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後悔，剛剛若早點把令牌給你，或許九皇子還有的救！”阿蘭哭著道，她真的是悔的腸子都斷了。

  “不差那點功夫，不關你的事！”喬嶼道。

  阿蘭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流，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小姐所有的孩子全都健健康康的，就連這個九皇子他們離開時他也是有說有笑的，怎麽也沒想到回來竟變成了這個樣子！

  “要哭出去哭，不要在孩子麵前哭哭泣泣的！”喬嶼小聲道。

  阿蘭捂著嘴走了出去，她得平複一下自己心緒再進來。

  陰麗華和劉秀終於到了，陰麗華給郭聖通微微行了個禮便急急地趕向劉衡的寢殿。

  喬嶼聽見陰麗華的腳步聲，忙站起身，躬身行了個禮，道：“小姐。”

  “衡兒如何？”陰麗華急切地問。

  喬嶼看著陰麗華殷切的目光不知說什麽好，避開她的目光道：“小姐，是我醫術不精。”

  陰麗華身子一軟，跪倒在了地上。

  喬嶼伸手想去扶她，覺得不妥，又將手收了回去。

  “阿嶼，你出去吧，我想獨自陪衡兒一會兒。”陰麗華軟弱無力地道，此時她不想去追究誰的責任，她隻想陪在自己兒子身旁。

  喬嶼走了出去，劉秀走了進來，看了看陰麗華，又看了看他們的孩子，一句話都沒說，靜靜地坐在一旁。

  陰麗華拉過劉衡小手，柔聲道：“衡兒，睜開眼看看娘好不好？娘給你講故事，講好多好多故事。”

  劉衡尚不足五歲，一夜折磨下來，人又瘦了許多，小手纖細。

  陰麗華心下一酸，一把將劉衡抱入懷裏：“衡兒，娘知道你吃了不少苦，你睜開眼好不好？娘錯了，娘就不該離開宮，娘答應你，以後再也不離開你這麽久了，陪著你，陪著哥哥姐姐們，求你睜開眼好不好？”淚水順著她的眼角肆無忌憚地直往下流。

  她真的很後悔，她幹嘛要離開宮？幹嘛要避開郭聖通一陣子？否則相公就不會和一個宮女睡在一起，不會病得死去活來她都不知道，她可憐的衡兒更不會病成這個樣子！

  這全都是她的錯！

  如果可以，她願意拿她的命換回劉衡的命！

  劉衡的身子好小好小，軟遝遝的，一點力氣都沒有，陰麗華抱在懷裏更是心如刀絞。

  劉秀的心裏也很不好受，也很自責，若不是那晚他做出那件荒誕的事情，就不會有後麵那些事情，劉衡斷不可能變成這樣！

  隻是後悔已無濟於事，沉浸在後悔之中隻會漸漸失去理智，他走過去將陰麗華和劉衡一起擁入懷裏，在陰麗華耳邊道：“娘子，你別總抱著衡兒，得給他擦洗身子了。”

  陰麗華知道這話什麽意思，感覺猶如一把利刀狠狠地戳向她的胸口，好痛好痛！痛得她幾乎失去了知覺！

  小馬離開時她也難過，可它到了年紀，沒什麽遺憾地離去，也就沒多少難過，她的衡兒，是從她肚子裏出來的，五歲都不到，都沒來得及看清楚這個世界，卻在飽經病魔折磨後離開，這怎能不讓她心痛？

  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