是沒娘好？”

  喬嶼看了眼阿錦，目光看向遠方道：“與你相比，我的確幸運許多，至少我娘是愛我的。”

  阿錦苦笑了一下，由衷道：“所以，這世上我最想呆的地方就是師傅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