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的上麵，是什麽？”

  “天呀。”

  “天，歸誰管？”

  “天庭吧。”

  “那海，歸誰管？”

  “不是說龍宮嘛。”

  “是的。”龍龜點了點頭，冷笑道：“海是龍宮的地盤，天是天庭的地盤，海在天下麵，天在海麵上，但是……天與海的界限，在哪裏？”

  “這個……界限很模糊啊。”韋嗅晴想了想，道：“按理說，出了海麵就是天空，就應該歸天庭管，但是這也太近了吧。”

  “不錯！”龍龜點了點頭，道：“龍族的想法，跟你一樣，所以它們想要爭取更多的空間。”

  “所以，就在這裏出現了分歧？”韋嗅晴敏銳地感覺到了矛盾之所在，這個天與海的分界線，簡直是天然的戰場，就像是現在各個國家的國界線一樣。

  君不見，前不久邊境的戰士們，還跟阿三在邊界線上，打生打死呢。

  “是的！”龍龜點頭道：“一開始，龍族的要求並不高，隻希望能有一點翻身、騰躍的空間，所以跟天庭要了百丈高的空間。”

  “也就是說：海平麵百丈之下，都是龍宮的領地，是吧？”韋嗅晴解釋道。

  “不錯。”

  “這個要求不算過分啊。”韋嗅晴想了想，區區百丈，相比起天庭的地盤，簡直不值一提。

  這個要求，真的一點都不過分。

  “確實不過分。”龍龜冷冷一笑，道：“但天庭的那些仙官，可不這麽認為！”

  “那些仙官認為，龍族已經擁有了四海，還來搶占天庭的地盤，簡直是得寸進尺，不知進退。”

  “所以雙方就打起來了？”韋嗅晴問道。

  “是的。”

  涉及地盤之爭，基本上沒有什麽道理可言，無非是大家站的角度不同。

  龍族認為：我要一百丈的空間，用來輾轉騰挪，偶爾還能上天飛一會兒，飆個車什麽的。

  但在天庭的仙官看來，這就是得寸進尺。

  你龍族和下屬的水族，一輩子都生活在水裏，現在已經統治了整個水域，還覺得不夠嘛？

  天空對於龍族來說，隻不過是用來飛翔，用來飆車遊玩的地方，可以說可有可無……這樣的地方，都還要跟天庭搶？

  簡直是太過分了！

  “結果呢？”韋嗅晴好奇道。

  “結果，當然是仙官們勝了。”龍龜苦笑道：“龍族根本不是天仙的對手，幾乎是一邊倒的局麵……”

  “那，龍族的下場豈不是很慘？”

  “不！”龍龜搖頭道：“龍族雖然輸了，但它們贏得了地盤。”

  “啊？”

  “不用奇怪。天庭之主，玉皇大帝陛下賜予了龍族百丈天空，允許它們隻有翱翔……但在天空之上，不受龍族律法管轄，也不歸天庭管理。”

  “這……豈不是設了一個三不管的地區。”

  “是的。”

  “這種地方肯定亂得要死！”韋嗅晴斷言道。

  “你說得對。”龍龜歎了口氣，道：“龍族一開始還以為自己贏了，但後來才發現，它們根本不敢飛上天去。那些贏了龍族，卻輸了臉麵的天仙，就守在天空上，等著龍族出來……”

  韋嗅晴眉毛一挑，詫異道：“出來一個殺一個？”

  “是的！”龍龜重重地點了點頭，重複道：“出來一個，殺一個！”

  “天帝不管嗎？”

  “當然不管！當初賜予天空的時候，就說清楚了，那裏不輸於天庭管轄，也不受龍族律法約束！”

  “這……我就知道！”

  “還有……據龍族調查，這件事的背後，甚至有天帝的影子。”

  “陰謀論了吧？”韋嗅晴皺眉道：“天帝要是想搞龍族，何必這麽麻煩？”

  龍族的武力並不怎麽樣，連那些天仙都打不過，更別說天帝這樣的萬仙之主。

  天帝要是想收拾龍族，那簡直是分分鍾的事。

  “沒錯，天帝或許可以輕鬆收拾掉龍族，但他不想殺光龍族，他隻想用龍族來製衡天庭的仙官。”龍龜侃侃而談道：“這麽做，既然能龍族無話可說，也能讓天仙們發泄怒火，還能分化天仙和龍族，讓他們互相爭鬥不休。”

  “一舉三得？我看未必吧。”

  對於這樣的手段，韋嗅晴覺得並不高明，難道天仙和龍族看不出來？他們如果知道了，豈不是會恨死天帝。

  “不止三得！”龍龜笑了笑，道：“還有好多好多得。不過，這些東西涉及龍族隱秘，就不方便跟你說了。”

  “呃……龍族都沒了，還有什麽好保密的？”韋嗅晴沒好氣地看了龍龜一眼。

  “你說得對！但我答應了別人，所以還是不能說。”

  “行吧，不說就不說。”韋嗅晴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反正都已經是幾百年前的老黃曆了，不說就不說，無所謂！

  “那龍族就這樣跟天仙結下了血海深仇？”

  “是的。”龍龜點頭道：“龍族雖然整體較弱，但其中也不乏天才，偶爾也能重創，甚至反殺一些實力較弱的天仙，因此雙方大打出手，仇恨也越來越深，直至無解！”

  聽到這裏，韋嗅晴算是明白了。

  雙方的仇恨這麽深，一旦沒了天帝的約束，那些實力強大的天仙，不得立馬找龍族算賬啊。

  一旦開始清算，龍族無力抵抗，就隻有一個下場……死！

  搞清楚了龍族消失之謎，韋嗅晴不由得歎了口氣，隨後繼續問道：“那這裏是怎麽回事？你說這裏是海南龍宮，那這裏怎麽沒有被天仙毀掉呢？”

  “這裏確實是南海龍宮，但是這裏也是龍族的祖地，跟外界不在同一個空間，天仙沒辦法進來。”

  “哦？”韋嗅晴頓時挑了挑眉毛，隨後又想起了什麽，指著自己道：“難道我不算仙官嗎？”

  “你的實力太低。”龍龜看了他一眼，不屑道：“要是以前，你這樣的敢靠近龍宮，早就被撕成碎片了。”

  “嘖！”韋嗅晴咂了咂嘴，不由得好笑，以前怎麽樣那是以前……現在他不但沒事，還順利地進來了。

  隻能說：時代變了！

  笑過之後，他繼續問道：“你說這裏是龍族祖地，什麽意思？難道龍族的發源地在這裏？”

  “不！是龍族的先祖，死在這裏！”龍龜說著，朝附近的白牆行了一禮，道：“我們現在就站在龍族先祖的身上！”